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生而为人,何以为家?愿所有善良都被温柔以待 电影的人道主义

说起噩梦童年,突然想起余华的一切小说,如《在细雨中呼喊》描写的也不是什么温柔时代,贫穷、饥饿、灾荒、暴力、愚昧、冷漠,六岁的孙广林,与《雾都孤儿》中的奥利费一样,童年悲惨的遭遇,字字都给人带来痛感。

人的出生我们无法选择,生命的美好本该应爱而生,向着阳光成长,但世界总有太多的不幸,有些人的出生是喜剧,有些人则注定是悲剧。

电影的人道主义

导演纳迪·巴拉基以电影为名,向世界发出呐喊,想让人们关注被战争边缘化的难民,包括在战争中垂死挣扎的孩子,这些因政治而被踩踏了生存权利的人,能否得到更多同情和善待?我想,导演的初衷总是好的。

显然,电影中的法庭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在中东国家,孩子不能起诉自己的监护人,这是个美好的臆想。赢得全世界旁观者的一声叹息,并不能灭掉燃烧起来的熊熊战火。几百万的难民,不能都像3岁的叙利亚男孩一样,在海难中被冲上土耳其的沙滩,用幼小的躯体,去为战争中的无辜呐喊;更不能像幸运的赞恩一样,最后得到剧组的帮助,全家移民挪威。

但不得不承认,电影依然充分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至少对于和平国度的人们来说,能看清战争的本质:珍惜和平,国家强大对于个人来说是多么的幸运。

而在批评者的眼里,从对比中去判断,电影就只剩下商业价值,他们要求更多丰富的内涵表演。认为《何以为家》的情感表达略显单薄,赞恩与母亲的互动过于麻木,生活似乎看起来苍白乏力,最后的法庭没有升华,故事没有新意,我不认为这种解读是真的看懂了电影。

六个孩子,繁琐的吃穿住行,贫民窟的艰难求生,试问哪有时间抒情?无力表达,恰恰是生活真实的样子。

赞恩父母的“愚昧”足够刺激文明人类的三观,而赞恩在绝境中的担当更使人思考。每每回想12岁男孩对幼儿约纳斯不离不弃时,我总深感惭愧——为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的某些成年人。

12岁男孩的担当

赞恩因为11岁的妹妹被父母送给了雇主兼房东的阿萨德做妻子,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到游乐场,认识了游乐场员工泰格斯特。

这电影的藏着明暗对比,贫民窟与现代环境的转换。黎巴嫩是旅游的天堂,而导演更是个温情的人。她没有用绝对的人性冷漠来批判整个世界,意在拯救,社会依然存在无限的善意,这种善意是对于边缘人群最后的希望。当赞恩初次和泰格斯特交谈时,泰格斯特给了赞恩食物,赞恩也想寻找一份能维持的工作。他走上繁华的街头,人们对他给予了关心,小吃摊老板主动给食物给他,钓鱼人问询他的家人,果汁店前,男子买了食物送给他,他连连后退。他只想要一份工作,凭自己的能力赚取回报,而不是同情。

饿着肚子的赞恩追上了下班的泰格斯特,也许是同一阶级更容易产生信任,他向她讨取食物,泰格斯特于心不忍,把他带回了家,贫民窟棚户区,埃塞俄比亚黑人的住所,比赞恩的家还要破旧的地方。

泰格斯特给儿子约纳斯和赞恩洗了澡,并给赞恩食物,棚屋里充满了温馨,赞恩看见泰格斯特悄悄把钱藏在竹筒里。

第二天,泰格斯特把年幼的约纳斯交给赞恩照顾,挤好了两瓶母乳,留下了饼干,她可以轻松的去上班了。三人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晚上,泰格斯特记挂着赞恩,偷偷带回了客人吃剩的蛋糕。相对于赞恩的父母,泰格斯特展现了完整的母爱,因为没有身份证明,她最终失业了,无以为继,只能卖掉长发,黑市老板故意为难她,提高了办假证的价格,想逼她卖掉儿子,但她用坚韧的勇气,维护着对儿子的爱。

没有暂住证的泰格斯特在一次外出时,被警方拘留。命运再一次把赞恩推向了绝望的谷底。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儿,我想这时多数人的心都提起来了,当时我给自己提了一个问:如果我是赞恩,我会怎么做?毕竟,我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如果是身边人遇到这个问题,或许,也会有人提议把孩子送人吧,在文明社会,还有多少人在抛弃自己的孩子。

善意的谎言

绝境下,赞恩没有放弃照顾年幼的约纳斯,他想尽办法,带着约纳斯到处寻找泰格斯特。期间,他奋力求生,假装叙利亚难民领取联合国救济、卖曲马多药片的制成毒品替代物——曲马多饮料。但最终因为被房东赶了出来,俩人走投无路,不得已,他只好把约纳斯交给黑市老板,自己回家拿身份证明。

电影没有离开悲惨的主线,赞恩拥有勇气去抗争,可是终究他谁也保护不了,他的妹妹萨哈、约纳斯、包括他自己,他选择逃离。

“瑞典没有小孩会惨死,拥有自己的房间,别人进门要敲门,不想开门就不开门……”卖花的小姑娘这样告诉赞恩。他相信了这个梦幻般的童话,但最终他发现,他连做这个梦的资格都没有,而妹妹萨哈的死,击溃了他最后的坚强……

虽然电影极力把人间的善意融了进去:救助站的联合国人员肯定不会相信这孩子的幼稚的谎言,但依然给予了他物资;洗车店的男人用自来水给俩孩子洗澡,还给他们洗了衣服……

但与之相反的,是赞恩逃不开现实的逼迫,自制曲马多饮料,一千块钱一杯,从愈加混乱的瘾君子手上去赚取生活的资本,棚户的房东不打招呼的收回了房子,黑暗中的恶,让赞恩失去了存到竹筒里的钱,邻居对他破口大骂……文明社会里的文明,贫困社会里的暗无天日,虽然电影情节看起来少了尖锐的棱角,但无力拯救,依然是真相。

虽说后来的法庭是脱离现实虚构的故事,赞恩用他的勇敢,对他所处的世界发出了控诉,这个案子最终被定性为儿童遗弃罪,他和泰格斯特提供的线索,让警方捣毁了黑市集团,也解救了约纳斯,但有没有发现,那个笑容甜美、单纯可爱的卖花小女孩呢?已经不知所踪,她是叙利亚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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