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的緣

——文學路上知遇的四位老師

隨筆/齊梅菊

1

尕童話《要上網絡的黃牛》,2021年6月14號被《首都文學》發出來,說實話,我沒有想到。

在《首都文學》上,我讀到了匡文留老師的詩,非常的親切,看了她的相片,非常的想念。

多年前的一天,我騎着自行車去金崖鎮子上浪,走到紅火的老街道里,老遠地看見半空中掛着紅色的橫幅,和隔着一段距離的牆上貼着的海報吸引了我:是省上的作家來榆中縣金崖鎮綜合文化站,給文學愛好者講課。我把自行車停放在文化站的院子裏,按照大紅紙上的圖標路線,往大廳門口走,老遠地就傳來了老師在大廳裏講課的聲音。大廳的兩扇門沒有關嚴,我從留開的寬門縫裏往裏看: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學員們在認真地聽,記筆記,我呀站在門外聽。這一天,我知道了文壇姐妹花匡文留老師和匡文立老師,這也是我接觸文學的開始。

第二次見匡老師,是榆中縣文化館在“興隆山”舉辦的筆會上,我投的散文稿《鄉野》,被老師們選上,在修改時,思路跑偏了,匡老師看了說:“原來的稿子好。”文章被匡老師認可,這是我參加筆會的最大收穫。過了幾天,在甘肅人民廣播電臺《文學大廈》節目中播出,是匡老師配音樂,親自朗讀的。

剛開始寫文章也沒有個頭緒,不知道那個題材適合文化低的自己,也不知道寫文章的條條框框,只好隨着思緒胡亂地寫,想到自認爲的散文就寫散文,想到自認爲的童話就寫童話,然後用格格紙抄寫好,郵寄給在甘肅人民廣播電臺上班的匡文留老師。幸運的是每次寄的稿子,都被匡老師潤色,配上優美的音樂,聲音甜甜地朗讀了出來。我在收音機旁邊認真地聽,激動萬分,高興地了不得,真的不敢相信這麼美的,有模有樣的文章就是自己寫的。

現在想想,要不是匡老師的鼓勵,我也不會堅持寫文章,因爲往報刊社郵寄稿子容易,被編輯老師選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新人的稿件更難。偶爾收到一兩次退稿信,雖然說心裏涼涼的,還是比石沉大海要好的多,也是對我的安慰和鼓勵。

第三次,在甘肅省“第二屆兒童文學講習班”上,因爲我去的遲,和匡老師住一個房間,老師多時不住,她家在蘭州,她給老師們介紹我時,說:“這個苗子是我發現的。”

第四次,是在我的家裏,匡老師和省上著名作家來我家看望我,她問我和愛人怎麼認識的?我說媒婆介紹的。她笑着說:“一見鍾情啊!”她送我的新書《少女隱情》,首頁上寫:“梅菊存念,唱好生活這支歌!”當時,我不懂這句話的深刻含義,過去了這麼多年,經歷了磕磕碰碰,我才正真懂得了這句話。

第五次,我生兒子得了“渾身疼”的月子病,村裏大夫看不好,我和愛人就去了甘肅人民廣播電臺找到匡老師,匡老師建議我去大醫院。

月子病在甘肅省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治好了,當時病急了,又找不到個在行的大夫,想着匡老師認得的人多,我們纔去的。

之後,我們再沒有見過匡老師,也沒有任何信息,一晃二十多年了。

2

《要上網絡的黃牛》這篇童話靈感來自嶽興文老師的詩《黃牛犁出來的黃土》,我從微信上讀的。

嶽老師發在微信裏的文章,我認真讀,有思索,感嘆,有學習的新詞和話句。

我和往常一樣的心態讀着這首詩,腦海裏卻閃現着黃牛在山坡上犁地的場景,思索好久,寫下了這篇童話,文中的作家就是嶽老師,也想着寫首兒歌,腦子卻被漿糊糊住了,怎麼也不開竅,兒歌也就沒寫成。

