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秋收——收玉米

     

      秋天是金黄色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黄灿灿的谷穗压弯了腰,红彤彤的高粱在风中摇曳,成片的青纱帐黑绿黑绿的,挺拔的玉米秸,腰里斜插着好看的红缨——这就是由几层绿衣包裹的玉米。

      炎热的夏季过去不久,青纱帐占领了老家平原地最好的部分。等到玉米吐絮了,玉米棒圆滚滚的鼓了起来,说明玉米粒子饱满了,到了掰玉米的时候了。

     

      掰玉米是秋收的第一桩活计,在掰玉米之前,父亲总是先在院子里提前埋上几根木桩,木桩下部帮上十字状的短木棒,木桩顶端再用木棒连接起来,挂玉米的架子就搭成了。

      掰玉米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这个季节,虽说夏季过去了,可是中午的太阳仍然毒辣,人钻在玉米地里,一手抓住玉米秸,一手揪住玉米棒,使劲的往下拜,掰下一个扔在地上,再掰下一个,等一块地掰完了,再用化肥袋子装起来背到玉米地外边的地头上,装独轮车推到家里去。浓密的青纱帐里密不透风,不用多久,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留到脖子里,留到肚子上,身上也渗出一缕缕的汗流,裸露的胳膊被玉米叶划出一道道细细的血痕,汗水流到里边,火辣辣的疼且痒,一颗两颗,一袋两袋,挨到装完车了,天色也黑下来了,方才吁出一口气,哇,总算完成了!母亲在家做好香喷喷饭菜该等着我们了。

   

      果不其然,等到家卸完车,忙不迭的的洗手洗脸,母亲早把饭桌摆到院子里,稀饭、鸡蛋豆腐、大饼早已摆上了桌,我和哥哥姐姐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桌子上只剩残羹冷炙,母亲收拾碗筷,我们几个“功臣”躺在玉米棒子堆上休息一会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了加班——剥玉米。

    我参与剥玉米的历史很长,小时候用不着我掰玉米的时候,晚上剥玉米也是我的乐于参加的。一手抓住玉米棒,一手使劲撕扯玉米叶,等还剩三四个叶时,要留下它们,等剥完一大堆后,两个玉米棒一组,用剩下的几个叶系在一起,这一组玉米棒就可以搭在木桩上了,一组一组垒上去,几根木桩组成的架子都被玉米棒子包裹了起来,成了金黄色的架子,有的年份玉米收多了,就连树也用上了,树杈上也挂满了玉米,成了“玉米树”。

      夜晚剥玉米的记忆是美好的,一家人有说有笑,母亲剥起玉米又快又好,还不时的出谜语给我们猜,其中就有有关玉米的,“剥一层,又一层,层层里面有花绒,花绒里头有金豆,金豆里面又一层”,“一物长得真奇怪,腰里长出胡子来,拨开胡子看一看,露出牙齿一排排”,“头上戴着红缨帽,身穿衣服好多套,无数珍珠藏怀中,脱掉衣服才看到”,“一个老头穿黄袍,脱了黄袍,一身长毛,拔去长毛,一身疙瘩,咬去疙瘩,一身疮疤”,我们一听,结合此情此景,一猜就着,母亲赶紧夸一夸,嘻嘻哈哈的干的劲头就更足了。到了八点九点,母亲心疼我们,第二天还要上学,就撵我们睡觉了,而第二天起来,看看院子里原来一大堆的玉米棒子,荡然无存了,只剩下摆的整整齐齐的系好的光秃秃玉米和一大堆的玉米苞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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