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小說開頭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裏,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很美,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你比年輕時還要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年輕時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容顏。

《情人》杜拉斯

      我年紀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父親教導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對別人評頭品足的時候,”他對我說,“要記住,世上並非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樣的優越條件。

《了不起的蓋茨比》 菲茨傑拉德

      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奧裏雷亞諾·布恩迪亞上校將會回想起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百年孤獨》加西亞.馬爾克斯

      在很長一段時期裏,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時候,蠟燭才滅,我的眼皮兒隨即合上,都來不及咕噥一句:“我要睡着了。”半小時之後,我纔想到應該睡覺,這一想,我反倒清醒過來。

《追憶似水年華》普魯斯特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發來的電報:“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昨天死的。

《局外人》 加繆

      當袋底洞的比爾博·巴金斯先生宣佈不久後會爲自己一百一十一歲大壽舉行盛大宴會時,哈比屯的居民都興奮的議論紛紛。

  比爾博不但非常富有,更是個特立獨行的奇人。自從他神祕的失蹤和奇蹟似的歸來之後,六十年以來,他在夏爾這一帶一直是人們街頭巷尾的議論話題。他從冒險途中所帶回的龐大財富已經成了當地的傳奇,不管這老傢伙怎麼說,一般人都相信袋底洞內的隧道裝滿各種各樣的金銀珠寶。即使這樣的傳奇不夠讓他出名,他老當益壯的外表也足以讓人嘖嘖稱奇。時間的流逝似乎在比爾博身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他九十歲的時候與五十歲時並無二致。當他九十九歲時,附近的人開始稱他“養生有術”,但恐怕“長生不老”是比較精確的說法。有許多人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老天未免太不公平了,怎麼能夠讓人坐擁(傳說中的)金山又同時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呢。

  《指環王》托爾金

      振保的生命裏有兩個女人,他說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來講。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紅玫瑰與白玫瑰》 張愛玲

     

        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櫃裏面預備着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碗要漲到十文,——靠櫃外站着,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穿長衫的人,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孔乙己》魯迅

  我二十一歲時,正在雲南插隊。陳清揚當時二十六歲,就在我插隊的地方當醫生。我在山下十四隊,她在山上十五隊。有一天她從山上下來,和我討論她不是破鞋的問題。

《黃金年代》王小波

      他和曼楨認識,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算起來倒已經有十四年了──真嚇人一跳!馬上使他連帶地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日子過得真快,尤其對於中年以後的人,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顧間的事。可是對於年輕人,三年五載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他和曼楨從認識到分手,不過幾年的工夫,這幾年裏面卻經過這麼許多事情,彷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樂都經歷到了。

《半生緣》張愛玲

    站一個至高點看上海,上海的弄堂是壯觀的景象,它是這城市背景一樣的東西。街道和樓房凸現在它之上,是一些點和線,而它則是中國畫中稱爲被法的那類筆觸,是將空白填滿的。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這些點和線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後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上海的弄堂了。

《長恨歌》王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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