我靜心的想了想,我讀的最多的文章,就是著名兒童文學作家趙燕翼老師和金吉泰老師的。我參加省上“第二屆兒童文學講習班”後,尕童話在外地的省級刊物上陸續發表,兩位老師知道後,約省上著名作家匡文留老師等,在1998年8月15日,專程來我家看望我,老師向我問寒問暖,送書送詞典,並且,趙燕翼老師簽了名,還聽了我講述尕童話《小驢駒灰灰》和《小玉米棒》的構思,我和愛人跟老師們合了影。

我一個農家女,初中生,讓二位老師如此重視,關心,指導,鼓勵,這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啊!正如《我寫童話的引路人》中所說,老師是我記一輩子的事。

讀着兩位老師的文章,我慢慢地把心裏想說的話變成了尕童話,以這種方式來感謝二位老師的培養。兩位老師已去天國,我很想念!

3

再就是嶽興文老師的文章,我從他的這首詩中找到了靈感,寫下這篇童話,讀詩《夏至》,來了靈感,寫下兒歌《比圓的小草帽》:

小草帽,是真淘,

爸爸戴,遮太陽,

一陣風兒刮過來,

變成飛碟飛上天,

要跟太陽來比圓,

爸爸熱的淌下汗。

去年,嶽興文老師發微信,讓我寫“蠍子蓮”花的文章,往網絡《三江文學》推薦,我沒有見過蠍子蓮,打電話讓嶽老師拍個照片發我,嶽老師真的把圖片發過來了,看着圖片還是發愁,寫散文不行,寫詩歌更不行,也甭說好與差了,一句話,我寫不上。我反應慢,還沒有想好怎麼寫,嶽老師在微信裏收稿了,不寫吧,嶽老師吆喝了;寫吧,時間跟不上,沒辦法,我只好又給嶽老師打電話,請他再給我些時間,沒想到嶽老師隨和地答應了。

看着蠍子蓮的圖片,硬是逼着自己想了又想,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嗨,太笨了,蠍子蓮是嶽老師家的,嶽老師又在吆喝作家老師們寫,這不就是童話嗎?於是,我寫下了童話《不肯開花的蠍子蓮》,文中的作家爺爺就是嶽老師。

這篇尕童話,叫我知道了公衆號這個平臺,因爲我平時不挖抓手機,疫情間,兒子給我下載了頭條和簡書,我有空看看,偶爾發個尕童話和小隨筆,再就看以前訂的童話書,壓根兒不知道發文章的公衆號。

是嶽老師給了我足夠的時間,才寫出了這篇童話,也纔有公衆號發文章的機會,如省裏《飛天文藝》上發的《我寫童話的引路人》等。

網絡時代,沒想到嶽興文老師無意中幫了我,我從公衆號上學習寫兒歌,這讓我想起了講習班,趙燕翼老師建議我寫兒歌,說兒歌書是北京的。我呀不知道什麼是兒歌?怎麼寫纔算兒歌?也不敢問趙老師,也不知道怎麼問才合適?說實話,童話都是才學着寫,哪有本事寫兒歌?哪有本事把兒歌書從北京買回來?學習都是尕哥領着去的蘭州。

現在方便的很,手機上不但能讀到兒歌,還有名家老師講解寫兒歌的視頻,和佳作賞析。

嶽老師很隨和,那天早上,我給女文友說的話,叫我糊塗地喊在【講故事的默冉羣】裏,嶽老師是羣主,我聲音硬邦邦地把他的大名喊了出來。唉,我剛進羣,就犯這樣低級的錯,撤都撤不回來,我趕緊在羣裏道歉,覺得還不素心,又給嶽老師微信裏道歉,把自己弄得緊緊張張的非常不好意思。嶽老師回:“這樣叫,沒錯!”接着他又在羣裏發兩條:“1.梅菊女士,記得八、九十年代,蘭州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蘭州晚報》社總編黃應壽,在部裏,報社裏,讓把他叫‘老黃’,不叫‘黃部長’‘黃總編’!2.在羣裏叫同志,名字更好!人沒有高貴之分,我們都是同志,一樣的互相學習,共同提高!”

趙燕翼老師,金吉泰老師,匡文留老師,嶽興文老師,我能遇見,並且幫助我,是我的榮幸和福氣,也是今生珍貴的緣分,我衷心的感謝四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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