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滷與料酒

一大早的又挨批了。

先生拿出一個瓶子,問我裏面是什麼,我說是料酒啊。問我是哪拿的,我想了想。那天趁着女兒在家,把最後一隻鴨子宰殺了。褪了毛,開了膛,就坐等先生回來烹飪。於做菜方面我向來掙扎在溫飽線,既然小康已經達成,就坐享其成了。先生出去辦事,大概看時間趕不及,微信遙控指揮我熬煮老鴨湯。我絕對聽從指揮,老薑、料酒、紅棗、鹹肉……該放的我都放了。然後端上桌,一點自家養的老鴨的鮮味都沒有。沒人奇怪,原因似乎就擺在那,這湯是我熬的。

我說,這料酒就是我在竈臺上找了半天沒找到,發現在餐桌旁的地上,然後取過來用了。先生拿過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氣得快無語了,說,料酒瓶一直在竈臺上,你怎麼就看不見,把糟滷拿來當料酒。

糟滷?我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瓶,裝的液體顏色也是一模一樣的,一臉懵。

柴米油鹽醬醋茶向來是先生的事。先前買的料酒都是瓶裝的,最近網上買了幾升裝的料酒,嫌重,分裝進先前的料酒空瓶中放竈臺日用。前幾天做了糟滷雞腳,剩了半瓶糟滷。開了封的糟滷瓶不密封,怕進蟲子,先生也找了個料酒瓶裝了進去,放在不惹眼的角落。這些瑣事,平日裏我都注意不到。今天先生因要外出做事,早早起牀燒了牛肉,又把剩餘雞腳煮了,準備把剩餘的半瓶糟滷用了。找了半天發現在竈臺上,且僅剩小半瓶。也就是說這幾天煮菜用的料酒都是糟滷。先生叨叨:怪不得昨天煮的蝦怎麼稍微帶了顏色,且沒放多少鹽,怎麼這麼鹹;前幾天熬的雞湯根本沒放鹽就放了幾片鹹肉,怎麼也那麼鹹了。我強詞奪理,誰讓你把糟滷裝料酒瓶的,且顏色跟料酒一模一樣,誰分得清。

先生一頓猛批。但那些話我耳朵已經聽得起繭子了。臨出門時他又關照,鍋裏在煮牛肉湯,一會別忘了看看熟了沒有,別我不關照,你又不知道。我隨口漫應一聲。一會他要是趕不回來,一定微信上還會關照。

反正有人記着這些瑣事,我就把腦袋放枕頭邊吧,這玩意上班帶着就已經夠累了。反正最多也就是挨批幾句,又不少我一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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