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狗血的獵人經紀生涯 第9章 對不起,我是有節操的

  衆所周知,身爲一名當地有數的富婆,家裏箱子多一些,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所以,小馬在富婆家裏幫她搬箱子,一直從將近中午,搬到了下午我快下班的點才最終搬完。

  期間我有打過兩次電話想要催促,但都被掛斷了,估計當時正在上樓,不方便接聽。

  又到過了下班的點,等我在一家約好的館子找了位置坐下,把點好的四菜一湯上齊之後,小馬才姍姍來遲。

  因爲這條街一路下去都是館子,小馬找不到具體位置,非要我去門口接應一下。

  等我出到門外,就看到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墨鏡的小馬,單手開着一輛比烈焰紅脣還要拉風的,A打頭的敞篷豪車,一打方向,一個漂亮的漂移,車子停進了車位裏。

  引來路邊目光無數。

  就是下車的時候,能看得出他的腿有點飄。

  甫一落座,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馬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先是連喝了兩碗車螺芥菜湯,又就着兩葷兩素幹了三大碗米飯之後,小馬纔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我也放下碗筷,將聲調壓低,把單子的事和他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過程中,也選擇性地把老哥的想法轉述給了他。

  對於要考察下自己的實力,小馬沒有拒絕,用他的話說,是不是原裝正版,總得要試試的,身爲一名獵人,這是職業操守之一。

  這點倒是讓我很欣慰,就怕他不同意,一走了之,那我就抓瞎了。

  由此看來,小馬除了有時不太靠譜以外,總的看來,他還算是個有節操的人。

  得到小馬的答覆,我立即打了電話,通過公司專屬渠道,替他定了一張當晚飛往河州的機票。

  作爲一家專業的經紀公司,爲旗下獵人報銷來回差旅費用,也是我們的職業操守之一。

  出了餐館,我問小馬,“你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小馬不急不忙地點了支菸,舒舒服服地吐出煙氣,“少了這支菸,感覺這頓飯就白吃了。”

  然後小馬看向我,“去幹活,你總得給我準備點工具吧?”

  “工具?什麼工具?”

  “也不用什麼,給我準備兩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四匣子彈就行。”

  我有些懵逼,“什麼?槍也要我準備?”

  “你身爲經紀人,這點你都不知道?”

  “槍也要經紀人準備?”我問道。

  “難道不是嗎?”

  我哪裏知道是不是?只得無奈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是我第一次。”

  小馬抽着煙,斜過頭說,“巧了,我也是第一次。”

  好吧,兩個初哥一起去那啥,進門前在那討論,要不要先給錢。

  用某部電影裏的話說,不給錢就不算……

  扯遠了。

  無奈,我只好打電話給老哥,老哥的建議是,公司的裝備不得外流,讓我自己去買,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之後就掛了。

  我把電話發給小馬,“你聯繫這個人,有什麼需求和他說,他會給你量身定製”

  小馬擺了擺手,“我沒什麼需求,是手槍就行。”

  “那你就去那裏隨便挑兩把吧。”

  小馬還是擺手。

  “怎麼?”我心想,這小子不是想臨時反悔吧?

  還好不是,小馬只是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沒錢。”

  我看着停在我倆跟前的這臺敞篷豪車,又看看小馬。

  心想,無論白天黑夜都戴着一副墨鏡,難不成他是瞎子?

  要不怎麼能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小馬像是領會了我的意思,“怕來不及,這車臨時借來的。”

  我不甘心地問道:“那搬箱子沒給你結工錢?”

  小馬頓時不樂意了。

  “我從來不用女人的錢,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喫軟飯的人嗎?”

  麻蛋,幾千萬的豪車都開上了!是,你是不喫軟飯,你只喝粥!

  我在心裏問候你!

  不過有求於人,我也只得忍了。

  坐着小馬搬箱子借來的豪車,先是跟他去取了槍,當然是我掏錢。

  緊趕慢趕,又將他從公司的特定渠道送上飛機,我這保姆式的經紀人服務終於告一段落。

  剩下的,我已經不想再有剩下的了。

  給老哥發了個信息,告訴他這邊已經登機,他那邊的暗子可以安排了。

  之後我就開着自動駕駛,把那輛豪車送回了它該去的地方。

  不過就算小馬不在,也沒有人邀請我搬箱子。

  天星搖曳,弧月懸天。

  河州青龍嶺是一片半山別墅區,鬱鬱蔥蔥的山林,包圍着一座一座的奢華大院。

  剛從商會返回的畢仁郝建,直到車隊進了院子,大門緩緩關閉,他緊繃一天的神經適才稍稍放鬆。

  等到收到各小組的彙報後,保鏢隊長才帶着自己這組人手,警惕地來到車子一側,組員站定,自己面對車門補上最後一處空位之後,他才慢慢打開了車門。

  而在別墅對面山間的某棵大樹上,一道身影融入黑暗,此時正通過狙擊槍瞄準鏡觀察着這棟別墅裏的一切。

  突然,一道黑影從瞄準鏡裏一閃而過,槍口迅速調整,想要再度鎖定那道黑影,卻像是錯覺一般,再也尋不到蹤跡。

  這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坐在車內的畢副會長向着保鏢隊長點了點頭,鬆開繫了一整天的領帶,解開襯衫釦子,露出了裏邊深色的防彈衣。

