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夢之旅」1卷十四章「猙獰」



  華哥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華少,不發一言,聽着身後手下們的喧鬧和叫囂。

  “老王頭,快把華少放了,要不然有你好看的”旁邊的人大聲聲援“是的,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喫”,旁邊染綠毛的胖子墊着腳尖也努力的呼喊“放了華少,放了華少。”

  然對面以王國鋒爲首的一羣人也不甘示弱。“嚴懲華少,嚴懲華少,嚴懲華少”。“豬狗不如,大色魔,淫賊”婦女老幼競相發聲,竟壓了華哥那羣人的氣勢一頭。

  卻看左右對峙分明的兩陣營的周圍卻有一些看客,不發一言,蜷縮在角落,看着這場燈火闌珊中愈演愈烈的爭端。

  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遠離矛盾的人羣,遠遠地遙望着,偶爾用手整理頭頂不多的毛髮,燈火映照下,彷彿他的眼裏沒有對焦激憤的人羣,如此空洞毫無神采的雙眸。地下室的一位母親淚流滿面,用手捂住懷中被驚醒後哭泣孩子的兩隻小小的耳朵。

  空氣在摩擦,溫度急劇上升,悶熱的氣氛在大家聚集的地方擴散開來,雙方的情緒日漸高漲,似乎只要一點星火就能夠點爆衆人不多的耐心。華哥行動了,擡起他的右手,制止了身後暴動的怪獸。

  老王頭也示意大家冷靜下來,且看對方反應。華哥走向前去,嘴脣蠕動了幾下,王國權跟着華哥離開緊緊圍繞的人羣在不遠處停下,雙方進行了交談,很快,華哥狠狠地踢了旁別樹木一腳,樹木搖搖晃晃,掉下了成片的樹葉,併發出嘩啦的響聲。

  雙方人員見狀,作勢上前。皆被阻止,老王頭伸手示意別過來,沒有問題。華哥憤怒地喝止了想要上前地同夥。

  華哥壓低嗓音,用低沉得可怕的語氣說道:“老王頭,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大不了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誰也收不了場,誰都不好看。”然後直直盯着老王頭的眼睛補上一句話“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弟。”

  老王頭冷冷地回道:“只要你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他這條狗命可以給你留着,希望你多加管束,否則下次就不僅僅是今天如此簡單就能夠收場了。”

  “老王頭,你做絕,沒好處啦,平靜纔會讓大家好看,拿個兩全其美的方案?畢竟你們不可能時刻都緊挨在一起。”

  王老頭哈哈的大笑:“你們儘管放馬過來,我們磨着刀,斬馬喫肉,底線不容踐踏,不答應條件,今晚這一關即便過去。

  大家也不答應,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惡毒的眼神,肚子裏的毒計在醞釀,華哥吐了口唾沫說了一句“夠狠!”,敗下陣來,落荒而逃。

  只能接受老王頭開出的條件。各自回到人羣,放了華少,華少真活脫脫屁滾尿流地回到了華哥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冤枉,還特別狠毒地望向證明自己強姦未遂的方醒一眼,眼光投向強姦對象姑娘時,害怕地躲避了目光地對視,因爲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那是一種怎樣的恨意,說是生喫活吞了華少也不爲過。

  華少的女友從屋子裏取出外套,剛走到近前,就目睹了華哥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砍刀,在華少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刀就將其右胳膊給挑落在地。

  冷漠地吩咐手下包紮處理,並安排黃毛將從屋子裏運出地物資交付給老王頭,20箱方便麪,20箱礦泉水,20箱火腿,50箱餅乾和50盒巧克力。

  華少的女友聒噪的聲音令人心煩,至少對於華哥一方的人來說,而老王頭這邊的人看來,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只恨不得一刀了結了華少的性命,讓這禍害活了下來。

  這是以華哥爲代表的混混勢力團伙和王國權爲代表的老弱病殘團體首次將矛盾搬上臺面。

  對整個地下室的生存環境影響巨大。在各個角落裏,搖擺不定的人羣接頭細語。眼神放射各異的神態。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擁衣入睡,暗流湧動,紛爭將起,註定今晚是大家的不眠之夜。

  王國權雙手拄着柺杖,背對衆人,警服披在寬闊肩上,靜靜地注視面前一幅清晰的K城地圖,地圖上勾畫有紅圈,紅叉,連貫的直線,五角星等符號,這是一幅用鮮血染紅的生命地圖。

