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李澤厚《往事如煙》感

當我將邁入二十歲,這個被稱作“黃金時代”的年齡,我並沒有覺得自己能一直生猛下去,我反而覺得浮生若夢、往事如煙。

童年的回憶大抵有的,既有所謂的美好,又不乏神祕的死亡。一輪明月斜照我的木窗,耳邊是蛙聲、蟬鳴,沒有任何的憂與愁能難卻我的酣睡。剩下的只有清風帶來的一夜靜謐。

據鄰居說:我與祖父睡在一起,祖父突然咳嗽,噴出幾口血,濺得我滿臉血跡。我嚎啕大哭,鄰居將我帶去她家,給我擦拭血漬。她告我祖父死了,就不要回去睡了。我哭喊着:“爺爺沒了,我奶奶還在呢......”大概是有這件事,而我始終想不起那時那刻的畫面了。

人的記憶是有限的,我們總是選擇記憶好的一面,被沉在深淵的總是不好的事情。但我知道,鏡子即便起了霧,照不清我的樣子,我卻依然存在於鏡前,活在那裏......

我寫過“之前下過一場大雪,我沒趕上。”也寫過“當夢銷後,我知道,我要錯過一整個夏夜的繁星。”我恐夜深花睡去。也怕萬家燈火,卻無一盞燈留給我。

童年的春天桃李芳菲,我卻獨愛一片紅綠相間的櫻桃林。

小時候我應該是會游泳的,下水抓魚是一整個夏天的興趣。現在的我卻十分害怕水,沉溺而死的恐懼時常遍佈在我的睡夢中。

秋天有燈紅的柿子掛在樹梢上,在夕陽的餘暉下像一幅印象畫......

冬天只有年的忙碌聲充斥在耳邊......

這些都存在過嘛?死後還會存在嗎?每天都看見的白色的炊煙從煙囪飄出後去了哪?

豔陽下你注視那陰涼的樹蔭,當你擡頭,你會發現那陽照下的綠葉正以生命的姿態存在着,並在詮釋着自己存在的意義。那意義不會隨風而落,亦不會隨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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