燜子

大學畢業上班以後,喫到一個名叫燜子的東西。

在鄭州郊區,每個都市村莊一年一次都有會,趕會是鄭州郊區村民的一大盛事,家家戶戶做流水席,款待親朋好友,主要就是做大鍋菜,其中燜子是大鍋菜裏不可或缺的一道硬菜。

這時,誰家的燜子做的好,那份榮耀和釣魚臺國賓館的大廚一樣風光,孩兒們會傲嬌地端着一碗大鍋菜四處炫耀,我們單位小會計就是拿來一碗大鍋菜成爲那天辦公室的焦點。引得我們一再求她,“明天再帶點來唄。”

燜子怎麼做的,我不會,只知道是粉條、粉芡、肉餡兒、肉湯,還有各種其他作料,放在大鍋裏蒸籠上蒸熟,放涼,切塊。可炒、可燉、可煮、可涼拌,入口筋道,爽滑,反正我是愛喫的。

單位職工餐廳的兩個大師傅知道我愛喫燜子,經常從食堂下班坐班車回來時給我帶回來一塊,包的裏三層外三層,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惹得我哈哈大笑。

我就放在冰箱裏慢慢喫,有時炒辣椒,有時燉大鍋菜,有時涼拌韭菜,換着花樣喫,夠我喫好多天的。

主管餐廳的後勤周科長,也會經常給我帶回來,口口聲聲說巴結領導,那時的我哪是什麼領導,他們回總部彙報工作時經常愛到我們辦公室裏坐坐喝口水聊聊天而已。

我的那一幫子同事應該是我遇到的最實誠的一批人了,在各方面對我都挺照顧的。

離開單位好多年了。今天天冷,想喫燜子了。

想喫燜子也是一種情緒,可能是想念當年的自己和我的朋友們了。

當年的自己,無所畏懼,無所顧忌,一往直前,不像現在,瞻前顧後。

一個美食一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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