  在一衆保鏢的護衛下,經過三重防衛,畢副會長才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關上房門前,他向着自己的保鏢隊長說道:“辛苦你和手下弟兄了,沒想到有這麼多人不願看到我畢某人順利上位。”

  “哼”,冷笑一聲,他繼續說道:“今天會長的後事算是全部處理完了,等到明天股東大會開完,之前和你約定的佣金就不作數了。在之前的數目之上,我再多給你們兩倍。”

  “另外,我會在商會里邊給你留個理事的頭銜,以後每年你都會有定數的分紅進賬。”

  保安隊長面色如水,點了點頭後,輕輕關上房門。

  這幾日來,畢仁郝建能從幾次刺殺中,有驚無險地全身而退,多虧了這位自己重金聘請來的保安隊長。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獵人實力榜上排在第七十五位的獵人,代號“血犬老九。”

  如狼嗜血,又如忠犬可靠。

  會長臥病多年,身爲副會長的畢仁郝建很早就在爲自己的上位進行鋪路了,家屬親眷也都早就暗中安頓妥當。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躲在暗中的對手,竟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多出不少。

  好在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脫掉西裝,畢仁郝建來到酒櫃前,給自己到了小半杯酒,搖晃着酒杯,轉身向着沙發走去,還沒等他走到沙發,杯裏的酒就被他一口飲盡。

  覺得有些意猶未盡,返身想再倒一杯,卻見酒櫃前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裏。

  黑色風衣,白色打底襯衫,戴着一副墨鏡,一支裝有消音器的手槍隨意的擺在桌上。

  此人,馬可潤髮。

  畢仁郝建舔了舔還沒有完全被酒水滋潤透的嘴脣,來到桌前,將酒杯遞了過去。

  來人很自覺地給他按照之前的種類,幾乎不差分毫的分量,又倒了一杯酒。

  喝完這杯還有一杯,接連喝了三杯之後,畢仁郝建的臉上已經有些泛紅。

  不知是藉着酒勁,還是終於平復心緒,畢仁郝建終於開口說道:“你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這裏,說明你比我請的外面那些人還要厲害。”

  “外面那大叔嗎?是挺厲害的,除非我把這裏所有人殺光,否則我進不來。”小馬說道。

  “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防着他的那條暗道,如今卻害了你。”

  畢副會長對於這個問題不予迴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他能活到今日的人生終結。

  畢仁郝建問道:“你在獵人榜上的排名多少?他們給了你多少佣金?”

  “排名?這是我第一次出手,還沒有排名。”

  “佣金?你很有錢嗎?”

  財帛動人心,只要心動,那就會有一個價碼。而這,也是畢仁郝建商海浮沉多年的體會。

  “放我一馬,我可以付你10倍的佣金,如果你願意受僱於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怎麼算很有錢我不知道,不過光我名下的產業就值60個億。”

  “過了明天,等我當上會長,把那些與我爲敵的人都清除掉,不出三年,還能再翻三番。”

  成爲獵人或許會有這種那種的原因,但是獵人出手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益。

  而錢,剛好是利益當中最主要的一種。

  因此,獵人圈子裏,絕對少不了那種臨陣倒戈被收買的情形。

  “既然你這麼有錢,先往我賬戶裏轉20個億吧。”

  畢仁郝建根本沒有多想,此刻就是一場豪賭,猶豫就會敗北,果斷纔會白給。

  20個億買自己一條命,那簡直是太值了!

  按照小馬提供的賬戶,畢仁郝建用手機將錢轉了過去。

  期間收到了銀行專屬客服打來的電話,他也是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

  十分鐘後,小馬看着手機裏銀行賬戶發來的提醒,滿意地將桌面上的手槍收回了腰間。

  “對了,你有女兒嗎?”

  什麼意思?

  畢仁郝建猶豫一下,回答道:“沒有,我有兩個兒子。”

  “你老婆多大了?”小馬問道。

  “和我一樣90多歲。”畢仁郝建回答。

  “有照片嗎?”

  畢仁郝建心裏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配合地從手機裏翻出了照片,把手機遞給小馬。

  小馬接過手機,看了兩眼,臉上露出個敬佩的表情!

  又把手機遞了回去。

  就在畢仁郝建伸手接過手機的瞬間,隨着一記輕微而沉悶的槍響,他感受到自己的這隻手臂的腋下,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洶湧傳來,全身的力氣像是正在泄氣的皮球,也跟着從腋下流失了出去。

  小馬上前一步,死死捂住畢仁郝建的口鼻,將他頂到了酒櫃之上。

  在畢仁郝建詫異,疑惑,不甘和絕望的眼神中,小馬淡淡地說道:“想用錢收買我?對不起,我可是有節操的人。”

  “那20個億,就當是你看錯我的精神賠償。”

  說着,又將槍口抵住畢仁郝建的下顎,送他最後一程。

  山林間,那道身影還潛伏在樹蔭底下。

  這會,當他從瞄準鏡裏再次看到黑影一閃,以及出現在別墅外主道上的小馬時,他才知道此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除了驚訝,他更多的還是難過。

  而讓他難過的是,這下搞不好他就要跌出獵人榜前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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