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权宦 (1)

古往今来,成王败寇。历史是写给成功者的,成功者赢得了胜利,当然也需要掌声,需要彰显自己的伟大,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虚荣心。成功者让史官记录自己的丰功伟绩,自然要美化自己,贬低被打败的对手。正史不可全信,有太多的政治因素在里面;野史不可不信,除了一本正经的胡诌八扯,多少蕴藏着事情的真相。因此,我们在研究某个历史人物的时候,一定要从多方面考证和借鉴。

大明是个很有骨气的朝代,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明朝享国祚两百七十六年,朱元璋贫民出身,当过和尚,做过乞丐,子孙后代尽是些奇葩皇帝。美食达人朱高炽,是个爱上珍馐美馔的大胖子,胖到连走路都困难,却不控制食欲,不想办法减肥。登基之后,夜夜当新郎,身体受不了,在位十个月就挂了。朱见深是个用情专一的男人,后宫佳丽无数,他偏偏恋上年老色衰的保姆妈妈,大婚不久,就撇下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的吴皇后,夜夜就寝于万保姆所住的宁贞宫。朱厚熜是嘉靖帝,最热心的工作就是炼制丹药,寻求长生不老。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仙丹含有水银等毒素,吃仙丹的人不是早死就是早亡,嘉靖帝居然足足活了六十岁才死。老朱家出了一窝的败家子,当皇帝的没有一位是合格的。然而,不论是斗蛐蛐的,还是搞木匠的,这些皇帝在位期间,政局稳定,天下太平,反倒是兢兢业业的崇祯皇帝成了亡国奴。

大明朝有完善的组织架构,内有鞠躬尽瘁的文臣治国,外有运筹帷幄的武将御敌,到了崇祯手上,怎么就完蛋了呢?有人说,明朝亡于气候,大明末年,全球气候进入小冰河时期,气温骤降使得粮食减产,引发流民暴动;有人说,明朝亡于外敌,大明末年,北方的女真部落迅速崛起,对大明形成威胁,不断骚扰和挑衅大明朝;有人说,明朝亡于东林党,大明末年,皇亲贵族对土地兼并严重,东林党只顾维护自身的利益,抛弃国家的利益而不顾。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道理。依我看来,大明朝的覆亡,崇祯承担主要责任,他是一个刚愎自用,毫无远见,优柔寡断的皇帝。奇葩皇帝们玩世不恭,荒唐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他们却深懂帝王之术,牢牢把皇权握在皇帝手中。奇葩皇帝们沉溺于独特的兴趣爱好,如何去掌控群臣?掌控国家的总舵?当然少不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充当这一角色的扮演者称为权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太监。太监是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第三类人,太监身体上的缺失本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正是由于没了雄性器官,他们才有机会贴近皇帝,走向权力的巅峰。在明朝,太监是皇帝身边一条忠实的狗,他代表着皇帝和群臣分庭抗礼,从而形成朝野上的皇权和臣权之间的势均力衡。

崇祯临死前才领悟到曹化淳的那句话,“若是忠贤在,时势必不至此。”,他命人将魏忠贤的遗骸收葬在香山寺。一切都太晚了!“朕非亡国之君,诸臣皆亡国之臣”,到死还是执迷不悟,不亡国才怪。

提起魏忠贤,比较官方的评价是:祸国祸民的大奸大蠹,乱朝纲,谄害忠良,据说美国人玩的扑克牌斩首之术,就是魏忠贤所创的。魏忠贤为排除异己,搞个一百零八将排名,逐个将名单上的对手干掉。

世界上没有时空穿梭机器,无法亲自到魏忠贤所处的那个时代探个究竟。好也罢,坏也罢,无非是历史流传下来的信息,谁能证明信息真实可靠呢?魏忠贤确实是大明朝最后一个盛气凌人的大权宦,号称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只比皇帝小一岁。我觉得他太高调了,做人太高调了不好,太高调容易遭他人嫉妒,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魏忠贤掌权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纵有小规模的暴动,也很快被镇压下去;辽东局势平稳,双方处于僵持阶段,战争的主动性开始向大明这边倾斜。对于魏忠贤的功和过,我认为他的功大于过,魏公公不过是做人太高调了而已。他对大明朝忠心耿耿,在大事的决策上颇有远见,在国家利益面前摒弃个人恩怨,知人善任,关键岗位上任用与自己产生过节的有能力的人。他出身卑微,心系天下穷苦百姓,减轻穷人的负担,增加商税,收割江浙等地富人的财富,为朝廷军费开支筹得军饷。对富人薅羊毛,触动了东林党利益,那些所谓的饱学四书五经的文人雅士,不乏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崇祯皇帝在上台之前,免不了受到东林党的蛊惑和撺掇,即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魏忠贤。魏忠贤在皇帝对自己下手的时候,选择乖乖就擒,可见他确实是大明王朝的一条忠实的好狗。

