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寧州市很不安寧,特勤局指揮中心每天接到的報案電話比起過去十年同期,不,不止同期,而是全年,要超出整整10倍!
10倍是個什麼概念?
深居西部,向來以民風淳樸,安居樂業著稱的寧州,已經連續十年沒有發生過一起惡性案件。
連普通案件的發案率,平均下來,也不過每年十一二起。
眼下可好,從半個月之前開始起算,截止今天一早通報出來的數據,各種刑事,行政,經濟,治安類案件共計134起!
寧州市特勤局早就炸開鍋了,這也使得習慣了摸魚度日的寧州特勤們,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焦頭爛額。
就連特勤局長都帶頭住進了局子裏。
局長都帶頭了,下邊的人也只好有樣學樣,層層加碼。
連續一個多星期,特勤局的大樓都是徹夜燈火輝煌,人影幢幢。
尤其是昨天,接連不斷地電話打進來,都是爲了一個案子。
十數名熱心市民報案,在寧州機場外等車時,見到一個身穿紅色短裙的美女被一羣黑衣壯漢給劫持走了。
當時那場面,就跟大片裏演的一樣,那美女剛走出航站樓,七八輛黑色豪車“唰”地就停在了美女跟前。
車上下來十幾二十個黑衣壯漢,把那美女給團團圍住。
起初,圍觀的喫瓜市民還以爲是狗血小說裏的豪門千金排場,但等到看見那美女掙扎着被摁進了車裏。
又有個別眼尖的市民,看到黑衣壯漢手裏的短刀時,方纔恍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羣黑衣壯漢竟然對一位美女做出這種事來!
那個別眼尖市民差點就要路見不平一聲吼,“混賬!放開那美女,讓我來!”
還好熱心不是缺心眼兒,等到豪車迅速駛離之後,這些市民才趕緊報案。
本來就已經風雨飄搖的寧州特勤局,這下更是成了衆矢之的。
雖然心裏清楚,這只是偶然現象,整個事狀況的源頭,都是因爲異能事務調查局一封邀請函惹出來的。
這鍋黑的。
但還是架不住市裏領導的施壓,網上輿論的關注,還有民間的口誅筆伐。
自古鍵盤多是非,不管曲直,只管爽。
無奈之下,局長只好請示總局,調派專家能手過來協助辦案。
機場航站樓,一間密閉的吸菸室裏,來來往往的菸民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兩名身穿特勤制服的男子始終穩坐釣魚臺,在裏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頭,時間差不多了,抽完這支咱先去出口接人吧。好歹是上邊派來的,總不能讓人家揪住咱小辮子。”一名稍顯年輕的特勤說道。
“行吧,抽完這支。”
這位年紀偏大,明顯職級也高一些的中年男子是特勤局的外勤隊長。
本來他的煙癮就不算小,加上這連日來的狗血淋頭,讓他的煙癮也跟發案率一樣,翻了十番。
從坐進這吸菸室裏,他就毫無耐心可言地抽着煙,每支菸都等不了燃到菸屁股,卻又一根接一根地點上。
兩人來到接機口,沒等兩分鐘,就看到一名留着寸頭,滿臉笑容的男子提着個小包向他們走來。
見到這個男子之後,兩名特勤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心安的感覺。
莫名地感覺這苦日子,會因爲這名男子的到來,很快就要到頭了。
寧州市中心商業區。
機智公司趕的是最早的一趟航班,但是等到飛機落地,也已經過了正午。
下了飛機之後,老闆和大軍他們只劃定了一個公司的活動區域之後,就分道揚鑣了。
只剩下我和美人孤男寡女。
我倆按照劃定的活動區域,在酒店放下行李後,就來到了當中一處商業街。
寧州雖說地處西部,但隨着經濟戰略轉移,加上又是西部貫通南北的物資和交通樞紐,這裏的繁華絲毫不亞於東部發達地區。
路邊的露天咖啡座,我點了一杯咖啡之後,就坐在靠背椅上,默默地注視着身邊穿着牛仔褲和白色上衣的美人。
脫下職業套裝的她,有着另外一種青春而不青澀的氣息。
一把馬尾,在這西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奪人。
我看着美人,美人則託着腮,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
對於我這豬頭初哥般的注視,我相信她知道,卻又不在意。或者是,很樂意。
這讓我有些臆想,該不會是整個公司的人都在演我?
爲的就是給我和美人,創造出這樣一個就像小情侶度假一樣的機會?
這樣說來,我要是不大力出奇跡,豈不是辜負了公司的悉心栽培?