  由張大爺和王大媽的兒子阿斌冒險取回的路線圖,爲此讓15人的探索隊將近覆滅過半,阿斌感染,現在依舊被拘禁,不見光明。

  臥室不寬,已經被大家擠滿,在橘黃紅的燈光下,衆人七嘴八舌。方醒斜坐在房間靠右的書桌上,參與明早外出收集物資的路線討論,仔細聆聽,較少插嘴,搜查行動特別隊二隊共有11人,10男一女,唯一的女人是引爆今晚衝突的主角“柳依依”。

  捨身蝕虎的膽量,機巧百變的身手令人印象深刻。除了隊長夜龍,副隊方醒外,三位青年,兩高一瘦,眼睛銳利,或沉悶,或跳脫,或機靈。

  2位身材健碩的中年大叔,一者鬚髮茂盛,兩鬢沿着下巴生長,似猛人張飛一般妝容,望之而生畏。一者頭頂稀發,兩眼渾圓,一身花白襯衫,露出兩堅實臂膀,牙口程亮。另外兩人號稱全地下室中最胖的兩人,是爲雙胞胎,一臉憨態可掬。

  聽夜龍介紹,喪屍來襲時,兩兄弟佔據一條街道防守,曾多次將成羣結隊進攻兇猛的喪屍砍退,廢了好幾把長刀和斧頭。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華哥一夥曾用大量物資誘之入夥,不入,只因家中老母數次教育,兄弟二人對母親極爲孝順。

  年紀算隊裏最小。且說原來隊伍應有12人,黑叔命喪屍口,白哥背叛遠逃。故添方醒代原副隊黑叔的職位,算作11人特別隊。相比1隊的人員衆多,2隊則爲典型的攻堅隊,小精堅,適合走遠尋物,探明生路。方醒經過大家的一番討論,大致摸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華哥和王國權約定雙方各派搜查行動隊輪流進行物資的收集,並按照比例分成。

  前次華哥的小隊外出傷亡慘重,15人的隊伍,僅有7人能夠有驚無險迴歸,1人感染。按照約定明日該到夜龍2隊外出搜尋物資了,說來今晚王國權從華哥那邊獲得大量的食物和水,可以撐上一陣子了,沒必要明天就豁出性命冒險。

  但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地下室的格局分爲王國權一派,中間搖擺人,華哥一派。喪屍危機剛出現時,大家衆志成城,一起抗擊,但是安穩下來後,卻因爲爭搶食物,水,房間,稀缺物資而大打出手。

  以華哥爲首的一夥,年輕力壯,膀大腰圓,紋身帶鏈,滿臉橫肉居多。而對應弱勢的一邊小孩,學生,老人,婦女在和平,法治年代還能稍占上風,甚至發生有些我弱我有理,憑藉弱勢的地位,借輿論的優勢,進行反坑。

  至於當下混亂,危機四伏,沒人管你的身份,地位,實力爲王,生存下去纔是唯一的王道。多了些肆無忌憚,少了些鎖鏈束縛。於是老人,婦女的義正嚴詞,道德法劍,撒潑打滾,不再見效,勇敢的學生倒在血泊裏,小孩無助的哭聲成爲這場物資搶奪瘋狂,無情的註腳。

  英雄總是在亂世顯出光芒。王國權,一名退休的警察站了出來,一羣同樣氣質的人匯聚在了他的身旁。獲得不少物資,但是王國權這邊人數較多,且多是老幼病殘,爭奪的時候又欠缺先機,形成氣候時,物資基本瓜分殆盡。

  於是內部出現了僧多肉少的危機。如此纔會出現阿斌這樣身子曹營心在漢的年輕人。

  爲了供給張大爺和王大媽,加入華哥的隊伍。喪失危機下,一切都是小事,雙方勢力努力維持一種平衡,進行商議,約法三章。爲了生存和未來,成立了搜尋物資特別隊。一爲避免坐喫山空,獲得較長的生存時間,以待軍隊救援,二爲防無救援或救援不急,食物殆盡,找出一條新的生路。

  所以特別隊的任務除了收集物資以外還有尋找救援,找到下一個生存的地方。所以需要帶回一條條能夠讓地下室衆人通過的綠色通道,避開走入危險之地。




作者:罪壞的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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