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達叔去世想到的

今天正月十六。昨天剛過了元宵節,這個春節徹底結束,有人的生命也終止了——金牌配角吳孟達達叔因肝癌去世。

有點兒憂傷,不僅僅是因爲上週在綜藝節目裏看到了他,更多的是對生命的短暫感到一種難言的無奈。

任何人的永逝都會讓我想起離去的父親,直到現在我依然不能拼湊出一篇紀念他的文字。白日裏終於不再頻繁想起父親而流淚,但每每夜裏做夢夢見父親,從來都是在淚溼枕頭中醒來。

止庵在《離別》裏寫與母親離別的方式,是通過重走母親的路;賈玲以《你好,李煥英》一部電影紀念母親,也算是一種告別吧。可是我呢,文筆雖笨拙,也沒有圈內資源,但是情感是真的,痛苦只多不少,不然我到今天依然不敢回首往事。

世間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只有經歷過此中痛苦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此中深意。最近看雙雪濤的短篇小說集《飛行家》,發現每個故事都沒有傳統意義的結局,這讓我總覺得怪異,看了個寂寞的感覺。但是,人生不正是如此嗎?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有什麼結局。

父親在最後的歲月,我總在期盼奇蹟,難以接受原本鮮活的他,說話總是中氣十足的他會到最後氣若游絲,連一句話都沒能留下……原來奇蹟是極度偏心的,就像中彩票一樣,命裏沒有終究還是沒有。

達叔從發現肝癌到去世只有三個月,我相信他的親人朋友也在期盼一個奇蹟。人類在癌症面前的束手無策,是多少金錢都撼動不了的,只能期盼一個奇蹟。

然而,我又不能沉溺於這種悲傷的情緒裏,畢竟生活還需要繼續。誠如羅曼羅蘭所言:“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看清了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生活。”很難,但是必須要去踐行,不然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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