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夜晚

晚上我們喫的自制的燴麪,二姑嫌我們做飯放的調料太多,怎麼也不肯喫。母親只得又給她重新下了一份清湯的細麪條。

晚飯後我提議出去散散步,二姑和母親都說好。一行三人便開始由村西頭的那條大路開始了散步。結果才走了一兩分鐘,我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正站在路中間聊天。因爲天色已晚,並不能分辨出來是誰,待快走近了,纔看清楚一人是下午在我家打牌的一個奶奶,另外一人是原本住在這附近的我的一個老太。老太已很多年沒有回來了,據她說這次回來是要翻蓋自家的房屋。

“等房子建好我就能夠安心住在家裏啦!”老太興奮地說。原來老太這些年一直跟子女住在一起,雖然說能夠時常看到兒女,但這些年心心念唸的還是老家,她曾經生活了幾十年的故鄉。

“以後我在院子裏種點青菜、養點花,想想都覺得心裏舒坦。”老太無不憧憬地說。

母親、二姑她們聊着天,我時不時地也插上一兩句話,真心覺得老太的決定是正確的。

告別了奶奶和老太,我們三人又繼續前行。走到村西北方向的一個十字路口,往北看是一片又一片的麥田,往西看還是一片又一片的麥田,在昏暗的天空下低沉而又充滿生機。

我站在十字路口,望着向北延伸的這條小路,突然想起多年前我曾經多次走在這條鄉間小路上。這是年少時候的我下學時跟隨父母一起往返在家中與田地的必經之路,在某些清冷的早晨,在某個日落黃昏時。那時那景竟是如此的美麗而令人沉醉。它甚至於不久前就真切的出現在我的夢中。而如今看到它卻覺得它竟然比以往要顯得狹窄和坎坷,完全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了。

收回思緒,我們往東邊的道路走去。沒走多遠迎面走來一人,直到走近母親跟他打招呼我才知道是誰。看到他匆匆忙忙的樣子,母親問他這是要做什麼。他說家裏喂得十多隻鴨子不見了,正忙着四處尋鴨。母親和二姑安慰了他一番,我們便擦身而過。接着母親、二姑兩人又對鴨子丟失事件感慨了一番,順便母親又講了一二十年前她餵養的幾隻鴨丟失的事情。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但如今她想起來還是惋惜不已。

當我們走到隔壁村的那條大路時,突然發現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我們怕雨越下越大,於是忙往家趕去。折回到我們村時,我們決定從村中間的那條大路走。快走到家裏時,突然母親說:“你們看,那邊是不是在放電影?”

我和二姑往南邊一看果然是在播放電影。因爲雨並未下大,於是我們決定走近一看。還未走近,就看到有不少人圍在放映幕前觀看。他們或坐或站正看得入迷……

----寫於2021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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