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再一次把我丟下

       每一個迴旋、每一次近身,我踩着三寸細跟鞋,保持性感撩人的體態,毫不枉費苦練四年的社交舞。

  第一支舞結束,我注意到哥哥沉默地站在客廳邊緣地帶,陰鷙地注目我接受第二個男人的邀請。

  不管爲了什麼原因,他不再試圖阻止或介入。

  我收回目光,放任自己與其他男人共舞,儘量不再與他的目光接觸。

  在他見識男人對我的"興趣"之前,他始終把我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看待,而今晚,他該徹底改變對我的看法。

  一整晚上下來,我與嚴旭東共舞三次,其他不知名男土,我已經記不住名字,只記得自己不斷接受邀舞。直到我累了,擺脫最後一名邀請者,悄悄走出客廳,躲到花園爲止。

  一路從客廳出來,我找不到哥哥,而徐若蘭也不見了蹤影。

  我失神地呆坐在花臺上,甩開高跟鞋,無意識地捏着早已經麻痹的小腿……

  "玩夠了?"

  我回過頭,看到哥哥走進花園。

  他走到我面前,眯起眼盯着我身上的性感衣物,臉色陰沉地質問。

  "你沒必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名交際花。"

  我愣住,怔怔地問他:"什麼意思?"

  他的臉色很冷。"你該學習若蘭的穿着打扮、舉止言行,當一名大家閨秀。"

  我笑了,想起徐若蘭今晚的穿着——確實平凡乏味的很"閨秀"。

  "你以前不喜歡這種女人。"

  "人的喜好會改變。"他瞪着我,簡潔的回答顯得冷淡。"更何況,你是名門淑女,不是交際公關。"

  "等我三十歲,我'也許'會改變自己的穿着打扮。"我叛逆地回答他。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今晚的行爲很失常。"

  "我以爲你喜歡的是交際花,不是假正經的名門淑女。"也許是疲倦,讓我口不擇言。

  更也許,是因爲他剛纔把我扔在舞會里,而徐若蘭也不見了蹤影。

  他眯起眼,嚴厲的盯着我。"結婚和玩樂不同,是兩回事。"

  "玩樂?"他的說法很無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相對的,女人有很多種,每一種都代表無形的階級。男人對這種事,分的很清楚。"

  "你真的清楚嗎?"

  我執拗地反問他,然後看到他皺起眉頭。"你夠大了,別像小孩一樣任性。"

  "我不任性,我只是追根究底,而你卻連自己要什麼都不敢承認。"我討厭他把我當一個孩子,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瞪着我,大概認定我已經無可救藥。

  "隨便你。"丟下話,他轉身就走。

  我愣在花園裏,等回過神,他已經快走出我的視線——

  "不要丟下我!"

  我大聲喊着,幾乎在同時,我光着腳丫子踩在花園的泥土上,以瘋狂的速度奔跑到他面前——

  我跌到他懷中,緊緊、緊緊的抱住他。"你想去哪裏?!"幾乎是惶恐的,抓住他的衣袖問。

  四年前孤孤單單被他丟在美國的恐懼,還深深留存在我心底。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再一次把我丟下。

  他瞪着我,不得已抱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懊惱地低吼:"你喝醉了!"

  他終於聞到我身上的酒味。我承認,剛纔找不到他、又發現徐若蘭也不在客廳的時候,確實喝了幾杯長桌上的紅酒。

  "我沒醉,我的頭腦很清楚,只是站不穩而已……嘔——"

  酒精終於在我體內發揮功效。

  我乾嘔起來,差點吐了他一身。

  "該死的!"他瞪着我,喃喃詛咒。

  然後,我發現自己被粗魯地騰空抱起——

  在半空上的高度,花園裏一景一物慢慢消失在我身後,我無力掙扎、只能閉起眼,忍住再一次嘔吐的衝動……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