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不甘心?

女儿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盯着我,眼神温和,让我想到幼时养的那只小羊羔,我摸摸她的脸蛋儿,继续给她艾灸。

艾烟袅袅,升腾着我无尽的期待。其实,我已不知道自己期待的具体目标是什么,有点渺远,有点模糊,真真切切的是眼前的她,我希望她快乐,希望她不受病痛的折磨,未来,亦不敢想,也不愿想。

昨天,全全的父亲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还是决定不把全全送学校了,因为学校满足不了他的期待。我默然,表示赞同,也感到有点欣慰,他终于还是坚持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不把孩子放手给学校,亲力亲为来陪伴、教育孩子。祝福他,希望全全不断进步。这样想着,全全那古怪的笑容就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如同我读《奇迹男孩》时脑海中构建的奥古斯特的笑容那般耐人寻味。

放假前一周,小鹏也没有去学校,班主任说他又被母亲带省城医院去查智力了,也许还要检查别的方面,五一假期过后可能才会重回学校。想想这个帅气的男孩,眼睛明亮、清澈,单看长相,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智残挂钩,但确实又是进个教室都要哄上半天,哄进教室后在每节课还要走动三四次,不听指令,他烦躁不安,根本不理解同学们为什么要在自己位子上呆那么时间……

这些孩子的年龄早已超过所谓的脑子发育黄金时刻,父母却依然寄予了很大希望,这大概是不甘心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我有点不清楚自己了。

艾烟袅袅,缭绕在我的眼前,薰得我双眼含泪,模糊中去看女儿,她的眼神依旧温和,蜷缩在沙发上,软弱,无助,更像一只羔羊了。这样子,撩拨得我心里乱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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