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 雜談

“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知者。”(知者,即現在所謂的智者)這句話出自《荀子·大略》。意思不難理解,大意是說,容易滾動的東西在崎嶇坑窪的地方就會“老老實實”了,如同珠丸歸止於器皿之中,而那些流言蜚語之風吹到了智者那裏,就不算什麼事了。“物”和“聲”,就不會“興風作浪”了;一切原本都是有規則和約束的。這原本也符合“萬事萬物,相生相剋”的規律的。自由總是要有限度的,並非由誰誰誰想象的那樣。“涓涓細流,歸於江海”,也是這個道理。

當然,“不平則鳴”,人人都是需要“發聲”、“說話”甚至“吶喊”的。

在今天的人們看來,這些“小道理”或許因爲過於簡單或淺薄,不值一提。而幾千年前的社會更不能與當今的社會相提並論。然而,我們切不可因此而掉以輕心,過於自信;如若麻痹大意,還真的可能會爲“外物”和“流言”所傷。

再說了,現代社會的人們,其知性、覺悟和素質等等,真的都就那麼高嗎?我看未必。如果反過來說,現代社會當中的某些人,無論從哪方面看,還真就不如某些古人,甚至可能相差甚巨。比如,僅僅就說話和寫文章方面來看,很多人相較於“某些古人”,就遜色不少,甚至不可能與之比肩,儘管我們的知識和信息總量遠遠高於古人們。

通常,人一旦肚子裏的東西(如情感、經歷、見識、想法之類的)或其它擁有的東西(比如財富、權柄和聲譽之類的)多了,就可能止不住地想往外冒,並籍此彰顯個人的才華、魅力和異稟什麼的。所以,瞧瞧現在,“滿世界”的人們一個個都相當的牛氣,自信滿滿。這怎麼說呢?沒有自信的人生什麼都不是,而過於自信的人生則可能因其狂傲而毀損自己。畢竟,水滿則溢。

比如,近代那位“紅頂商人胡雪巖”,那麼的精明世故,紅極一世,其結局呢?而且,古往今來諸如此類的例子真是數不勝數啊。難道?當今時代的案例還少嗎?相信,我們閉着眼睛就可以列舉出一大串。咳,畢竟路是彎的,理是直的;人類社會的規則,大衆的利益,畢竟是不容某些狂妄之人可以恣意踐踏的,或者不管那些人的嘴巴多麼能說會道,引來一些喜歡追風之人的激動和追捧。

社會生活是動態的。人們的生活、工作和交際都需要語言的工具。語言和話語給我們帶來了溝通和交流的便利,可以有效地協調許許多多包括那些非常複雜的內容;當然,也可以表達、表現和傳遞我們正常的和微妙的情緒、意會和意象及其指向。

然而,現實生活、工作和交際當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有效、適宜和恰當地使用語言和話語的。俗話說,“相由心生”、“言爲心聲”。也就是說,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及其十分複雜和微妙的情緒、想法和對萬事萬物的體會什麼的通常都需要運用語言和話語的方式表達的。

還有一句俗語,“言語如箭,不可亂髮”。可見言語的力量,決不可小覷。說話,是一門“藝術”,而“智者”腦門上也沒有“標籤”,還是小心別讓“大風颳了舌頭”。

因此,與其說言語的複雜,毋寧說人心和人性的複雜。所以說,能夠輕鬆自如地駕馭語言和話語,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當然就需要我們加強修養、勤于思考、多予總結,以增強我們運用語言和話語的能力,增強我們洞悉人心,明察秋毫,明辨是非真僞和虛實。

大唐之初的魏徵的那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的諫言,從某些側面的確揭示了不同人話語的複雜性,對我們依然還有警示作用的。尤其是在這個“人心詭異,謊言盛行”的時代,務須謹慎留意,以防讓那些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語忽悠得暈了頭,都不知是怎麼落入了別人的圈套的。

現實社會生活當中,這方面的“倒黴蛋”還少嗎?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現象是,很多人倒了黴,不是去認真客觀地檢討自己的莽撞、過失和無能,反而怨天尤人,無理取鬧,指責別人和社會的不公。記住,“言多必有失”,那“牛氣哄哄”,“口若懸河”可不是什麼“褒義詞”。

社會上總是有不少的人,伶牙俐齒、能說會道,有什麼事就是喜愛誇誇其談、搬弄是非,甚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比如,俗諺雲,“三個婆娘一塊坐,不到三天就有禍”嘛。更不用說在官場、商場、其它職場裏,我們說話行事務必小心謹慎。一方面我們最好不要耍小聰明,巧舌如簧,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惹事;另一方面,我們更要謹慎提防那些心術不正,心口不一,巧言令色之徒,迷惑了我們,亂了我們的心智。

這也決不是“聽其言,觀其行”那麼簡單的。因爲那些別有用心的騙子們往往不是誰想象的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也不是如江湖上流行的什麼“厚黑學”“讀心術”那麼“實用”“靈驗”的。也不要輕易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之類的虛詞。

因此,我們最好不要做一個愛“逛蕩”的“流丸”,到處喋喋不休,惹是生非,也不要做散播流言蜚語的推手,而是儘可能做一個謹言慎行、沉穩、睿智有涵養的“知者”,即智者。閣下以爲呢?

                                                                                      古藍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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