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深處》:抽籤喫人,西方紳士們的民主背後,到底缺了些什麼?

電影《海洋深處》是由同名小說《白鯨記》改編,本書講述了歷史上真實發生的“埃塞克斯號”捕鯨船事件,1821年,捕鯨船“埃塞克斯號”在南太平洋的洋麪上遭遇鯨魚攻擊而沉沒,20名船員乘坐救生艇逃生,在茫茫大海中漂泊數月,最後在南美沿岸被其他船隻發現時,只有8名船員倖存,而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吃了同伴的屍體。

海難的電影有很多,在極限環境中求生存,挑戰身體極限,我們不能要求這個時候人性有多高尚,有所自私,有所保留,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一個人的行爲模式,不論何時,多少都和自身的文化脫離不了關係,好萊塢電影也從來不吝嗇去展示西方文化的真實性。

1850年,才思枯竭的作者赫爾曼•梅爾維爾,向當年海難的倖存者之一的尼克森買故事,這是一個性格抑鬱脾氣不太好的老頭,在尼克森太太的開導下,迫於經濟的壓力,他終於放下戒備,對梅爾維爾說起30年前發生的事。

故事在老者徐徐回憶中展開,撕開重重迷霧,困擾他半生情緒的真相,卻是敲擊着人類良知的底線,文明在極限環境中,最終變成醜惡不堪的樣子,是殘酷揭開了某些事情的真相,還是人類用僞裝在修飾冷酷?抽籤喫人,看似的西方民主思想背後,總是少了很重要的一樣東西。

也是從這裏開始,我才知道,兩百年前,鯨油竟然擔負起拯救世界的重任,它曾一度成爲美國經濟的主體。人類對自然的掠奪,任何時候,只在供需平衡的掩飾下,彰顯太平盛世,其實,如果讓人和地球對決,人類的劣根性早已一覽無餘。而我也沒理由不去相信,我國史料中記載的古墓長明燈的存在,兩千多年前,雖然我們可能沒人能捕殺這種深海巨獸,但人魚膏也可以是小型鯨魚。

人類獵捕深海鯨魚的歷史,在地球上也已經超過1000年。直到20世紀石油的發現,這個行業才迅速被替代和衰落下去。但這種行爲,對鯨魚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通過尼克森的描述,1820年時,捕鯨行業的高峯期,美國附近海域,甚至是整個北太平洋,鯨魚已成爲瀕危物種。所以,埃塞克斯號捕鯨船纔會冒險多繞五千多公里跑南太平洋去。

三十年前的尼克森只是個14歲的少年,因生活所迫,跟隨出海,故事裏的主角之一歐文·契斯,因爲是農民,哪怕富有航海經驗,也只能給對大海一無所知的富二代船長喬治波拉德當副手,正副級之間對航海文化的巨大差距,讓他們關係一直僵持惡化,但賺錢纔是最終目標,因爲這個原因,他們彼此互不待見,卻又勉強包容着對方,出海三個月以後,他們在大西洋捕獲了第一頭抹香鯨,採集了50桶鯨油,一個月後,來到了更遠的合恩角,但太平洋的鯨魚實在太少了,繼續航行一年後,來到了厄爾多瓜,碰到海難死裏逃生的聖瑪利亞船長,他提供了一個南太平洋有鯨魚的線索,當然,也包括一條反抗的大白鯨。

但關係惡化的船長和大副,被貪婪吞噬,此刻非常和諧地達成一致意見,繼續出發,沿着赤道航行了5000公里,終於遇到了成羣的抹香鯨,在第一次對決中,大白鯨就把埃塞克斯號捕鯨船拍爛了,二十名船員,只剩下三隻小船,和少量的水和食物,艱難的海上漂流就此開始。

