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潮224:廢名詩歌獨特的幻像風格與理趣色彩

從營造幻像以及觀念世界的角度總體上介入廢名的詩作,可能不失爲一條路子,並且有可能把握到廢名對中國現代詩歌史的貢獻。倘若單從詩歌體式上考察,廢名詩歌的不足還是比較顯見的。卞之琳的評價最爲到位:“他的分行新詩裏也自有些吉光片羽,思路難辨,層次欠明,他的詩語言上古今甚至中外雜陳,未能化古化歐,讀來不順,更少作爲詩,儘管是自由詩,所應有的節奏感和旋律感。”尤其是廢名的詩歌語言過於散文化,白話化,打磨不夠,有時尚不及小說語言精煉,則是更明顯的缺失。

但除卻上述不足,廢名獨特的貢獻和品質卻是他人無法替代的。這種特有之處可能正在於他爲現代詩壇提供了一種觀念詩,一種令人高舉遠慕有出塵之思的幻像詩,一種讀者必須藉助禪悟的功夫才能理解其深玄奧義的理趣詩。而這組新發現的廢名的佚詩,更加強化了廢名詩歌的這種獨特的幻像風格與理趣色彩。

朱光潛在評價《橋》的時候曾這樣說:“‘理趣’沒有使《橋》傾.頹,因爲它幸好沒有成爲‘理障’,因爲它融化在美妙的意象與高華簡練的文字裏面。”“理趣”之所以沒有使《橋》“傾.頹”,可能不僅僅因爲它融化在意象與文字裏面,而更因爲《橋》在讀者期待視野中畢竟是小說,是“小說性”制約了理趣,使它沒有極.端化。那麼,在廢名更爲純粹的觀念詩中,理趣有沒有成爲把更多的讀者擋在門外的“理障”呢?這恐怕是廢名佚詩中值得思索的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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