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没办法自己决定名字。”丨《以鸟兽之名》

断断续续读完《以鸟兽之名》,其实到后面主题与“鸟兽”的关联已经越来越淡了。但也恰恰是这淡,似深海之水面表象平静,内部却涌动着,翻滚着,无声,寂静。是的,它不是淡,而是深了。

亦如文中有这样一句话:“因为说得太淡了,反而显得他很骄傲。”

如果用在这里是,因为这出离,我是真的深入了,最起码是,深入过。

作为亲历这一整个过程的“我”而言,从最初的寻找小说素材,到追溯过往,再到以新的眼光看待过去包括过去的人,那对总令“我”莫名“寒战”的双胞胎兄弟,尤其是游小龙。

最终,受游小龙邀约,跟随他们兄弟二人来到属于他们的家,山民的家,早已成为一汪湖水的家。

从最初的——就像站在一条大河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却分不清,岸上的世界和水下的世界,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哪个又是幻影。

这是来自于对双胞胎兄弟的猜测,是基于过往写作经验,符合悬疑小说作家的合理猜想。

到后来误会解除,不断深入他们的生活,并随他们一同来到属于他们的家乡。

如果说之前,那“我”无疑是站在那些离人群最远的地方。我的心中始终装着的是一个“作家”,悬疑作家的“机芯”,我踹度,我怀疑,我作出判断,我甚至因为他们而陷入剧情的世界,继而我脱离了现处的世界。而之后,随着案件告破,凶手被绳之以法,加上我和双胞胎兄弟二人上山后,以及真正接近大山,并进入大山——我奇异地走进了他们的最深最暗处。

甚至在结尾处,我已经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部分了,或者说进入大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是他们了。山民,城里人,双胞胎兄弟,鸟兽,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却又在一种形而上学之中抽离出来,变成了某种模糊的,没有边界的,或者说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没有身份的,不是个人的,亦如这以鸟兽之名的书写,“泄密”,渴望被记录,渴望活在在文学的世界里,却又不完全如此。

荷尔德林的诗中说,大地之上可有尺规?绝无。其实他说得不对,天地之间永远不缺尺规。

其实,他们说得都对,却又都有漏。他们所说的不过是一种也许,像这个世界上的无数种也许中的一种,像无数面镜子一样立在看不见的地方,大家都是时代的困兽和笨鸟,却又终将被时代所遗忘。既接近时代,又被时代所放逐。

最后的最后——我已经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游小龙还是游小虎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其实并不想确认。

又或者说,是谁,是真,亦或是假,又或活在于那个世界,或死亡,或活着,最后都会被化掉的。被时代带进大山里的,最后也会被时代带走,慢慢化成了今天,今天的一切也都要化掉的,会化成将来,将来又化成将来的将来。

读完后,想了很多,偏见,成见,时代,文化,鸟兽之名,双胞胎兄弟,杜迎春,以及从山上下来的居民,那些“怪异”的人和事儿,最终落到了那句——人总没办法自己决定名字。

其实,又何止是人呢?

小说总的来说,分为三个故事,一个是杜迎春被害,一个是双胞胎兄弟,还有一个就是我和这以鸟兽之名的故事了。我最终通过前两个故事得以出离,得以证得这难得糊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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