和所有海上漂流記一樣,他們要經歷飢渴風暴的折磨,還要與天鬥與地鬥與鯨魚鬥,唯一幸運的是,他們不需要忍受孤獨的折磨,人多的好處。而這個時候,出身貴族的船長和大副關係也得到修復,在34天后,他們終於接近了一座海島,但一直跟隨的大白鯨似乎並不想讓他們那麼安逸,直接把三艘小船拍爛,他們被海浪送上岸,這是一個寸草不生的火山島,他們絕望地發現,這裏不會有生機,船長與大副此時患難見真情,得到相互的理解,大夥計積極修補船隻,但有受傷的幾位船員選擇留下。

重新出髮漂流34天后,一夜之間,船長波拉德和另外一條船漂散了,只剩下大副和尼克森所在的這條船,更慘的是一名黑人船員死去了,另一名船員本傑明想要將屍體海葬,但大副歐文說:“沒有一個神志正常的水手,會丟掉救命的食物。”

少年被震驚了,但只能接納這個現實,於是,他們肢解了屍體,把內臟和骨肉分離出來,再把傷口縫合起來,把屍體放入大海。

漂流71天后,船上還有四個白人,之前鏡頭裏說話的黑人兄弟不見了,他們抽籤決定誰被喫,歐文抽中了,亨利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抉擇,他信任歐文大副,航行的船不能沒有船長,於是,在歐文請他執行槍決時,他選擇了自殺,奉獻了自己。

繼續在煎熬中迷糊,波拉德船長和他們相遇了,只是,他的船上只剩下了三人,喫人的事,同時發生在另一條船上。

大白鯨一直跟隨着他們,它在他們面前翻滾,跳躍,大有我纔是這裏主人的驕傲感,它在兩條船之間來回遊弋,很顯然它沒有和人類死磕,在和人類對視的時候,歐文看見了它頭上的魚叉,也明白了人類對它的傷害,他放下了攻擊,和鯨魚達成了和解。

擱淺87天后,失散的另一條船上遇上了捕鯨船,當時,這條船上還有兩名船員,他們的身邊,散落着人的骨頭,船長看着奄奄一息的水手,說:希望上帝會原諒我們。

最終,二十名海難生還者,最後只有八人回家。

兩名船長回來後,商會要他們隱瞞海難和喫人的真相,畢竟,這太挑戰社會的道德底線,也會對捕鯨行業帶來非常不利的影響,歐文拒絕,照事實陳述,自然不被商會接納了,而波拉德接受了審訊,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歐文的話說了一遍,但商會並沒有按他說的公佈社會。尼克森說:波拉德的心是乾淨的。

歐文再也沒有參與捕鯨,派了船去接火山島上倖存的三名水手,他做起了商船生意。而波拉德不死心,出海去找白鯨,但遭到了二次詛咒。

電影給觀衆展示了壯麗的大海和唯美可愛的鯨魚,抽籤喫人,在絕境中,被很多人稱他們做到了對生命的尊重,處於文明下的公平自決,這使我疑惑,只覺得亨利爲了結束這種殘酷,死得是那麼慘烈,抽籤被喫,生動刻畫了西方民主最爲真實的一面。

可我們都知道,尼克森只是講述了一部分真相,電影做了很大修飾,包括後面亨利踊躍獻身自殺,是導演霍華德都無法正視這種西方民主的背後,僅僅因爲飢餓,就用所謂的“公平”爲邪惡打圓場,就好像將文明的外衣鬆垮垮地披在魔鬼的肩膀上,“沐猴而冠”,那些儀式總變得非常滑稽可笑。

因此,抽籤喫人,這種西式民主投票機制,以整個西方社會常有的模式,只是生存在在一個簡單的利益和謊言機制上,而忽視了人性該有的憐憫和同情,以及道德正確的建設方向。人區別於動物的最根本原因是有感情,懂得愛,如果爲了生存,就要犧牲掉別的生命,突破人性換來的這種生,纔是真正可悲可恥的事。

連深海巨獸大白鯨都懂的道理,它一路的尾隨,只是警告,並沒有真正做到趕盡殺絕,當然,人類會自相殘殺,它根本不需要用殺戮來玷污自己純潔美麗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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