美好地時光總是如指尖流沙,稍縱即逝。
因爲實在不懂有什麼愛做的事情,我和美人就將整個白天的時間,全都浪費給了那家路邊咖啡館。
直到喫過晚飯,我和她才漫步霓虹燈下,向着公司定下的酒店走去。
機智公司,或者說是老闆,那個白嫖我名字而無罪的男人,似乎對於邊緣屬性情有獨鍾。
公司選址邊緣,招收的員工邊緣(當然是我了),如今就連預定的酒店也是在商業中心的邊緣。
離開商業街,要回到酒店還得經過一個不大不小的街頭花園。
此時,我和美人就像剛處對象的小情侶一樣,保持着忽近忽遠的安全距離,並肩走在公園裏。
“阿罪,你以前有過和別的女孩子這樣逛街嗎?”
哎,邊緣人生二十年,這種話題不適合我。
“當然沒有,不過,女孩子和街逛過我倒是不少。”
O(∩_∩)O
美人揹着手,杏頰微側,露出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態,用狡黠的目光注視着我。
你看我也沒用,我句句屬實,讀者可以爲我作證!
於是我眉毛一挑,端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架子。
O(∩_∩)O
美人滿意一笑,世間春熙融融。
“我也是第一次,而且好久都沒有這樣忙裏偷閒了。”
每到這種時候,狗血的劇情就會如期而至。
當我倆順着鵝卵石小路走到一處岔路口時,晦暗的路燈下突然走出幾個黑衣壯漢。
雖然我心裏清楚,有超過99%的把握,這次絕對不是作業那老機智安排的英雄救美套路。
但這並妨礙我護花使者的勇氣瞬間上頭。
我當下跨出一步,將美人護在了身後。
目光掃過黑衣壯漢,一二三四五。
再一眨眼,一道小山般的身影出現在了五個壯漢身後。
這都x021年了,男籃仍舊沒有起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副身材的人都流落街頭打羣架了,還能指望誰去打籃球呢?
此刻我心裏的想法是,好漢可否饒命?
那座小山連說話都帶着籃球運動員的趕腳,“我是的倪昆大力,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所以,不想受苦的話,就乖乖和我走。”
倪昆大力?
我還真沒聽說過啊!
這麼狗血的開場白,不該是對那些扮豬喫老虎的豬腳說的嗎?
你跟我一個絕對沒有顯聖能力的邊緣人說這話,這不白瞎了嗎?
光有顯聖的態度,沒有匹配的實力,我只好難爲情地轉過臉,看看美人怎麼說。
我不識泰山,不代表美人就不知道。她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意思是我的戲份到此結束,我可以,也應該退下了。
我乖乖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所謂安全,就是你打我不到,我看戲正好的距離。
O(∩_∩)O
美人笑容不變,黔首輕點,像是在數數。
“一個打六個,我可有點喫不消。”
對於美人的話,小山根本不覺得是玩笑,而是嗤之以鼻地說道:“胸大無腦的貨色,我馬上治好你的腦殘。”
你他孃的,打架就打架,盯人家美人的胸看啥?大不大關你屁事!
我心中極其不忿。
小山“嗯”的一聲,五名壯漢同時握拳,在胸前對撞一下,踏着霸王步就衝了過來。
那排山倒海的氣勢,我彷彿都能感覺到了地面的輕微震動。
美人淺笑一聲,“小心摔倒。”
然後輕邁一步,擡起柔如無骨的左手,迎上壯漢。
場中,美人身影遊走於壯漢之中,不緊不慢,傾而不倒,如絮如風。
同時,素手挽風,迎向其中一名壯漢抓來的鐵爪。
手掌一繞,繞到壯漢比我小腿還粗的小臂之下,順勢一推,壯漢去勢不止,接着腳下打滑,直接摔了惡狗撲屎。
眼前這幕,刷新了我對美人的三觀認知。
知道美人肯定有着一身不爲我知的本領,要不老闆也不會放心把我交給她全權負責。
只是沒想到這結果簡直不要太厲害!
美人仍舊借力打力,連推帶靠,剩下四名壯漢也都很配合的撲倒出去。
倒地之後,壯漢們很有狗血範地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再度衝了上去。
不知死活,這讓美人很是無奈。
仍是四兩撥千斤,眼看一名壯漢又要倒地的時候,美人卻不收手。
眼看着就像是要被壯漢帶倒,美人橫移一步,玉臂在壯漢大臂上一壓。
只聽“咔嚓”的一下。
屬於男人的嘶嚎還沒來得及從壯漢嗓子眼冒出來。
就見美人順勢一推,壯漢那不知是斷了,還是脫臼了的手臂以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彎曲着將一隻鐵拳砸向了自己的下巴。
悶哼了一下,便倒地不起。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壯漢甫一倒地,美人身後拳風又至。
美人素手一格,借力而退。
我心裏暗道好險。
同時也不禁感嘆,我知道這是太極,就是不知道太極還能這樣。
這效果,簡直比那閃電那啥還要那啥。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四聲之後。
美人一手叉腰,一手擡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精美腕錶。
有些嬌滴滴地說道:“快點,到你了,快點解決你我還有時間回去敷面膜。”
小山看着一地的壯漢,有些不太確信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O(∩_∩)O
“你沒認錯人,我就是靜宸堇柔,以柔克剛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