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與寫作

前些日子,和來邕開文學研討會的老大喝酒,到了酒酣時,我和他開玩笑說,我也想去開研討會,也去領受一下別人稱自己爲教授的感覺。他說,你的酒明顯不夠,盡說酒話,等你的酒量上來,纔可開會。我說,是不是酒喝得不多,參會的資格不夠,老大笑了。

和老大玩,蠻有意思,有次我和老大去了一個老闆的飯局,那老闆很豪爽,得知我們也能喝點酒時,他便大杯對小杯的喝了起來。老闆是山東人,習慣了大碗喝酒大碗喫肉,他不屑我們端的小杯,殊不知,老大來自酒鄉,一兩瓶酒亦是毛毛細雨,但他只是喜歡那種慢絲條理微醺的感覺,不在乎喝多喝少。山東老闆哪裏知道這個門道,待第二天酒醒,才知道廣西酒不是這麼喝的,廣西的酒局不是喝得多少,是一直喝。這也和老大寫作一樣,不論文壇如何風雲變幻,只是一直在寫。

喝酒與寫作有沒有關係,這一點很值得商榷,老大

蘸着酒的筆頭,寫女人慾拒還迎的細膩,寫男人偷天換日的極恐,那滿篇的醉能讓人感覺到他的靈魂已被烈酒醇化。沒喝酒時,他能寫岀這些幻化的情節嗎?我想是不太可能的。

人總是在亢奮的狀態下成就經典,李白不喝三百杯不會呼兒將岀換美酒,東坡醉了才赤壁懷古,我看老大寫的文章,每一行字都有酒味。他是不是有復古的嫌疑。

看來我要花點錢去買酒了,沒酒寫不岀好文章,可回頭想想,酒買回了喝不了也等同於買醉,即便硬灌入肚也憋不岀文章,這如何是好?

老大早時給我岀了個主意,在酒里加一點鹽,喝後寫出的文章纔有味道,我想也是道理。可是,加鹽的份量多少,我又忘了問,以至於寫爛筆頭都沒有好文呈現,都怪自己疏忽。

那時候有人說,把自己的影子加點鹽,醃起來,風乾,老的時候,下酒。我想,這個境界很有詩意,到底是和酒有關,老大提醒我酒里加鹽,是不是來自這個岀處。

老大說,文章要貼近生活才能引人入勝。生活離不開飯局,而飯局又離不開酒,喝酒並不簡單,所以要學會簡單喝酒。寫作亦是如此,寫好不簡單,簡單才能寫好。

揣着老大的這兩句話,我獨自走進了夜色,在這月黑風高的夜裏,會不會有人在我身後叫聲教授,如果有,我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興許,我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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