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蟹肥,黄菊开,归去来


闲读元曲,遇见了马致远的这首《四块玉_恬退》:


绿鬓衰,朱颜改,羞把尘容画麟台,故园风景依然在。三顷田,五亩宅,归去来。

绿水边,青山侧,二顷良田一区宅,闲身跳出红尘外。紫蟹肥,黄菊开,归去来。

翠竹边,青松侧,竹影松声两茅斋,太平幸得闲身在。三径修,五柳栽,归去来。

酒旋沽,鱼新买,满眼云山画图开,清风明月还诗债。本是个懒散人,又无甚经济才,归去来。


说实话,一瞥而过时,是因了作品的“色”而细读的:“绿鬓衰,朱颜改”,“绿水边,青山侧”,“翠竹边,青松侧”,“紫蟹肥,黄菊开”。哈,数数有多“色”吧。

曲子的大意是:

唉,老咯,已然不复年轻时的凌云壮志了,对仕途官场亦彻底厌倦。揽镜自顾,这样一副风尘仆仆,老气横秋的面容与麒麟阁那些英姿勃发,豪气逼人的画像差了老多。那还留恋什么呢,老家尚有三五顷田地和不甚宽敞的一厝老屋,足够这一把老骨头过一种自由自在的晚年生活了,那不妨就学学陶渊明,回家算了,落个清净自在。

老家有青山绿水,有良田宅院,仄身其中,心在物外。三秋季节,螃蟹肥硕,黄菊亮眼,享受口福而娱眼目。足够这一把老骨头过一种自由自在的晚年生活了,那不妨就学学陶渊明,回家算了,落个清净自在。

老宅的周边有翠竹环绕,有青松屏围,清风明月,天籁有声,在这样的自然环境里,即便是一斋,那也舒畅,天人合一,身心轻松,再加太平盛世,不必为生计愁眉。那就修修门前小路,像陶渊明那样在门前栽几棵闲树,住下来,落个清净自在。

酒刚刚打回来的,浊酒一杯呐;鱼也是新买来的,虽不买贵但活现。坐于窗前满眼的云山像画图一样展开,在清风里和明日下心情地把多年积攒和刚刚酝酿的诗写出来,颇感惬意。我本来就是懒散自由惯了的人,又没有什么经世济民治理国家的才能。还不如就这样归去吧!归去来兮,何等的诗意。

马致远是名家,笔下自然是名作,这没问题。只本曲读来,“绿水边,青山侧”与“翠竹边,青松侧”似有点重复之嫌——当然也只是笔者的一种瞎捉摸而已——将“翠竹边,青松侧”改为“翠竹畔,青松外”如何呢?元曲有严密的格律定式,每一曲牌的句式、字数、平仄等都有固定的格式要求,笔者对之几乎白痴,权当胡言乱语罢。

马致远,号东篱,名、字二者缺一。对于“致远”是名还是字,目前尚无法确定。不过,号的确定无可置疑。一般说,一个人的名字由父辈或其他长辈取立,号则晚得多,且不限数量。“东篱”之号与上述曲作的意蕴极为一致,如此说来,“东篱"之号的问世与上述曲作同时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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