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背後的祕密


南太湖邊的蘆葦在秋風瑟瑟中變得殘敗而荒野吹亂。

湖水裏蘆葦不爲所動,凜然的抖動着它的枯萎的像稻草一樣乾燥的蘆墟。

周遭從來沒有任何人影,只有水的中央襲來波浪拍打到岸上的風和浪聲。

稠密的蘆葦裏,被一位漁民發現了一條棉被,裹得長長的浮在蘆葦的夾縫處。

棉被是被用繩子捆綁的結實,事實就一個裹屍包,漁民驚慌失措,直接報警。

不一會兒警車來到了太湖邊,法醫刑警一應俱全的勘察現場,他們解開繩子,驚奇的發現裏面有一具屍骨,旁邊有一個藍屏的諾基亞手機。

這正是兩年前旁邊太湖村,和村民李某的失蹤案有關,只有這個諾基亞藍屏手機,由於只剩屍骨,很難斷定是失蹤的李某。

兩年前的李某失蹤案浮出了水面,他不是傳說中的離家出走,去外面遊蕩,或是他妻子口中的潦倒不堪,而是真的被人謀殺了。

李某在三十五歲那年和原配離婚,原因是原配嫌棄他木訥愚鈍,無法延續下半輩子。

離婚後,李某自己一人帶兒子生活。

五年後,經人介紹與在菰城開酒館的四川女人瓜拉氏成爲半路夫妻。

瓜拉氏帶有一女,和李某的兒子歲數相同。

兩年後,太湖村被當地開發商土地徵用,李某一家被賠償與補償了四百多萬拆遷款。

瓜拉氏的酒館並沒有經營好,也沒有虧損,但瓜拉氏有一個老家的情人,一直跟隨他左右。以瓜拉氏的聰明能幹,她早預算好了太湖村會拆遷,早晚會成爲暴發戶,她把眼光放向了太湖村李某的婚姻上作爲賭博。

拆遷款剛拿到手時,瓜拉氏開始在整個村上宣傳她的老公是個潦倒貨色,天天罵他不顧家只知道出門遊玩,她費盡心機籌謀劃策,已經爲她的謀殺再做鋪墊。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形容瓜拉氏很恰當。

村民們時常聽見瓜拉氏罵他老公。

但真正的李某並不像她口中那樣不務正業,而是真的老實巴交一個普通村民。

長期以往,村民們也就不去關注他們家的事,每次瓜拉氏罵罵咧咧的時候,村民也就搖頭作罷,一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樣子。

其實瓜拉氏不用下狠手,也能與她女兒在家產中分到一半。

然而這些滿足不了她,她要得到全部家產,她先要殺掉李某,然後支走他兒子,她只想給李某的兒子一間老房子住,所有的幾百萬現金與房產都要獨吞。

李某的兒子還小,剛好也在菰城住校上學,在家日子不多,一切有瓜拉氏掌控。

一個夏日炎炎的夜晚,一院落花,半窗殘月,瓜拉氏燒了一桌好菜,給李某倒酒,昏昏欲醉時,黑衣情人出現在了他們家裏,瓜拉氏在李某的酒中下了西泮片,這一顆藥堪比十顆安眠藥的強度。

黑衣情人以爲李某一死他就可以得到瓜拉氏和她的全部家產,所以在面對李某時就一副仇人相見的樣子,仇視即刻沸湧,不用死戰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李某去見閻王。

黑衣情人迅速的伸出兩臂,筋骨暴露,用早已準備的錘子砸了李某的腦袋,在西泮片的寧靜沉睡下,李某用餘力對抗了瓜拉氏和黑衣情人,在兩個對抗的力量下,李某發出了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拼命掙扎…….

李某愈來愈痛苦,黑衣情人在李某的腦袋上又加了幾錘子。

最後從他的口腔裏吐出泡沫與舌頭,轟隆傾倒地,熱血迸濺如雨,迎面跌死過去。

此刻躲在門外的瓜拉氏的女兒面對這一切她畏畏縮縮的倒退了出去。

瓜拉氏本來想把李某四分五裂,裝進麻袋安葬。

黑衣情人說,宰宰太麻煩,直接拉到太湖裏沉屍好了。’

爲了快捷方便,瓜拉氏找出了一條厚重的棉被,把死者李某裹進了棉被,然後用繩子捆緊,與黑衣情人用三輪車把李某拉到太湖邊。

隨着水慢慢浸溼被子,屍體與棉被很快沉下。

瓜拉氏和往常一樣,照樣在村上一圈一圈的罵李某好喫懶做,還離家出走,定是外面找了人家,或者是死在外面了,要求派出所註銷他戶口,要求把所有房產都過戶到她名下。

但村裏人積極反對瓜拉氏的做法,怎麼也不同意,也不承認李某死在外面,即便死,也要見屍。

瓜拉氏幾次申報註銷李某戶口不成功後,索性把目光投向了李某二十歲的兒子,只要他兒子也死,無論註銷戶口也好,繼承遺產也好,最後留下來的全是她的了。

李某的兒子幾乎不回家,自父親不在後更是不願意回家了。

瓜拉氏在一個週末,打電話要求李某兒子回家商量,說要給他買一套房子,以後可以在菰城安家,實則她是依法炮製的讓這個孩子走他父親同樣的路。

也就在這天,刑警來到了她家裏,通過那部被水浸泡兩年多時間的諾基亞手機,洗出了手機號和所有數據,確定諾基亞手機實屬李某本人使用。

在被殺的同時,在兩年屍體腐爛的只剩人骨的此刻,是死者留下唯一的證據。

在沒有鎖定嫌疑人前,刑警先問了瓜拉氏李某生前財物,瓜拉氏事知事情不妙,連夜將家中所有現金交於她女兒,並且讓她連夜逃走。

在罪惡面前,在逮捕她的那一刻,瓜拉氏沒有反駁,也沒有爲自己脫罪,爲了得到死緩,她把情人一供招了出來,這位殺千刀的黑衣情人從頭到尾只是瓜拉氏利用的對象,其當中並沒有得到什麼,卻爲瓜拉氏謀殺親夫。

牢門黑暗,那高牆也很高,黑衣情人恢復理性,側地的激怒起來了,那些怒火燒不出高牆外,此時他內心的痛苦不比那時死去的李某少,牢門反鎖,雙腳枷鎖,在那個漆黑的夜裏,黑衣情人自知罪逆深重,盡然咬舌自盡了。

瓜拉氏,如她所願,最後被判決死緩,女兒出走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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