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爲的意圖》:假設一種理性的存在,但也可能僅僅是假設。

“事物並不是簡單的事物,而是一種發生。”

作者丨謝丹儒

來源丨最後一米陽光

攝影丨會會

1.

從古至今,多少人在探索生命,又多少人糾結於意圖,我們稱之爲意義的追問,繼而尋找終極答案。於個人而言,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敗;於人類這個羣體而言,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人們失敗了,無一例外。

聰明人大都有一種自命不凡的品性,凡事喜歡問到究竟的地步,但於事情而言,究竟的地步到底從何處開始,又該在什麼時候結束呢?

於有限生命而言,自然是可以作爲一個答案,以有限探索無限的答案,或戛然而止,或無限蔓延;於人體的健康而言,同樣可以作爲一個參照,或理智,或清醒,或昏沉;但說到底,這是人的侷限,生命本身的侷限,而非事情的侷限。

翻開哲學的書本,翻開自然科學,翻閱社會學、心理學、倫理學,又或是打開任何一本書籍,尤其是偉大的著作,似乎都逃不開對意圖的探索,我們將此稱之爲主題,又或是將它指引到某種侷限中去,給出一個侷限的答案。

過去,我讀書,就是在讀這個答案。但是,無一例外,任何學科都有其明顯的邊界。當然,如果將所有的書籍都彙集在一起,我們可能又會有新的觀點產生,我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不過,就現實性而言,這顯然不真實:就現在的書,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完了。

我甚至可以想到某些人的反駁之詞:並不是什麼書都值得讀,並非所有的書都需要讀,又或者說即使讀完了所有的書,也不見得能夠從中找到想要的答案,因爲書同樣有其邊界,有其侷限性。

關於這些反駁,無可厚非,無論是出於價值排序,還是生命本身,我們首先都需要考慮到一點,那就是生命的有限,健康程度,心智程度,以及我們自身的認知等等。這是一個整體、統一體,所以我更願意將此視爲某一個點而非將它們區分開來對待。事實上,人也不可能將它們區分開來,或者換句話說,區分開來的我們還會是我們嗎?

當然,我們可以有不同的傾向,主觀或片面的傾向,如同我們根深蒂固的行爲習慣,思維習慣,又或是最終形成的偏見。之所以稱之爲偏見,說到底,我們並不能代替所有人思考,而“通識”也好,常識也罷,也同樣不見得能被所有人所認可。只是大多數人不願意去細究,又或是對抗,還可能都不大願意去思考。

這是個體與羣體的區別,我們雖是羣體的一員,但這也並不能因此就否定個體獨立的存在。宗教不能,信仰不能,其他的原因就更是經不起推敲了。

就像書籍,那應該是羣體智慧的體現了,但仍有人不看書,不愛看書,甚至即使讀了書之後依舊堅定的認爲讀書無用。而就書而言,哪怕最成功的作品,最傑出的著作,那又如何呢?主題大不見得說得好,說得好不見得說的就全,就算是百科全書,它也只是數量上的廣博,其深度也尤可知。

說到底,完美也就代表了缺陷,而完美存在嗎?對此我表示深切懷疑。

2.

當然,我絲毫不懷疑智慧的存在,它區別於知識,而且蘊含着自身的道理。

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心自有其道理,不爲理智所知曉。”

初次聽到這句話,說實在的,我不是很舒服。這句話更像是一個推脫的藉口,是一種逃避。

究其原因,這句話似乎更多的將我們指引到“不可知”的處境中去。

不接受就改變,不能改變就接受。

這是何其的被動和無力啊!

其實,縱觀那些生命的言論,無論是對行爲意圖的探索,還是揭露意圖的真僞,又或真實,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人滿意的。儘管可能符合大部分人的要求,個體的需求,但也僅僅是符合而已。

這於一個喜歡凡事問到究竟地步的人而言,它並不符合“究竟”的內涵與實質。

要說,在過去我一直有個疑問:我們探討生命,探討關於人生的意義,其意圖何在?

——糾正自己,以讓自己符合這種屬性本身?若是這樣,我們就成了教條主義者。

——若只是好奇,故而滿足好奇,或滿足我們的求知慾,這未免太過於膚淺。

——知道它,然後制定策略,繼而將自身發揮到極致,這應該是很多人所追求的,自知而行。這同樣有失偏頗,過於強調個體就容易使得團體被忽略。

所以,我們探討行爲的意圖,其實質在哪呢?

個人認爲,它首先是假設一種理性的存在,也就是說,我們是在清醒、理性狀態下,再探討行爲的意圖,它纔是有意義的。只是,這個意義該怎麼理解呢?又或者說,它的立場是什麼,時空在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它與當下又有什麼不同呢?

簡言之,我們能改變什麼呢?

不犯錯,還是絕對正確?

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同樣可疑,這就像是在肯定:文明的懷疑和智慧的精確是可以單獨獲得的。

這又像是在說——有問題,就會有答案。

這該是怎樣的自大,和簡單呢?

說難聽點,憑什麼這麼認定?——我們能合情合理地談論“理由”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誠如我們一再談及的“事實”,如果僅將其當成個例去分析,也就是說它本身是怎樣的,我們何以認定它就是那個樣子,而非是別的樣子?僅憑眼睛看?或直覺?又或是依據理性分析?或感情用事?

別逗了,沒有什麼事實僅僅是其本身,至於互爲因果就更可笑了。

這就像我們一貫的作爲,喜歡將文中的某段話截取下來進行探討,這有個專業名詞,叫“斷章取義”,這不過是“餘取所求焉。”

相比這些,我更願意相信:事物並不是簡單的事物,而是一種“發生”。——任何一件事都是更廣泛和更深層的混亂的一部分。世界實際就是過程,在時間和空間上相互聯繫。

所以,探討“行爲的意圖”,那不過是假設一種理性的存在,但也可能僅僅是假設。或僅僅是理性的一種狀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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