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活得“鈍”一點

昨天晚上十點半左右上牀睡覺,可是快要睡着的時候聽着有隱隱約約的歌聲,我以爲是在書房的老張在聽音樂,大聲說,把音樂關掉。接着就是老張急促的腳步聲,問,怎麼啦?喊啥呢?

我生氣地說,讓你把音樂聲關小點。

老張一臉不懵地說,我沒聽音樂呀?哪有聲音?你幻聽了吧?

我已經很清醒了,知道聲音沒在自己家,冷靜下來,還是有聲音。我說,你仔細聽聽?

老張支起耳朵屏住呼吸努力聽,幾秒鐘之後說,好像是有聲音,可能是樓上,多大點聲呀,睡你的吧。別太敏感了。

可是,我卻再也睡不着。

我每天最多睡五、六個小時,還是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而老張躺牀上沙發上玩着手機看着電視隨便都能打個盹兒睡上一覺。常常讓我心生恨意。

想起渡邊淳一《鈍感力》中的一句話,在衆多的鈍感力中,核心代表是睡得好。而睡眠能力是一切活動和健康的基礎。

遺憾的是,這種能力,我沒有。

曾經以爲“敏感”是自己的一個優點。聽得出話裏有話的弦外音,看得清欲言又止的眼神,猜得中那些沒有說出的話的下文……其實,很多時候,正是這樣的敏感,傷害了自己,現在越來越覺得,還是“鈍”點好。

新結婚的小同事不開心地跟我抱怨,老公很少跟她一起出門,很少跟她一起去共同的朋友家,甚至拒絕跟她一起去購物,通常都是單獨行動。她難過地說,他爲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呢?是他嫌棄我不會打扮嗎?

我笑說,你太敏感了,他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兩個人的生活,你可以提醒他,再說,你已經很美了,不用通過他的肯定來認可自己。

這樣勸着別人,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有一次,學校組織畢業班的老師外出學習,這種活動通常都是安排備課組長去,回來後再由備課組長分享學習內容。可是臨行前的一天沒人通知我,一問才知道,其他學科都安排的備課組長,唯獨我們學科不是。

當時,我除了不解更多的是鬱悶。

儘管後來我找了領導,領導也讓我去了,但是,很多年,我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工作中是不是有失誤,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得罪了領導。終於有一天,我知道是我想多了,領導不過是想給那位老師一個外出學習的機會。

而我因爲太過敏感,一直糾結於此事,一直懷疑自己。

你以爲別人傷害了你,可別人一笑而過,又有什麼責任?別人有意或無意間使出明槍暗箭,如果你足夠強大自帶盔甲,刀槍不入,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又怎能讓那個“別人”傷害到自己?

別人對你說的話,做的事,從來不能決定你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傷害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有一次被問到,爲何面對李敖的各種場合不同的攻擊卻從不反駁?余光中回答:“他一直罵我,我則保持沉默,這說明,他的生活不能沒有我,而我的生活可以沒有他。”這一回答被傳爲美談。

他一句幽默的回答既寬恕了別人,又釋放了自己,還成就了文學史上一樁美談。換作一個敏感之人,比如我,定會被煩心得喫不下飯、睡不好覺吧。

楊絳說,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明白了這一點,就不會爲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爲難自己,不會在意更不會輕易被他人的評價困擾,而是學會無視。

將一切輕鬆收起再淡然放下,用一點一滴堅定而平實的努力,活出自己想要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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