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与其他

关注事情的本质是困难的事情,一件事情出来了,好像最容易关注的是事情本身,然后是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人的本性又很容易夸大事情的后果,然后就陷在对事情的后果无可奈何又不能接受的两难之间,焦虑的情绪开始升起来,于是被焦虑挑拨的愤怒也跃跃欲试,必须找到一个敌人,必须找到一个出口,于是肇事者被假定出来了,于是所有的不满,焦虑,愤怒都发泄了出去: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不会———

其实,理智一点想过去,有什么后果呢?每一样后果其实都有相对应的解决的渠道,饿了可以吃饱,困了可以睡觉,东西坏了,可以修补,修补不了,可以丢了买新的。事情做错了,可以重来;今天不能重新做的事情,总归还有明天。太阳底下,又有哪一件事是新鲜的呢?

说来说去,还是自我贪婪的个性或者是自我唯我独尊的恶习。

爱是不迁就这个贪婪的,唯我独尊的自我,爱是替对方着想,想着对方付出的努力,也许方向不是你当初想要去的地方,但是,对方开出了道路,你去走走,走走就发现不一样的风景,走走也会到你当初想要去的地方。

我们都习惯了用我是为你好来给自己的行为做最好的借口,因为反省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反升通常的结果,往往发现并不是别人的错,而是自己错了;但是承认自己错了,就是对唯我独尊的自我的否定,自我如何肯举手投降?

接受现实,在现实的框架中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声有色,过得开出花来,这才是难得的本事,也是在平庸的生活中可以不妥协的唯一的方法。唯我独尊的自我要做出改变是极其困难的,反省反思就是很好的推力,当嘴里说不出什么温暖的词语的时候,闭嘴就是最好的仪式。

我开始怀疑孔子说巧言令色,鲜仁矣的真实含义,由此也想到似是而非的文言文,这样那样的解释,仿佛一开始就是为了迷惑读者,想到从前看那些云里雾里的有关造房子,有关城市建设,有关风景营造的专业文章,总是简单的往复杂里说,复杂的往让人看不懂的去说,仔细地研读了几篇,发现作者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很怀疑他们自己会不会再去看那些文章。

我以为,人最该学的,既不是数理化,也不是是中文,英文,而是该如何说话,把话说好了,才能平定自己和他人的情绪,才能很好的沟通交流,才能不激起自己和他人冲动的情绪,才能不被自己和他人的情绪控制。

在说话之前,调匀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脸色,应该是说话前必须习惯的仪式,可惜,话经常冲口而出,无所谓脸色,从而也完全没有了脸面。

应该是孔夫子的误导,我们都想做有仁的君子,却是经常连个能体贴他人的小人都做不好,也做不到。也许是不屑,也许是无能。在我看起来,如果连体贴别人的小人都不能做也做不到,又如何做有仁的君子呢?

恐怕,做个有仁的君子实在是自己给自己下的精神胜利法的圈套吧,好比阿Q被走卒贩夫打了,说是儿子打老子;被赵老爷打了总归是被老爷打了,比那些走卒贩夫打,要荣耀一些。

从今天开始,学习巧言令色,学习做一个关心他人,关心自己的真正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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