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想及其神祕的意蘊】* 雜談

首先說我可不想也沒有能力就這一普通卻複雜的話題像弗洛伊德們或榮格先生那樣窮其畢生精力作十分繁瑣的研究和闡釋,只不過僅僅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覺和見識談一點個人的感觸和聯想罷了。

稍微仔細一點兒想,“夢與夢想”既相似也有所不同。前者生理性特徵突出,後者在前者的基礎上,混雜了較多的思想和情緒“因子和成分”;而且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很大。

俗語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說,夢是壓抑的情緒和慾望以怪誕肆意恣情的形式演繹,是願望的探觸或達成,實乃自欺欺人(而令人奇怪的是,人往往是相當需要這種自我虛無的陶醉的,哪怕明明知道是假,也啜之如甘醴,趨之入迷而不悔)。

事實上,夢所達成的東西,無論多麼放縱、離奇或美好(比如南柯先生那樣),也不過僅僅是虛幻的“一枕黃粱”“閃現”罷了。而往往還令人困惑的是,人們總是非常好奇或者說是需要那些五彩繽紛虛無縹緲的“夢想”的。就如同人類的生活是必須晝夜輪番更替的那樣,清醒與迷糊總是輪番交織糾纏不已。做當然符合人的生命和生活節律的。

從某些荒誕的層面上看,睡夢可能是對死亡以及死後世界的探測、摸索和預演,聽起來也似乎“不無道理”。那麼,夢及夢想是不是對粗糲殘酷的現實世界的反動、粉飾和重塑呢?

很奇怪,人雖然十分注重對實際事物的索取,可總是莫名其妙的不滿,明明知道“夢和夢想”是虛無縹緲的,可還是“執迷不悟”,試圖去“夢幻的世界”蒐羅那些得之不即或其它稀奇古怪的東西。

意識,是人的特殊屬性。而夢是意識的一種特殊機能和稟賦,是腦的產物,是意識和潛意識在鬆開制約時內心複雜想法、情緒和慾望的流露,也可能是其人生命運的“神祕預演”。

自人類及其意識出現並日益複雜化以來,它就以其神祕幽邃的表徵爲人所專注且沉湎不已。其奧妙在於能夠在虛幻縹緲的層面裏演繹出無限繽紛繁富駁雜的想象,總是企圖以之闡釋人生的諸多困惑和生命的底蘊,令人陶陶然癡迷不止。

換句話說,如果說“夢和夢想”的人、事、物是假的,就算是得到了一時,也會隨時渙然消散的,那麼,在現實世界裏,就算是幸運地得到了預期的人、事、物,誰又能保障那些永不失去呢?

因此,我們總是常常陷入“神祕的悖論”之中。

而頗爲耐人尋味的是,寤寐是意識的正負和晦明狀態。比如硬幣的兩面。這似乎顯映出了生命的虛實底色,也時時刻刻昭示着人的生死底色。寐而夢,寤而醒,似乎就是對生生死死的演繹。既有生就有死,二者是矛盾統一的。

所以,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可怕的了;任何過於執念生的苦惱和死的恐懼,都是淺薄可笑的。

事實上,夢與其宿主一樣,都是極爲脆弱、渺小而易逝的,一切終將爲自然所廕庇、埋葬和遺忘。人如蚍蜉或野草在大地上生生滅滅;即令不能改變自身的終極命運,好在畢竟有夢想相隨;且由此方能彰顯人生的繁麗多姿。

因此,夢想是支撐人得以活下去的精神力量之源泉,它總是源源不斷的生出許許多多的魔境,哪怕會常常遭遇噩夢,可也總是令人歡欣鼓舞,好像人生就是那麼的怪誕和美好似的。儘管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很大,而差距則產生動力。

所以,如果沒有了夢和夢想,人生和世界就會黯然失色。因此,生命不息,夢想不止。

                                      古藍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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