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與白玫瑰》揭開兩性隱祕,一個男人靈肉兩棲的完美人生

也許世上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兩個女人:紅玫瑰和白玫瑰,冰清玉潔的做妻子,熱烈妖嬈的做情人,這樣,就是完美人生。

天才作家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裏,講述了一個男人追求完美人生的故事。

振保出身寒微,作爲家裏老大,擔負着振興家業、養母撫小的責任。

積極上進的他做到了——精進讀書、出國留學、畢業回國在上海外商公司做管理,上受上司賞識,下受同事愛戴,孝順寡母,幫扶弟妹,是個典範男人。

如今振保很明白,打拼到現在,他成了自由人,要穩穩掌控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做自己世界的主人。

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他的世界還是片空白,裏面還缺少點綴生活的女人。

振保的第一個女人是巴黎的妓女。

當時他在愛丁堡讀大學,某個暑假用打工的錢在歐洲大陸旅行了一次。經過巴黎時,突然想見識下在世界上出名浪漫的巴黎女人。

那是個穿黑色蕾絲外套,內裏穿紅色襯裙的女人,振保喜歡紅色。可留在他記憶裏的一點也不美好——狐臭、汗酸和香水的混合味,森冷如古代士兵般的白臉,和這女人在一起的30分鐘,是他記憶中最恥辱的經驗。

