過升庵祠

楊慎,字用修,號升庵。蜀中新都人,明代三大才子之首。嘉靖三年,因“議大禮”獲罪,謫戍雲南。嘉靖三十八年逝。

路過錦城,行於桂湖東路,只見桂樹不見花。見一花園,門題“桂湖”。購票得入,欲尋古蹟,感升庵之遺風。

屋宇散落於各個方向,屋內多展升庵之書法,吾見其書法有王右軍之神,知其勤於練習。

園內有假山與碑林,山之真,吾不能辯也。漫步碑林,多有他人之古蹟,如東坡、山谷、太白之跡。然年久、經變革,碑有損、字有消。

吾來此時,已非夏,又深秋。故不見池中荷花,老桂亦無新枝,實一恨也。園內多後人之添補改造,已非明朝之景。故一步三嘆氣。

今之人,知慎者,幾人也?然讀《三國演義》,必知其詞《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吾愛其句“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慎少好學,聰穎過人,鄉試第一。會試因考官之錯誤,而不得。卻依然殿試第一,位列頂甲。一生博覽羣書,著作甚多,故爲三大才子之首。

遭遇亦可嘆,晚年欲歸故鄉,奈何客死雲南,終不歸根也。今雲南亦有升庵祠,後人所建也,以記之,何也?其雖遭遇之悲,書詩感懷,然多發憤註解,傳道授業,爲後人所效也。

吾行於城牆之上,見前方之亭有樂聲,走而觀之,一婦吹葫蘆也,有山河故人之感。

行至一處,見幾個遊人議《紅樓》,與之交談,知此當年電視劇取景處也。湘雲出上句“寒塘渡鶴影”,黛玉接下句“冷月葬花魂”。遊客至此,多留影也。此一趣也。

待要離去時,至大門,見一樹纏繞而卷,有標誌曰“紫藤”,已存五百年之久矣。推究古時,嘉靖已有此樹,不知是否爲升庵所種。吾雲“明時古藤今依在,不見當時狀元臣。”

汪曾祺曾到升庵祠,留下詩句“一種風流何所似,狀元詞曲罪臣詩。”吾於其文章中知也。

庚子年八月廿五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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