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老家裏辦白事，我上午準備過去弔唁。
他老家我從未去過，於是約了另外一位朋友同行。朋友說咱倆開一輛車吧！順便還能說說話，於是我把車扔到了停車場。
出城之後，我們上了大堤。
大堤兩側鬱鬱蔥蔥，全是防護林，於是我倆打開窗戶，吹着自然風。大堤上全都是陰影，黑色的樹影映在黑色的公路上，使得公路顯得更黑。
車速不算太快，但因爲開着窗戶，還是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我倆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着。
大堤的南側正在施工，似乎在修建一條小路。小路的顏色是紅色，不是那種純紅色，應該是紅中有些紫，就是操場跑道的那種顏色。
邊上的小路肯定是步道，應該是爲了觀光旅遊。
近些年，所謂的觀光小道好像又流行了起來，可能是大家更加註意身體了吧！這種事情總體來說是好事，至少老百姓得了實惠。
如今還未到汛期，從大堤上幾乎看不到河水。透過重重障礙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一些亮光，亮光就是河水，但因爲距離看不清楚。
大堤彎彎繞繞的，車速一直不是太快，大堤上車不多，倒是跑得挺愜意。
前邊的彎兒有點陡，走過之後，內側的樹竟然少了許多。
大堤內側屯着石塊，石塊被歸置在四方形的區域內，凌亂之間不乏整齊，紅褐色的石塊面朝大河，峯棱刺天。
這邊的河水距離大堤很近，和剛纔的閃光不同，這次能看到水波盪漾，偶爾還能看到風浪，大河也展露了自己的雄渾。
似乎它剛纔聽到了我們的心聲，以爲我們不屑於它的支離破碎，迫不及待地向我們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水依然渾濁，和自己的名字很般配。
我扭頭看向後面，水岸邊似乎有條小船。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小船，像極了摺紙船的樣子，只不過稍微放大了一些。
小船沒有入水，只是被扔在了岸邊。我堅信，它沒有隨水浮動，無奈的歪在那兒，一動不動。
風從水面吹來，帶來了絲絲涼意，還有淡淡的腥氣。不過我總覺得是不應該有腥味，可能是鼻子在腦補氣味。
天空突然飄來一塊烏雲，本就佈滿陰影的路面一下子全跌入了黑暗。
烏雲壓頂，水波盪漾。
兩隻黑色的小鳥突兀的出現在路面上，它們沒有玩耍，沒有打鬧，只是單純的停在了道路的中間。
它們甚至沒有聲音，只是張了張翅膀，閒暇地路面上踱着。路面上肯定沒有食物，路面上也不是適合的棲息地。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它們沒有絲毫起飛的打算。
朋友按了按喇叭，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隻小鳥撲棱着翅膀，飛回了路邊的樹枝上，但另外一隻卻沒有，它選擇停在路上。
“嘭”！
“不好！我們可能撞到它了。”朋友不解的說，“我還專門打了喇叭，它爲什麼不飛呢？我肯定是撞到它了。”
小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