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桐西路

帝都的霓虹再次伴隨高樓大廈裏的萬家燈火亮起,金桐西路不遠處的金臺夕照與東大橋地鐵線,更是顧不上腰子串與燕京啤酒加牛欄山二鍋頭,還有北冰洋汽水構織的夜色撩人,呼嘯着駛入遠方的深邃。

金桐西路雖不是絕對正南正北朝向,可也不會讓初到此的人,像在青島與重慶那般迷惘,加之不遠處就是CBD核心區域,於是這裏也成了諸多新老北漂或早或晚,留下青春與汗水的地方。

留下青春與汗水的地方,多是有故事的地方,有故事的地方,自然也有江湖。

江湖裏不僅有左掌櫃門下的鏈家門店,也不止有SOHO城後愛喫花牛蘋果,去過深圳河的潘幫主,還有距金桐西路不足8華里的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有詩:“承平歲月孽花夭,公子富豪遊興饒。燈霧香塵春復夏,森聲沓躅晝連宵。幾身肉與錢相兌,諸魄醒同幻錯交。莫謂長安帝聽近,都風異臭齉司曹。”

若白居易讀完此詩,不知是否會後悔寫下那句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天上人間會相見成了京城內,不少金主的心領神會,好在後期的九門提督帶兵,封了這個京城的”金三角”;九門提督的意外到來,讓九門裏與高於九門的敗類惶恐,一些身在院校裏的長衫們,也就此許久不像往時那般,滿嘴的仁義禮智信。

當然蔡元培要是知道了,也許能把棺材板氣飛了,他當初可是鐵腕力掃北大某些師生夜泡八大胡同之風,若見到後人到了這等糜爛,指定會大罵出一口老血。

一口老血不知能否換改寫此事後,民間對廟堂之高的感受,但江湖的故事依然還在金桐西路延伸的地方寫着續集。

續集裏有錦衣玉食的少爺,開着別人跪舔着送到家中的跑車,載着胸大屁股翹,長腿大波浪的姑娘們,在京城深夜的高速肆無忌憚的飛,似乎是在自家的路上溜達。

但有時老祖宗那句天令其亡必令其狂,總是會應驗。

少爺與載着的胸大屁股翹,長腿大波浪們,在某個深夜從跑車裏甩到了黃泉路。

可憐已是萬萬人之上的老爺,雖悲慟萬分,還得裝作一切如常,到宮裏上朝。

續集裏有老郭看着愛喝酒燙頭抽菸的於大爺,慢慢陷入沉思:

獨自過的夜路,餓過的肚子,差點壓到他的大土方車,陪他燒過北方鍋底,啃過玉米棒子的小金子,咋就像請過的姜金大爺,遠去又刻骨?

小金子最終成了惦記麻花的天津曹金,走時揮一揮衣袖,恨帶一絲“雲”字;好在愛吃麪也不時來句“咦,師父,你弄啥來”的小嶽嶽,還可溫暖那顆經過冷暖悲歡的心。

故事的續集也有冰冰不再稀罕,寶爺豪擲幾百萬大洋買下的金屋,她也不再是屋裏的嬌妹妹,在補齊了稅務大人那張近9億的票,就此向崔大哥沉默是金。

經此一遇,冰冰終於明白歡場難愛,難分清哪裏是戲內與戲外,要不連送心型石頭的大黑牛,都開始打開高德地圖,欲去別的地方喫花草了。

至於曾經擁抱過的老王,更是在高門大院裏裝聾作啞,像謝大爺那般知遇之恩,此生無矣。

故事的續集裏也有證監的姚二管家,陪股民玩了個賊喊捉賊,也有公關從業者大把撈金的輝煌和中後期爲了某帶中字頭公司的單子;女經理不得不成,衣冠楚楚而斯文儒雅的,雄性動物們身下的發泄品,就這還得看在她頗有幾分姿色的份上。

故事續集裏常飛京城的孫老闆,早不是那個被柳大爺反掌就送進號子裏的莽撞青年,只是被愛泡小薇的賈老弟咬了口肉,疼痛中不免惱火這是什麼老鄉,看來鐵公雞不是蓋的。

故事的續集裏衆多男女在霧霾中體驗了一把西遊記後傳,也在大興的一把火中背起剛剛安放的行李與發芽的夢,再次成爲漂泊客,京城的繁華與他們近在咫尺,也遠如天涯。

只不過這次是由京城漂向家鄉或其他地方,比如那個叫申城,羊城,鵬城的地方。

故事的續集裏大興的火早撲滅,那些漂出去的人,一部分又像漂流瓶漂回帝都;金桐西路附近的10號與6號線帶着他們,繼續寫着安放肉身與靈魂的故事。

故事裏的他們,有的繼續在北電門口黑壓壓的人羣裏,圍着真真假假的羣演信息與糾結着手機上的潛規則,夢想着成爲第二個王寶強與鞏俐;也有的在筆記本里的代碼,望向不遠處的央視,也有的想從助理成爲高管,只是最後有的成了老總,也有的成了金絲燕,也有的從金絲燕飛向了更遙遠的海外,成了離家萬里的夜歸人。

也有的成了事故里的人與寫故事的人。

他們是帝都裏的愛麗絲,湯姆,傑克,也是家鄉的狗剩,鐵蛋,小芳;

他們在簡陋的出租房呼吸着有些發黴的空氣,自嘲是最接地氣的人,他們是當愛已成往事的男女主角,也慢慢變得自己都陌生自己與成爲故土的異鄉人……

他們把北上廣不相信眼淚,刻印成心底的座右銘,卻在夜深人靜時,任憑淚水潸然奔流……

他們在汪峯那磁性的音色裏,憧憬着屬於自己的春天裏……

金桐西路,無論你來與不來,它都在那裏,

金桐西路的故事,是某個你,也是某個我與某個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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