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戰國策》札記(一百一二)

蘇厲爲周最謂蘇秦曰:“君不如令王聽最,以地合於魏,趙故必怒合於齊,是君以合齊與強楚吏產子。君若欲因最之事,則合齊者,君也;割地者,最也。”

蘇厲替周最對蘇秦說:“大哥你不如讓齊王聽周最的主張,割讓土地跟魏國結成同盟,趙國一定會因此生氣,也與齊國結成同盟關係,這樣一來大哥你就可以促使齊國跟強大的楚國聯合,利於三國的子民繁衍生息。大哥你如果想利用周最的話,那麼是齊國結盟的人是你;而割讓齊國土地的人就是周最。”

蘇厲是蘇秦的二弟,同爲戰國時代的辯士。當週最在齊國攪得風雲突起的時候,作爲合縱謀士的蘇厲蘇秦兄弟們也大展身手,在列國中游說,給諸侯國的百姓爭取多一點的穩定自由的生活空間,這條策略就是蘇厲在周最謀略的基礎上做更大的謀劃,以聯合齊,魏,趙,楚,來對付一心東擴統一天下的暴秦。

這裏慢慢會展現出戰國時期東方諸國的發展謀略的兩天戰線,一條是秦的統一天下中央集權;一條是沿用周建立以來的以周爲宗主國的諸侯聯盟,相互制衡的分封建國制度。自周以降,原來分封的諸侯國已經完成了對周邊地區的兼併征伐,逐漸形成了七大諸侯強國,國家開始向大一統模式發展。

好了,我們來看看希羅多德的歷史吧!

(136)根據祭司們的話,阿蘇啓司是繼美凱里諾斯之後而成爲埃及國王的,他給海帕伊司託斯神殿修建了向着日出方向的外門,這個門比之其他的任何的門都要精美和宏偉得多。在全部的外門上都有很多雕刻圖像與無數建築上的裝飾,可在這個門上,這類的東西卻要多得多。在這位國王的統治的時期,他們告訴我說,由於埃及的金融緊縮,所以定出一條法律,一個人能夠用他自己父親的屍體作抵押品來借錢;法律還規定,債主對於債務人的整個墓地有財產扣押權,如果債務人不能還債時,給予提供這種抵押的人的處罰就是,他死時自己不允許埋入他的祖先的墓地或者其他任何墓地,而在他生時,他也不允許把他的任何死亡的家族成員埋入自己的墓地或者其他任何墓地。另外,爲了超越在他以前統治過埃及的歷代國王,這個國王遺留下了一座用磚製造的金字塔作爲自己的紀念,上面有刻在石頭上的銘文。“不要因爲與石造的金字塔相較而小看我。因爲我比它們出色得多,就如同宙斯與其他諸神相比一樣;因爲人們把竿子戳到湖裏面去,並且把附着在竿子上的泥士聚集到一起做成磚。而我就是這樣修建起來的。”

這裏記載了古埃及的一種經濟創新模式,用死去親人的屍體,即木乃伊作爲抵押貸款,假如違約,則死後不能葬入家族墓地和公墓。這是藉助靈魂不死的觀念來維持借貸的守信。還有隨着國力的衰弱和資源的枯竭,金字塔只能用泥磚來建造了,而巴比倫城是用磚跟瀝青來建造。從石頭到泥磚,也算是古埃及的科技創新吧!

(137)這一切就是阿蘇啓司所做的事情。繼他而當政的,是一個稱爲阿努西司的盲人男子,他所出身的城鎮也叫做阿努西司。在他統治的時期;埃及曾受到埃西歐匹亞的國王撒巴科斯所統帥的一支埃西歐匹亞軍隊的進攻。盲人逃到沼澤地帶去;於是埃西歐匹亞人在埃及當政了五十年。在歷史上記錄到他的統治時說,對於任何做了錯事的埃及人都不會被他處死的,但是根據人們犯罪程度的大小,判所有那些犯罪的人在他們當地城鎮修築堤壩。因而城鎮的地勢便比先前更要高了:這是由於它們最初,在塞索斯特里斯統治的時代,是被建造在挖掘河渠的人們修建的場壩之上,所以在埃西歐匹亞人的當政時期它們就更高了。我想,其他的埃及城邦也是如此對待的,但是布巴斯提斯卻比任何地方升得都要高。在這座城市裏有一座布巴斯提斯的神殿,這是極其引人注目的一個建築物。其他神殿雖然比較大或花費較多,但是卻沒有一座聖殿比這座神殿更加悅目。希臘語稱布巴斯提斯爲阿爾鐵米司。

這裏記載了新的征服者用罪犯來修築城鎮。勞動力資源也在逐漸枯竭。不用武力很難打到勞動力資源了。

(138)我目前要說一說這座神殿的外形:除去入口以外,它是在一個島嶼上;尼羅河有兩個互不交叉的河渠流過它的近旁,這兩個河渠的流向是相對的,都是一直流到神殿入口的地帶,然後一個河渠從一方,另外一個河渠從相對的一方繞過去。每一道河渠都有一百尺寬,兩岸上綠樹成蔭,籠罩在水面之上。有十歐爾巨阿高的外殿,裝飾着六佩巨斯高的精美人像。神殿位於城市的中央,城的四周俯視着這座聖殿,由於神殿的地面和先前一樣,而城市的地面則升高起來,因此人們是能夠從外面看到它的內部的。它的四周是刻着圖形的石牆;裏面是一叢非常高大的樹木圍繞在一座巨大神殿的周圍長着。神殿裏是女神的神像。神殿是方形的,每一面有一斯塔迪昂長。一條大約有三斯塔迪昂長的石鋪的道路一直通到入口,然後朝東通過市集,再到海爾美士神殿。道路寬大約有四普列特隆,兩邊長着參天的樹木。神殿的情況就是如此的。

崇拜神靈,爲神靈塑像,修築神廟,消耗了人類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國王和巫師集團們就是依靠神靈的崇拜來獲得人上人的資格和享受。

(139)他們說,至於埃西歐匹亞人離開的經過情況是這樣的。他逃離了這個地方,是由於他夢見一個人站在他的跟前,勸告他把埃及的所有祭司聚集到一起並且把他們腰斬。做了這樣的一個夢以後,他就說他覺得這可能是神給他的一個提示,表示他能夠做出有瀆神明的事情,如此就會受到諸神或是人們的處罰;他說他不願這樣做,再加上在神託預言他統治埃及的時期期滿以後他是要離去的,現在時期已經滿了,他也應該離開了;由於他還在埃西歐匹亞的時候,本地的人們請示的神託宣佈說,他命中註定要當政埃及五十年。既然這個時期已經到期了並且他又由於他在夢中的所見而內心煩惱,於是撒巴科斯就主動地離開了埃及。

征服者如不能夠把當地人當做自己人看待,遲早都會被驅逐。東方的仁者愛人思想是東方文化延綿五千年而不絕的思想法寶。古埃及的衰弱和消亡就是明證。

我開始理解孔子爲何在《春秋》裏只記載國王的管理方法中的優點和缺點,以及天象災禍,完全不涉及人類的發明創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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