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魚香

臘月就是農曆的12月,臘月過了就進入春節了。

傳統的臘月,人們忙着爲春節準備豐盛的食物。在沒有冰箱的年代,南方潮溼地區的人們,用鹽醃製來保存肉和魚,在臘月醃製稱臘肉臘魚,臘肉臘魚是春節期間必不可少的美味。

每到寒冬臘月,家家戶戶的屋檐下掛着成排的臘魚臘肉,就連空氣中都散發着醃製的香味,當這香味越來越濃時,春節就來了。

今天,人們用冰箱保存食物,多數人都喫新鮮的肉和魚,都知道喫醃製食物不利於健康,因此,很少人再醃製臘肉臘魚了。其實,各大超市裏也有醃製的肉和魚銷售,但是買的人不多。即使好這一口,有人還是願意自己動手醃製。

臘肉,一般是用豬肉做原料;臘魚,是用淡水魚醃製。相比較而言,喜歡臘魚的人更多,因爲臘魚喫起來,魚肉更有質感,醇香更濃郁。

臘魚好喫,做起來也不難。將新鮮的魚(常用鯉魚、草魚、鯽魚)取出內臟,保留魚鱗,將鹽和花椒在魚肚內,魚鱗上、整條魚都塗抹幾遍鹽。然後,放入容器中封閉兩週,再取出,在空氣中晾乾,直至散發出醃製的香味。

傳統的年夜飯餐桌上,是必有臘魚的。

最簡單的做法是:把臘魚放在蒸鍋裏蒸,當蒸鍋冒出大汽後,揭開鍋蓋,熱氣升騰氤氳,一股臘魚特有的醇香味道散發出來,聞到這香味,舌下的口水就隨着湧出,讓人會忍不住,用手撕下一塊魚肉塞進嘴裏 ......

蒸熟的臘魚出鍋後,用菜刀把臘魚切成塊,再擺成造型,放在瓷盤裏端上桌,頓時,餐桌上的氣氛就被臘魚香籠罩了。

雖說臘魚的醃製簡單,但是要醃出味道純正的臘魚,不簡單。

曾經,在漢江邊的一個小村上,一位年過花甲的姜老太醃的臘魚特別好喫,味道與衆不同。

姜老太是經過多年的實踐,把配料的比例與每道工序的火候拿捏到恰到好處。同樣的魚,同樣的料,經過她的手醃製,臘魚的味道就不一樣了。

每年臘月,姜老太都要醃臘魚。春節裏,不僅自家孩子們喫的津津有味,臨走還把剩下的臘魚帶回城裏,鄰居們也常常請她指點醃製臘魚,這讓她有說不出的滿足與驕傲。

這一年的臘月,姜老太不小心摔了一跤,只能躺着,不能下地了。

她正在爲臘魚還沒有醃而發愁,鄰居們來了,幫她買了4條魚來,每條魚2斤左右,按照姜老太的吩咐,給魚開膛取出內臟,在魚肚和魚鱗上,抹了好幾趟鹽和花椒,再把魚一層一層放到陶瓷缸裏封閉好。

兩週後,從缸裏把魚一條條取出,再用麻繩穿過魚的頭部,繩子打個結,掛在竹竿上,放到太陽下。剛掛上的臘魚還嘀嗒水,冬日的太陽曬一天,到傍晚,臘魚就不滴水了。天黑前,把臘魚掛進屋裏。

第二天早上,再把昨日的臘魚掛到屋檐下的竹竿上,繼續晾曬。天黑前,再把臘魚掛進屋裏。就這樣,臘魚重複拿出拿進,直到醃香味飄出。

寒冬臘月,天飄起了雪花。

隔壁的鄰居媳婦們來幫忙打掃,準備過年了。

姜老太斜靠在牀頭,望着掛在屋裏已經晾好的臘魚,聞着空氣中特有的醃香味,嘴角微微翹起,眯縫着雙眼,想象着孫子們開心地喫着臘魚......

【無戒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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