振保的第2個女人叫玫瑰。是個混血姑娘,英國商人和廣東女人的混血。

玫瑰很活潑,和他很合拍,但振保覺得她天真,總是隨隨便便,不適合做妻子。

他離開英國前一晚,和玫瑰道別,他吻了她,沒想到玫瑰哭得很傷心,變換各種姿勢,緊緊吊在他脖子上,總嫌貼他不夠緊。他心亂了,但最終剋制住了自己。

回上海工作後,爲照顧弟弟上學方便,他租了同學家一間多餘的房子,認識了同學的妻子王太太。

王太太是新加坡華僑,在倫敦讀書時也是交際場上名媛。這女人在振保眼裏,是熱的、放浪的、娶不得的,而且是朋友太太,不用負責任。

一起喫飯時,王太太告訴他自己叫嬌蕊。接觸久了,嬌蕊身上那股孩童般的天真,又讓他想起了玫瑰,振保很煩惱,自己對這類女人總是一觸即發。

振保搬來幾天後,同學就去國外出差了。他偶然聽到嬌蕊在電話裏和其他男人調情,覺得這女人不好惹,心中多了戒備,盤算躲開她,出去另租房子。

嬌蕊卻似乎對振保很有興趣,一個晚上電話鈴響了好久沒人接,振保出來時,看見嬌蕊也出來接電話,頭髮散亂身穿花睡衣的她讓振保看呆了。

又過了兩週,突然下雨振保趕回家取大衣時窺破了嬌蕊的祕密,他的大衣被嬌蕊拿到房間對着吸菸發呆,她在思念他。

當晚,兩人的關係有了實質性進展。此後,振保墮入了他極致的、無恥的快樂中。

而嬌蕊卻昏了頭,真的愛上了振保,有一天居然對振保說,打算寫信把他倆的事告訴他同學,等同學回來後,就跟他離婚。

可嬌蕊不知道振保的遲疑,他並不想真跟她結婚。這讓聽很煩心,又拿她沒辦法。

幾天後嬌蕊告訴他,已經寫信向丈夫坦白了一切,丈夫這幾天就回來。

振保瞬間覺得呼吸困難,他跑出公寓,一個人在馬路上亂走,累了進了家酒館喝了酒,出來肚子疼的不行,就去了醫院,叫來了母親。

嬌蕊也來照顧他,母親看出他倆的不同尋常,就故意當着嬌蕊面訓勸振保。

雖說母親的話也是振保想對嬌蕊說的,但卻覺得羞愧,就想辦法把母親送走了。

痛苦的嬌蕊明白了振保的心思,大哭一痛後腫着眼睛離去。

後來,振保聽說嬌蕊已同王士洪協議離婚,但他已感覺那是很遙遠的事了。

母親幾次三番流淚要求他娶親成家,他就按母親安排去相親,看到煙鸝時,他想:就是她吧。

煙鸝高挑身材,清麗恬靜,父親過世早,上了所馬馬虎虎的大學,平素不與人交往,很符合振保娶親標準。

兩個月後,他們就結了婚。

訂婚與結婚都是振保定的日子,但煙鸝很順從。

婚後,振保在事務所附近租了新屋,把母親接過來同住。母親與煙鸝還算合得來,但振保對煙鸝卻有很多不滿。

煙鸝喜靜,連“最好的戶內運動”都不喜歡,剛結婚時,振保對她的少女身材還有些癡迷,不久之後,連這一點可愛也失去了,成了很無趣的婦人。

振保開始嫖。他對女人容貌不在意,只要夠肥夠黑,他需要豐肥的屈辱來沖淡記憶。

振保夜不歸宿,煙鸝也不疑心。振保是她的天,她一切都聽從他安排。對於煙鸝的順從,振保也覺得理所當然。

煙鸝在振保面前沒地位,婆婆便也瞧她不起,跟外人宣揚她不中用。

一天,振保和弟弟出外辦差搭乘公共汽車,偶遇了帶着個小孩的嬌蕊。

比以前胖了憔悴了,但還是濃妝打扮。她還是離了婚,又嫁了個姓朱的男人。

他們在車上簡單聊了幾句,振保突然對她滿是妒忌,竟莫名其妙地流了眼淚。

回到家,振保看着自家的房屋院落,傢俱陳設,別人家有的他都有,可卻感到滿心的空虛,被抽去了所有生機。

振保原以爲,嬌蕊離開他,一生都不會快樂,卻沒想到她那樣勇敢,雖然被他拋棄,還是堅持離了婚,證明自己愛過。

然後重整旗鼓繼續去愛,併爲那“姓朱的”男人做了賢妻良母。

振保回想自己,自結婚以來,幫弟妹完成學業,確立工作,替弟弟娶親,幫妹妹張羅嫁人,他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兄長,唯獨婚姻,卻讓他覺得無比空虛。

而對於煙鸝來說,丈夫對人人都好,唯獨對自己刻薄,她的怨憤也由來已久。

她開始跟見到的任何人訴說委屈,當身邊沒有任何人時,就只能聽無線電裏的人聲。

又是一個下雨天,振保回家去拿雨衣時,發現了煙鸝和裁縫的曖昧之事。

雖說沒有抓到現行,但振保經過仔細觀察,從兩人的神情上已經斷定,他們是早已有過身體接觸了。

振保很憤怒,卻不覺得受傷。他恨煙鸝竟出軌於這樣一個醜陋而低賤的東西,感覺煙鸝辜負了他。

振保開始公開玩女人,一連幾天不回家。煙鸝不承認與她有關,只說丈夫外面應酬多。

一天,傭人無意中與振保提起那個裁縫,說他好久不來了,振保心裏就想:“這麼容易就斷了,一點感情也沒有嗎?真實齷齪!”

那天他故意帶野女人回家取錢,然後在三輪車上摟着女人盡情調情。

他開始不往家裏拿錢,女兒學費沒有,家裏菜錢也沒有。煙鸝開始向人哭訴:“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要不就不回來,回來就打人砸東西,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有天晚上,振保回來一個人上樓去了,聽到煙鸝也跟了上來,她才踏進門,振保就將檯燈朝她狠狠砸去。

看到她倉皇往外逃,振保靠在門邊笑了,隨着笑一起流出來的,卻是眼淚。

振保的世界是他一手建造的,即使一切都不對了,也只能將所有的不對生生吞下肚去,哪怕對的表面下全是苦澀的淚水。

在振保一心想創造的完美世界裏,女人分兩種,一種是紅玫瑰,豔麗香濃,卻娶不得;一種是白玫瑰,恬靜貞純,是妻子的最佳人選。

然而最具諷刺意味的是,他拋棄的紅玫瑰嬌蕊,最終成了別人的賢妻良母;而娶回家的白玫瑰煙鸝卻與人通姦,給他戴了綠帽。

他苦心經營的完美世界,最後變成了擺脫不掉的噩夢。

一個只想着自己利益,處處從自身出發,讓別人適應自己,點綴自己的虛僞男人,再積極上進、剋制自律,最終也只能南轅北轍,將美夢變成地獄,吞下親手釀造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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