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未到,我已经感受到春的气息。我欢喜地给他看憋不住要绽开的鼓囊囊的芽儿,开心地说:“看,它醒了。”
他按住我的肩膀,神色严肃又凝重,一字一顿地对我说话,好像我是在梦中,他想来喊醒我。
“知道吗?这个冬天很长,从18年就开始了,冷到骨髓里。我们如果不准备,可能会挨不到春天了。”
他推着我靠近树枝。
“你看,我们不再是这个嫩枝了。我们已经老了,像这一个,上面已经没几颗鲜活的嫩芽了。”
我有些懵,感觉他说的好像是对的,又坚信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直视我的眼睛,声音有些发抖:“不要再做梦了,不可能了。你也不能只为自己活,要为三个孩子活,为父母活,为背后的一大堆人活。”
他的话很重,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到我的心底,回声交错荡漾,震得头嗡嗡地响,震得眼泪差点从眼眶里迸出来。
可是,活下去和怎么活,就是同一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