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14】

一九九二年八月,企事業單位進行全縣招工補員。其中縣教育局免試招收一百名工勤人員,補充到各鄉鎮學校。縣運輸公司招考十名員工,縣供銷社及石油公司招考數名員工。

縣教育局免試招收的條件是:1,縣城所轄範圍城鎮居民戶,家庭子女沒有一人蔘加過工作,具有初中以上學業的!2,縣職高八九屆,九零屆,具有城鎮戶口的畢業生。

時下,林武作爲九零屆職高畢業生,無條件分配到蕎鄉中心校。林紅因爲林文已參加工作,故而只能參加縣企業單位招考。最後,林紅順利通過縣運輸公司招考,成爲縣運輸公司員工。

常榮作爲八九屆職高畢業生,無條件分配到鍾鄉中心校。常青小學畢業輟學沒有初中學業,故而遺憾的失去這次招工機會。常夢初中未畢業,常琴尚且讀小學。因此,常榮具有三個招工條件毫無懸念的分配了工作。

八月底,按照縣教育局的分配通知,林武和常榮都相繼去到所分配的工作崗位報道。蕎鄉距離縣城近,交通方便,於是林武獨自一人搭乘客運班車去蕎鄉中心校報道了!鍾鄉距離縣城較遠,而且交通極爲不便,時下還沒有開通客運班車線路。

去到鍾鄉,主要是乘坐貨運車輛或是兩輪摩托車。多數情況下,是靠兩腿爬山涉水走路前往。常榮初到鍾鄉工作,爲了節省開支,所需行裝全望自己從家裏帶走,所以必須要搭乘一輛貨車前去。

大修廠再忙碌,林文都必須親自送常榮去鍾鄉報道。於是林文跟林父商量,希望林父能用解放大卡車專程爲常榮跑一趟鍾鄉。

林父自然爽快答應,第二天一早,林文跟隨林父把解放大卡車,開至常青租住房路邊。一家人很快就將常榮的行裝放置在解放大卡車貨廂裏。然後常榮和林文坐在副駕駛室,林父熟練的駕駛着解放大卡車,沿着崎嶇不平的鄉村公路,大約行駛了三個小時,才終於到達鍾鄉中心校。

從解放大卡車貨廂卸下行裝,在校長的安排及熱心老師的幫助下,很快就把常榮的行裝搬至宿舍。由於林文還要幫着常榮佈置房間,當天不返回縣城。故而林父,林文和常榮在鍾鄉街上的餐館喫過早飯,林父即駕駛解放大卡車往縣城返回。

通過當天下午及第二天上午的忙活,常榮在鍾鄉的家,基本佈置完成。林文由於在大修廠的維修任務繁重,不能在鍾鄉久留,因此喫過早飯,林文就匆忙與常榮告別。沿着鐘山陡峭的山路,徒步下山,經過兩個小時奔走,林文行至山谷,乘船過河,爬上對面半山溝邊的公路,再急行徒步。一路風景秀麗,林文卻是無心觀賞,只管匆忙返回。又經過兩個小時奔走,林文才拖着滿身的疲憊回到家裏。

林武和林紅參加工作以後,林父林母轉眼間倍感輕鬆。從此以後,至少不再擔負子女的生活費用,可以相對寬鬆的改善二老的生活了!

此後,林父依然跑着他的私家解放大卡車,做着收入還算穩定的煤炭生意。林母眼花感覺已經不能勝任家電維修那個行業,便把後車室旁邊的家電維修小門市關門不做,然後私下轉租給常青加工和銷售手秤。具有經濟頭腦的常青,通過林父找公司商議,決定放棄原先所租小門市,進而重新租下了後車室旁邊的另外一間大門市。四處籌錢,到宜賓進貨,開始做起鋼磨,豬草機等家用小型農機生意。

林文請假兩天,按照每個月最高領取八百元工資計算,大概會扣除工資五十元左右。因此,如果沒有特殊事情,時下林文請假相當不划算。回到家裏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林文就趕忙趕緊的回到大修廠銅工組崗位,投入新一天繁忙的維修任務之中。

林文所在銅工組承接的大客車大修,之所以要歷時三個月才能完成,是因爲工序繁瑣,工作量大,而且銅工組每天還要接收不確定的零修任務。

大客車大修內容主要是車身骨架的更換或加固,乘客室內大小橫樑及底板的鋪墊,坐椅架更換或加固,頂棚骨架的更換或加固,車身鐵皮的鉚釘及頂棚鐵皮的焊接,乘客室內的裝飾,前後擋風玻璃的安裝,側窗玻璃的安裝,以及全車刮灰,打磨之後的噴漆。至於發動機和底盤的大修,有時同步進行,更多時候是錯時安排。簡言之,大客車大修相當於一次脫胎換骨的新車組裝。通常五年大修一次,這也是爲公司營運車輛節約開支而選擇的一條最佳途徑。

林文所在銅工組幹活分工不固定,原則上每天由組長李師傅安排,多數情況下視當時維修任務的輕重緩急而定。沒有零修活安排時,銅工組每天都在加緊着大客車大修的進程。一旦有了零修,根據情況臨時安排。

爲了每天多幹活,每月多收入,銅工組一行三人每天上班不少於十小時,有時會加班加點到深夜。沒有周末和節假日安排,沒有特殊事情決不輕易請假,不隨便離崗。

一開始,李師傅以老師傅自居,時常用領導的口吻安排林文和王師傅幹活。隨着維修大幅度的進程,李師傅在許多維修領域方面都不及年輕有爲的林文和王師傅靈活,機動而極具效率。後來在不知不覺的維修進程中,李師傅一改以往的傲慢,凡事都樂意跟林文和王師傅商量着幹了!其實人都是相互尊重的!並且林文和王師傅始終尊重着李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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