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麥米兜兜
1
過去的某一段時間我總在想如果以後有時間，我一定要把過去的一些經歷記錄下來。
我寫過蘆葦蕩，那是我童年裏印象深刻的地方。
蘆葦蕩裏有不少寶貝，這成爲了我們小朋友爲之嚮往的寶地。
小時候，我們常去蘆葦蕩。
我們在那裏撒下不少歡聲笑語，也留下過不少有趣的故事。
可我極少寫荷花塘。儘管夏天盛開的荷花是那樣的美麗。
我出生在水鄉，幾乎每家每戶都會有一眼水塘。大人們往河裏種上蓮藕結，來年夏天準會香氣四溢。
大人們害怕孩子們被水淹，時常叮囑自家孩子不要下到池塘裏去。
父親那時候就沒少叮囑過我們。
只是，我們那時候哪裏受得了粉嫩荷花和鼓脹蓮蓬的誘惑哦。
我們總是等到大人們出去忙活或者午睡了，就悄悄地溜到池邊去了。
2
池裏的水很涼。
太陽當頭的正午，地面都曬起了皮，人泡在水裏也一點不覺得熱。
我和哥哥都不會水，人雖然下到池裏了，可是並不敢離岸太遠，腳下一步步往前探，手裏卻不忘握住岸邊的水草。
爲了不被發現，我們總是小心翼翼地計算着時間，等到約莫差不多計劃要穿幫了，就趕緊上岸。
這使得我們玩起來感覺偷偷摸摸的，很不得盡興。
我們的保密工作興許做得還到位。一天幾天，都沒有讓父母親發現。
直到有一天，父親看到地上丟下的蓮蓬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
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父親又親自跑到池塘邊去查看。
他在我們下水的地方看到了倒塌的水草，用來擊打挑撥蓮蓬的竹棍，以及被我們劈斷的荷杆，頓時全明白了。
回來之後，父親狠狠地批評了我們。
父親的懲罰並沒有引起我們的警覺。
我們一邊受罰，一邊心裏卻盤算着下次要如何做得隱祕些，不要再被父親發現了。
3
鄰居小夥伴水性很好。
一次談話間，他順口說到自己測試過每一口池塘的深淺。
他說都沒有齊腰，哪裏能夠淹死人呢。
我們當時對他這海吹的路數沒有防備，他說什麼，我們果真就相信了。
他還建議我們可以去啞河那邊去玩，那裏路窄，沒有人會過去的，大人更是發現不了。
於是，有一天父親外出，家裏正好沒人。
姨媽家的表哥來家裏玩。我們聊天的時候又說起了那條河。
表哥比我大好幾歲。他在我家裏待得無聊，也很贊同要換個新地方玩一玩。
我不記得我們是怎麼到的那邊，後來同行的哥哥又去了哪裏。
我只記得我險些淹死在了那條河裏，記得表哥帶着哭泣的呼喊聲以及因此受了姨媽的責罰。
除此之外，我的腦海中也永遠留下了一個磨滅不掉的圖景。
圖景是模糊的，可有些部分確也很清晰。
那裏面有一個個子高高的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一輛鳳凰牌樣子的自行車。
母親告訴我，那人是我的救星。
後來，我才知道那條河之所以叫啞河是因爲路窄地偏，一般不會有人經過那裏。
我也不清楚他怎麼會到的那裏，又怎麼會剛好救了我。
可能緣分本來就是巧合吧。啞河也有不啞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