河涧府肃宁县是太行山东麓的一个穷县。肃宁县地势低洼,十年九涝,民不聊生。县城西北的潴龙河畔,有个村落叫梨花村。这里盛产鸭梨,皮薄汁多,又大又甜,作为贡品运往京城。梨花村的村民,祖祖辈辈依靠种植鸭梨谋生,生活还算过得去。潴龙河的形状像太监手中的拂尘,堪舆过这里的风水先生曾预言:潴龙河畔的梨花村将来会出大人物。

多少年来的梨花村,飞不出金凤凰,也不出打家劫舍的刁民,反倒是走出一代又一代和土地打交道的农民。魏志敏是一个老实淳朴的梨花村村民,子承父业,种植鸭梨,贩卖鸭梨为生。

话说有一年的夏季,酷暑难耐,烈日炎炎,魏志敏推着一小车的鸭梨到集市去卖。他上身穿着白色短背心,下身穿着麻布大裤衩,脚踏手工编织的草鞋。他拉着“吱吱呀呀”的轱辘车,吃力地行走在坎坷崎岖的山路上。正午的太阳炙热地烧烤大地,闷热的空气中无一丝轻柔地微风,树木和花草耷拉着枝叶,无精打采地忍受暴晒。巍峨的大山岿然不动,不时传来鸟兽凄唳的哀叫。

魏志敏走累了,他停下脚步,拿出毛巾擦下额头的汗珠。他将车子停妥,坐到路边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稍作休息。他脱下背心,用力拧了拧浸透汗水的背心,然后把背心摊放在向阳处晾晒。他无意间看见大树下躺着一个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短暂的惊骇过后,他紧张的神经平静下来,走向那个躺着的人。

这是一个面目清癯,衣衫褴褛的中年道士。道士云游四方,途径此处。他一连数日没吃过一顿饱饭,又饥又渴又累,加上天热,本来想靠在树根上歇歇脚,谁知就昏厥了过去。

魏志敏伸出食指靠近道士的鼻孔,感受到他还有呼吸,便将他拖到石头的背阴处。他掐住道士的中指上第一个关节,不大一会儿,道士缓缓睁开眼睛,“水,水。”

道士喝下少许的水,意识有所恢复。魏志敏将他翻个侧身,从车上抱来几个鸭梨放在道士跟前。

“先生在此好好休息,我去集市上卖梨去了,你若身体恢复了力气,不妨先吃鸭梨充饥。等我卖梨归来,倘若先生仍然不能行走,那我就带先生到我家疗养身体。”

魏志敏拉起轱辘车出发了,他不放心道士,反复看了几眼,才动身离去。

鸭梨正逢上市的季节,卖家多,买家少,鸭梨不好卖。魏志敏吆喝半天,嗓子都沙哑了,只换来屈指可数的几单生意,赚到的钱是微乎其微,连到饭馆吃一碗羊杂面的钱都不够。官吏收摊位费,街痞子收保护费,鸭梨没卖掉,口袋空空,是常有的事儿。按照以往,魏志敏会夜宿街头,等到鸭梨卖完才回家。夕阳已经落山,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道士怎么样了?有没有起身离去?还是躺在原地昏迷不醒?魏志敏担心道士的安危,索性低价处理掉鸭梨,转卖给鸭梨贩子,急匆匆地往回赶。

天黑了!月亮爬上树梢头,温柔的月色给静谧的山间小路增添几分迷人的气息。习习的凉风迎面扑来,拂去一天的劳累和困倦。草丛中有萤火虫,远处的树林中有鸟鸣,农舍的烟囱升起缕缕炊烟,又是一天的结束。

平坦的大石头在月光下格外显眼。魏志敏疾步走向前去,发现道士还没有离开。道士半躺在大石头的侧边,手里攥着啃了一半的鸭梨,奄奄一息的一动不动。他蹲下来,将道士背在身上,朝轱辘车走去,他把道士平放在车上,小心翼翼地推动车子。

道士在魏志敏家小住数日,身体恢复正常,脸上逐渐有了红晕。对于魏志敏的大恩大德,道士是感激不尽。一天清早,道士起身告别,临行前对魏志敏夫妇说:“仁兄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报答。前日在潴龙河北岸的入流处,觅得一处佳穴,经过打听,那片地属于你们魏家的。虽然那片土地贫瘠,不长庄稼,种植的鸭梨树生长缓慢,倘若把魏家过世的先人葬于那里,将来魏家必出大人物。”

魏志敏咧嘴笑笑,“管它什么佳穴不佳穴的,穷苦的老百姓,不求大富大贵,但愿子孙满堂,其乐融融过日子就满足了。”

刘氏是魏志敏的老婆,她略知风水运势之说,不觉眼前一亮,欢喜道:“敢问先生,葬在那块地的哪个地方?”

“我已用树枝做好标记,你只管前去一见便可。不过要切记,得势之人,一定要忠于我朝,否则会引起杀身之祸。倘若有缘,后会有期。”道士说完,深深鞠了一躬,接着去云游四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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