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子七(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

文/图:李刚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翠花唱着旋律优美却不解其意莫名其妙的歌,在肚子不断的膨胀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期间宋家仁也偶尔过来看看,尽管不敢太明目张胆,都是找个蹩脚的理由,趁着到佃户的田里视察,有时以去个别不想交租子的人家收租为名,找机会偷偷摸摸地来向海捞家里。

他有自己的主意。虽然贵为地主,可是还算比较本分,不是那种招花惹草的人。

翠花的年轻温柔固然充满吸引力,这还不是关键的。最大的原因也是心里永远的痛,是宋家仁至今没有子嗣。

很多年以前金凤也怀过孩子,就在八个月时一次不小心摔倒导致意外引产,七活八不活,孩子没有保住。也许是心理上有了阴影,从此这树上就再也没有挂果。

宋家仁跟金凤跑到县城的大医院看过西医,也找了许多民间祖传秘方特效药试过,结果都没能凑效。两人经常相互指责,他说她不下蛋的油鸡,她骂他滑了膛的种猪。

眼看着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宋家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致当初王半仙提出让他纳妾的请求后,他没有太多考虑欣然同意。

如果这次能够顺利生下儿子,也是对母老虎的强力回击,种子绝对是优良品种,可惜你是盐碱地。

这不单单能够证明自己的生理没有问题,更关乎到男人的声誉。无需多时,就可以用少爷亲妈的身份,将翠花正式迎娶宋府,不过这里边还有许多操作细节,来日方长容当后议。

“快踢,快踢!哎呀,小宋玉踢着我嘴了。”

宋家仁趴在翠花明显隆起的小腹上,依然轻轻的揉着肚子,口中还不停的念念有词。



寒暑易节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杨柳吐绿。都说春脖子短,地里的活可误不得农时,向海捞两口子跟其他老乡们一样,每日出门耕田播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翠花则依旧待在家里,没心没肺的等着即将到来的收获季。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不管你愿不愿意,岁月从不因为一个人的悲喜而放缓脚步。当厚重的皮毛渐渐褪去,脱得仅剩一件足以遮羞的贴身单衣,时间转眼来到比激情还要热烈的夏天。

每一个季节在不停的更替。我们往往还没来得及向冬雪说告别,没顾得上细读春花的美丽,匆忙中已经身处水深火热的炎炎夏日。

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在不断获取不断舍弃中慢慢成长,以超越想象的速度,从青葱奔跑着跨向垂暮?

月圆月缺,斗转星移。今宵天凉如水,昨夜秋风骤起,休道不消魂,别后泪湿衣。

莫思量,伤别离!


翠花上身只穿个小紧褂,左手摇着芭蕉叶做的蒲扇右手按着后背,在不大的房子里来回渡步。

最近几天孩子在肚子里拼命折腾,只要一坐下他就跟你玩命,像有一股扈气在负隅顽抗,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腰疼得跟断了似的。

“妇”字的本身,就是女人怀抱着一个卧倒的婴儿。按照接生婆江婆婆给算的日子,翠花也就这三五天的预产期,到时候她也从去年秋天开始,由一个女孩升级成女人,眼看又要做妇女了。



潘巧云两口子在坡里给庄稼浇水。向海捞赤裸着膀子拼命地摇着辘轳,从土井里用倒罐将水一桶桶提上来,然后倒进水渠里。

潘巧云则一边顺着水沟子,让有限的水尽量浸湿禾苗的根部,一边弯下腰拔棒子苗垄里面的野草。

“这老天爷也真是,打入夏以来就没下过一滴雨。唉!”

潘巧云拿手刮掉额头上的汗珠使劲儿甩出去,捧了一捧有点浑浊的水洗了把脸,借以缓解身上炙热的温度。接着用衣袖擦了擦,擡起头望望万里无云没有一点风丝儿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一脸无奈。

她刚要将拢到一起的草抱出去,忽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右眼皮随着连续跳个不停。连忙放下手里的家什,对不远处的向海捞喊了声:

“你自己先慢慢干吧,我得快点回去,翠花好像有事。”

潘巧云不敢有半点怠慢,飞也似的一路狂奔。可胸前丰满健硕的两坨脂肪明显限制了她的速度。

等大汗淋漓转进胡同,透过低矮地院墙看到在屋门口来回转悠的翠花,这才来了个急刹车,稍微放松了警惕。

“翠花,你,没事儿吧?”潘巧云脚步有些踉跄,一边往下脱着被汗水湿透的褂子,一边喘着粗气。

翠花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看到母亲回来,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还有那种想上茅房的下坠感。

“娘,你别说,这会肚子有点疼。”

翠花说着,慢慢地伸手扶向墙壁,脸色蜡黄,额头上随即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未完待续

(图片来源于网络,感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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