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一首兒歌

週四(2021年7月22日),你好!

          記憶中的一首兒歌


還記得小時候曾經唱過的一首兒歌嗎?


有些事情,雖然過去了好多好多年,甚至都早已忘記了,但有時不經意間的一件事,一句話,一個物件,仍能夠喚起你記憶深處的那段回憶。那段聲音,那個場景,那些人物,仍然的歷歷在目,從你的記憶深處一個個都跳了出來。尤其是那聲音,彷彿就在你的耳畔,一遍一遍的迴響,於是也就讓你記憶深處的那些東西,由一點連成了一段,由一段連成了一片。


園子裏有許多的桃樹,這種桃樹人們都稱它們爲碧桃。花色深紅鮮豔,春天開得滿樹都是。等到花落以後,就慢慢的長出了小桃子。但是這種桃子長得很慢,整個夏天覺得它們好像是凝固在了樹上一樣,一點都看不出生長的痕跡,那桃子上長滿了灰白的絨毛。對於這種桃子,也沒有人去招惹它們,知道那是不能喫的。它就一直長到深秋,甚至下霜的時候才成孰。


小時候我也見過這種桃子,但是不知道它還有一個這麼好聽的名字,碧桃。因爲這種桃子看着好像沒有舒展開來,一直不長,所以我們就給它送了一個不太好聽的名字:皺癟子桃。因爲外面長着一層絨毛,又叫毛桃。總之,這名字真的不好聽。


今天晨練,忽然看到這種毛桃的時候,不知怎的,從我記憶中猛然跳出來小時候背的一首兒歌,這首兒歌應該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和小朋友們一塊背的。也許是一個下雨天,我們無處去玩,就在那個的大門的屋檐下背的。也許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我們一起趕着牛往山上去,在路上和小朋友們一塊背的。也許是一個晴朗的月夜,和小朋友們在一塊捉迷藏,當我們玩累的時候就坐在一起,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於是我們就背起了這首兒歌。也許是那個夏天的暑假,我和小朋友們去河裏捉螃蟹,當我們坐在樹蔭下涼快的時候,我和小朋友一塊背的。也許是我和小朋友們去山上逮蠍子、刨草藥,半晌裏坐在樹蔭下休息,一邊喫着乾糧,一邊喝着山泉水,一邊揹着兒歌吧。總之呢,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吧。村裏的那個小河,小樹,山上的那塊大石頭,南山上的一個洞窩,還有我家喂的那兩頭牛,它們一定都還記得這首兒歌吧。


兒好像是這樣唱的:


小雞嘎嘎,要喫黃瓜;

黃瓜有籽,要喫雞腿;

雞腿有毛,要喫毛桃;

毛桃有胡,要喫牛犢;

牛犢撒歡,撒到天邊;

天邊打仗,打給報尚;

和尚唸經,念給先生;

先生算卦,算給蛤蟆;

蛤蟆鳧水,鳧給老鬼;

老鬼推車,一走一跌。

記得那時候對唱兒歌很上癮,只要有誰起一個頭,我們就很快的跟着背起來。那聲音很大,感覺到整個村子都能聽到。當我們吵吵鬧鬧的從大人們身邊跑過去的時候,大人們就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們。那眼神好像在說:一首兒歌就那麼吸引你們?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這些兒歌裏包含了許多我們未知的東西,總想從兒歌裏背出些味道來。比如那兒歌裏的和尚,小時候我們是沒見過的,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裏,幹些什麼。因爲我們那裏是沒有廟的。在西山的白龍池那裏,聽說有一個龍王廟,有一年夏天我們去玩的時候也只見到了一片瓦礫。也許曾經在這個潭邊住過和尚,但是和尚們早就跑了。這就更增加了我們的好奇。還有那個“老鬼推車”。小時候是很怕鬼的,每當唱到這句時,總是有好一陣的沉靜,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往後看看,是不是有老鬼在跟着我們。如果有誰大喊一句:“後面有鬼呀!“嚇得我們拔腿就跑。如果是在一個山洞裏玩,背到這首兒歌,那是要趕緊跑出來的,生怕裏面有個老鬼出來抓我們。

兒歌就像錄音機,錄下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時不時的再放一放,於是,那山那河,那石那草,那牛那人,就又浮現在你的眼前,聲音悠長悠長,久久地迴盪在你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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