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之约 ——写在叶鸿平白磊美术陶艺联展前

      牡丹亭《寻梦》一折,杜丽娘一句清丽的唱词,“一生所爱是天然”让叶鸿平念念不忘。这也是他对中国画的艺术精神和本体特质的理解。执笔无定法,虚实在心间。叶鸿平很推崇书法家傅山 “四宁四毋”之说:“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令人耳目一新。随机而变,恣肆纵横,浑然天成,自在啊。以书入画,以画作书,用笔潇洒,奔放灵动,极富张力,纵横奇逸,有视觉冲击力。妙就妙在“有意无意之中”,在“乱而不乱”之中给人以妙手偶得、趣味盎然的快感,此种“不掩国色”的“原生态”效果,应该就是人们说的“耐看”的原因所在。

    王羲之的《兰亭序》就是酒后的即兴创作。叶鸿平喜欢酒后微醺,执笔作画,在情感驱动下,水墨交融,如梦如幻。画中,你可以感受到切切实实的情感世界,那么自由、舒展、酣畅、热情和痛快,出神入化、富有诗意,那是生命的迸发,有限的画面里营造出无限的审美空间,充满鲜活的生命气息,洋溢着清新富丽的现代诗情。在用色上。他太大胆了!“随类赋彩”。冷,就冷得彻骨,热就热得奔放,极度的鲜明和迸发的激情,是他的画最令人称道的地方和最有学术意义的价值所在。

      鸿平爱猫。白磊喜欢造园,但凡有闲,他喜欢家里小小的一处庭院,被他侍弄成一处园子,有石,有池,有花木,江南雨多,滋润天地,鱼儿袅袅,花草葱茏,别有味道。泥有脾气,他有心。在白磊眼里,陶器本身具有的原始生命力,泥、釉、烧成后的自然造化让他着迷。从景德镇走出来,白磊明白陶土对于自己的意义,那是一种错综复杂的世界中的安全感。生活中,他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陶瓷以外时间”。站在貌似冰冷的泥土后面,是一个有着足够想象力,和对社会万物充满热忱和期望的灵魂,泥既可以随意地自然,也可以刻意地生动,泥趣就这样随时随地油然而生。我们能明显感受大地的肌理。瓷之大美温润优雅,陶之朴拙,则是突破与包容,自在和豁达。除了展览、讲学,他要么在工作室触摸泥土,然后看着他们浴火重生,要么琢磨着造园。陶艺是人和泥的对话,是一场轻松的游戏和交流。艺术源于生活,艺术创作是相通的。

      和叶鸿平绘画一样,白磊的作品是自然而然。没有条条框框,从不矫揉造作,表现出的那种自然、奔放、质朴、真实的风格,是纯正的生活风格。陶器的拙朴本就在于浑然天成,道法自然,寻常之美。那是追求超越之后的寻常,突破之后的回归,沉静朴素,安定人心。跟随天然之道,与火焰的相遇,突破和超越,就像人生的淬炼。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天意、偶然,随兴,似好非好,似有意而又无意,最终呈现陶的原生命力。

    写意写心,笔墨难写是精神,叶先生的笔墨写出自我,照见热情,开朗诚实,大家风范。白磊的陶艺充满了对传统艺术的叛逆、对自由创造的向往,可能是人类原始的本能,是一种对天真和自由的向往,是追求个性的张扬和自我情感的表现。 

    平白之约,江南怡园,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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