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無戒學堂日更第10天

十    五

今天是十五,沈繡倚在窗前的榻前,透着窗前的竹葉閃爍,看着天上的圓月。

大郎出征已經一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未傳來,沈繡的心不由得懸着。

沈繡不由的摸了摸腹部,月事已經兩個月未來了,她知道自己懷有了身孕。

沈繡閉了閉眼睛,想起大郎出征前的那個夜晚,也是十五,大郎摟着她倚在窗前的榻上,指着天上的圓月對她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她從不知外表魁梧的大郎,會說出那麼甜蜜的話語。她知道,大郎怕她初爲人婦,就碰到夫君出征的這件大事。

她拿着大郎的手放到腹部,告訴大郎她的月事已經遲了一個月了,估計已經有了小生命。大郎非常驚喜,因爲未過三個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所以只是悄悄的連忙去了大房,告訴了她的父母。

第2天天未亮,大郎就悄悄的走了,沈繡知道大郎怕她哭。

生    產

大郎來信了,告訴沈繡,戰事很順利,估計再有幾個月他就能回去了,他盼望着,他能趕在他的第1個孩子的出生前他趕回去。

看你信箋,沈繡輕輕的摸着隆起的腹部,她已經懷孕8個多月了,再有一個多月她就要生孩子了。

沈繡艱難的站了起來,把信撫平放在一個木盒裏,這個木盒裏放的大郎的來信。

把信放好,沈繡又艱難地走到了窗前的榻邊,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窗影斑駁,月光如水,又是十五。

門簾掀起來,她的一個大丫鬟花影端着水,另一個大大丫鬟弄月,託着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一個瓷盅。

“少夫人,羊奶煮好了。”自知道沈秀懷孕後,他的婆母每天讓人給她煮羊奶,讓她在臨睡前喝上一碗。羊奶有股腥氣,婆婆讓廚房裏的人用杏仁兒煮奶,去除腥氣。沈繡不太喜歡喝羊奶,但她知道這是婆婆的好意,仍然堅持每日喝了。

又過了一個月,沈繡要生了。婆婆提前給他請了4個產婆,又找好了奶孃。那晚一聽說,沈繡就要生了,婆婆立刻連夜起來,趕到了他們的院子,坐在產房外等候着。

從半夜等到黎明,“哇”的一聲啼哭,告知了一個小生命到來。婆婆聽到,眼中不由的流出眼淚,這是他的大郎的第1個孩子。產婆抱出一個襁褓,說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一個小郎君。”

周  歲

小郎滿月了。公公婆婆大擺宴席,慶賀孫子滿月。沈繡抱着小郎出來,大家圍着小郎說着恭喜的話語。

晚上沈繡抱着小郎,坐在窗邊的榻上。指着天上的月亮,告訴小郎,他的父親,在天那邊,透過圓月在看他。

第二天清晨,一張小郎滿月的畫像,隨着一封信箋來到了邊關。大郎展開信箋,看着小郎的畫像,用粗粗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小臉。

大郎內心不由的嘆息,他的許諾都失言了。他不僅未趕上妻子的生產,更未趕上孩子的出生、洗三、滿月。

大郎痛恨達達人,如果不是他們,他可以在家中看着孩子的成長、出生。

小郎會站了,小狼長牙了,小郎會走了,小郎會喊爹孃了。一幅幅小郎成長的畫圖,隨着沈繡的一封封家書寄到了邊關。

透着這些畫像,大郎似乎看到小郎的成長。小郎週歲那天,一個箱子從邊關送到了京城。是大郎親手爲小郎準備的週歲禮物。

抓周時,小郎左手抓了一本書,右手抓了一張弓。周圍的人紛紛恭賀着,小郎子承父業,文武雙全。沈繡不由苦笑着,她只盼望着兒子能夠順利成長,不要再去出征。

夜裏,沈秀將小郎哄睡以後,又坐到了窗邊的榻上,透着竹葉的斑駁,看着天上的圓月,盼着大郎的迴歸。

沈繡突然聽到了一聲輕響,從院門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直走到屋門前,“娘子,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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