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春秋》札記(三十六)

莊公二十三年春,公至自齊。祭叔來聘。夏,公如齊觀社。公至自齊。荊人來聘。公及齊侯遇於谷。蕭叔朝公。秋,丹桓宮楹。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十有二月甲寅,公會齊侯盟於扈。

魯莊公二十三年春季,魯莊公從齊國回來。祭叔來魯國舉行聘禮。

夏季,魯莊公到齊國去觀看社祭。這是不合禮法的。當時齊國強大起來後,齊桓公也想在禮法上有所突破,所以搞社祭邀請各盟國來觀禮,這其實只有周王天子才能做的行爲,諸侯國是不能這麼做的。魯國的曹劌曾勸阻魯莊公,魯莊公還是去參加了。可見當時諸侯國們發展壯大後,個個都有稱王稱霸的野心。我們還記得魯隱公在安葬自己的母親時就突破了禮制用了六俏的祭禮。

魯莊公從齊國回來了。

荊國來魯國舉行聘禮。

魯莊公在谷這個地方和齊國君舉行非正式會談。

蕭國君來朝見魯莊公。

秋季,魯莊公讓工匠將自己的宮殿的柱子和門楣都塗上硃砂的丹紅色。這是超越禮制的。估計是去齊國觀社祭後回來學着做的。

冬季十一月,曹國君射姑死了。

十二月,魯莊公在扈這個地方跟齊國君會面並簽訂盟約。

莊公二十四年王三月,刻桓宮桷。葬曹莊公。夏,公如齊逆女。秋,公至自齊。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大水。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赤歸於曹。郭公。

魯莊公二十四年周王歷三月,魯莊公讓工匠在桓宮的屋檐上雕上各種精美的花紋。孔子認爲不符合周朝禮法。這種雕樑畫棟只能屬於周天子的宮殿纔能有。諸侯就是再有錢財也不能擁有。我覺得當時諸侯國的君王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各國的經濟增長,引發科技水平提高,藝術水平也跟着發展,跟多的能工巧匠需要生活出路,所以原來專門爲周天子服務的技術被普及到了各諸侯國。周朝原來制定的禮制限制了當時各諸侯國的經濟和科技藝術的發展。所以,產生了自下而上的變革。首先是各諸侯國爲了發展經濟,提高人民的生產積極性,肯定要給予各種人才施展身手的機會,這樣只能提高建築的規格,才能用得上這些人才。人們纔有更多的就業機會。但是這樣一來也會帶來奢靡和攀比之風。我估計魯莊公就是去齊國觀社禮之後回來才大高宮殿基建的。不用描述也可以知道齊國公子小白齊桓公到底在齊國做了那些改制變革了。由於孔子反對奢靡浪費,所以他沒有詳細記載丹桓宮楹,刻桓宮桷怎麼做,但是丹,和刻兩字還是透露出了當時的建築裝飾技術的水平。看來,科技水平提高帶來經濟繁榮,經濟繁榮帶來生活制度的改變。周朝禮法的崩潰是技術發展的必然結果。

埋葬曹國國君曹莊公。

夏季,魯莊公到齊國去下聘齊君的女兒姜氏夫人。

秋季,魯莊公去齊國又回來了。

八月丁丑這一天,魯莊公夫人姜氏嫁到魯國來。

戊寅這一天,哀姜來到魯國,莊公讓同宗大夫的妻子們帶上玉、帛之類的禮物去拜見她。宗人夏父展說:“這不是先王的規矩。”莊公說:“國君可以創制規矩。”夏父展回答說:“國君的創制合乎禮就可以成爲規矩,違反禮也將在史書上記載他違禮。我服從自己的職守,生怕這違禮的事情被記載下來傳於後世,所以不敢不告訴你。女人進見的禮物不過是棗、慄之類,用以表示誠敬。男人進見的禮物則有珠玉、絲帛、禽鳥之類,用以表明尊卑不同的身份和等級。現在女人拿着玉、帛一類的禮物,這就男女之間沒有差別了。男女的區別,是國家的大禮節,不可以沒有的啊。”莊公不聽。這就是魯國禮制突破的繼續了,由隱公的葬禮越制到莊公得婚禮越制。我們看到了上層建築如何被經濟發展所推動。孔子看到了經濟發展帶來的爭端和奢靡,他沒看到經濟發展帶來的人性的進步。不過,只要如實記錄歷史,我們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人類進步的脈絡的。這一點還得感謝孔子的記錄。

魯國發生了大水災。

冬季,戎族入侵曹國。曹國大臣羈三次進諫勸說曹國國君,不聽,羈只好投奔陳國。

曹國公子赤是曹國國君娶戎族的女兒生的孩子,曹國君死後,戎族武力干涉曹國內政,讓赤接位。成爲戎族的傀儡。叫做郭公。

好了,我們來看看希羅多德的歷史吧!

(95)因而,我這部歷史的後段的任務,就必須考察一下消滅了克洛伊索斯的帝國的這個居魯士是個怎樣的人物,和波斯人又是如何稱霸於亞細亞的。我在這裏根據的是一些波斯人的論述,這些人並不想誇大居魯士的業績,而是真實地敘述歷史事實。有關居魯士的情況,我雖然知道還有另外三種說法。亞述人把上亞細亞統治了五百二十年以後,他們的臣民纔開始起來反對他們,在這中間最先就是美地亞人。他們爲了獲得自由而拿起武器來發動了對亞述人的戰爭,他們的奮勇戰鬥使他們擺脫了被奴役的枷鎖而成爲了自由的人民。美地亞人取得成功的榜樣使其他民族也隨之而起進行反抗。

下面希羅多德的的歷史記載要轉入居魯士對希臘人的統治時期了。主要記載反抗史。

(96)於是,大陸上的所有民族都贏得了獨立,但是他們卻又一次回到了僭主的治理之下。具體經歷的情況是這樣的,一個名叫戴奧凱斯的美地亞人,他是普拉歐爾鐵斯的兒子。這個人十分機靈,他因爲想得到僭主的位置,所以,就着手實施了下面的一個計劃。其時的美地亞人是分成各個部落散居在各處的,並且在全美地亞地區又是一片無法無天的情況,因此當時在本部落中已經很有名的戴奧凱斯就比以前更忠心和熱忱地努力在他的同一部落人中間執行正義。他相信正義和非正義是相互對立的。因而,在他這樣幹了以後,同一部落的人立即看到他的正直行爲而推舉他作爲一切爭端的仲裁者。由於心中嚮往着統治權,他時時表現自己是一個忠誠與正直的人物。依靠這種辦法,他不僅博得本部落人們的讚賞,甚而長期以來受着不公正審判的痛苦的其他各部落的人們,當他們瞭解到只有戴奧凱斯正直無私,能給以公正的審判時,他們也經常願意到戴奧凱斯這裏來懇請他處理他們的爭端。到後來人們只信任他一個人,而不再相信其他任何人的裁判了。

記載美地亞地區的賢者戴奧凱斯如何通過表現自己的忠誠和正直獲得統治權。在東方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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