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敗不用付出任何代價，能和成功者獲得一樣獲得充足的食物、衣物、醫療條件，以及最重要的生殖機會。人性的黑暗會淹沒理性的光輝，懶人、爛人、渣滓的基因會劣幣驅逐良幣，佔據種族的生存位點。
……
家族能長盛不衰、人才輩出的祕訣就是族內淘汰機制。對於不思進去的人渣有各種垃圾管道等着。
死？
哦，那太便宜了。你覺得每一個能夠活着降臨的嬰兒是毫無代價的嗎？
家族的女性哪個不是付了少至十萬光幣，高至一億光幣娶進門的？
對於每一個母親，從懷孕到降生都是聯盟最頂級的醫療機構全程跟蹤。保證母親和胎兒享受最充沛的營養。
……
你們的性別，天賦在你們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決定了。
違法？
你說的是聯盟法，聯盟法管不了家族的家事。
而我們家族是聯盟最古老、最基業長青的家族，哪裏都有家族的種子。聯盟的創立有祖先的很大一部分功勞。
……
雖然家族用最好的手段保證你們有最大的潛力成爲優秀人才。但顯然，大自然是神奇的，高等人才註定是奇缺的，庸才是普遍存在的。
很遺憾，小傢伙們，經過家族十年的幼兒培養、鍛鍊和學習，經過最科學的測評手段，你們是下流的九品人才。這九品人才的主要原因還是你們父母的基因好，遠超聯盟的其他人才。就如5年前你們5歲時對你們說的，下三品（七品、八品、九品）的差距是過去五年態度的造成的，大多數的人智力、體力是相差無幾的，拉開人與人差距的是耐心、勤奮、刻苦。競爭的規矩在你們不識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你們可以不聽話，但你們沒機會反悔。”
……
小學畢業了，畢業典禮時校長一如每週上課時那樣喋喋不休，說了很多聽不懂的真話。不管聽懂多少，十歲的司空十三要做選擇了。家族對九品人才的選擇只有兩種，要麼當兵，要麼當宦侍。
宦侍就是遠古時期的宦官、太監，通過閹割放棄生育權獲得八、九品人才的安穩生活。
下品人才被定義爲缺少靈性，只有工匠的才氣，未來能做的只有廚師、護士、司機、焊工、裁縫等等通過重複工作來精進的職業。
兵，其實也不需要動腦子，也是一種工匠，只是因爲擁有武力就是擁有最本源的力量。這種和死亡打交道的職業，是有特權的。服役20年後，最下層的士兵都能獲得六品公民的待遇，而在戰場上倖存二十年的士兵，只有犯了錯被降級的上士，大部分退役前不是中校就是少校，對應的是五品、六品人才，上校對應的是四品人才。
進了家族的戰鬥部隊，一輩子都是。90%以上的淘汰率留下來的都是戰爭使徒，傳承千年的兵家典籍一人可以屠一城，一部可以覆一國。
也是暴力的特殊性，家族十三部的首部是矛盾部。矛盾部，有明暗兩部，明面是矛盾部，統領家族的安全，像聯盟軍隊、安保公司、殺手組織、海盜組織輸送軍事、戰爭人才。暗部，聯盟的每個人都知道家族有暗部，但沒人見過，也沒人承認，見過的人死了，承認的人活不過第二天的黎明。
暗部專職清理族內漢奸。
漢奸，哪個朝代、哪個國家都有。總有那麼一小撮人，寧可當亡國奴也要滿足自己一時的私心、私慾。
“爲什麼我們家族歷經千年都不分裂，都這麼昌盛，搞分裂的人都滅了，直系三代血親也清理的乾乾淨淨，所以你看到的永遠是我們強大、自信的一面。
我們可以不講仁義的消滅仇家，也可以不講人情的清除自身的毒瘤。”
司空十三聽着老校長說起這段的時候，也發起內心的爲自己的家族而感到自豪。
家族的強大讓自己自豪的時候，也讓自己畏懼。選擇是必須做的，要麼去做太監，要麼去當兵。
雖然人類已經進入了星際時代，太監這種幾千年前就聲稱消滅的制度還是存在。
有商業的需求，也有現實的因素。
家族的發家就是做閹人販子起家。
先祖一開始只是給同性戀、第三性人羣做職業中介，後來發現供不應求，就利用現代技術人爲閹割製造“先天不育”，買的心滿意足，賣的只是受點委屈。閹割只是割蛋蛋，通過活體保存技術，幾十年都可以再移植回來。
兩位祖先，一個是男同性戀，一個是醫生。兩者配合的天衣無縫。
賣家只要確定侍從在身邊聽話，沒能力創造新生命就行。無論人還是動物被閹割後由於雄性激素減少真的聽話、順從了很多。有些人後來直接做變性手術，做真女人了。
如果有一天想做男人了，現代的醫療技術也可以的。
不過保存蛋蛋的活性也是收費的，這也是盈利的一種。大部分人窮困潦倒，晚年還是希望掙夠了錢能生兒育女做個小市民。
除了長時間保存蛋蛋活性的技術，還有一種醫療技術，通過骨髓的幹細胞做定向配育細胞也能活得更新，尺寸能定製的蛋蛋。
活蛋保存技術，每年收費，年紀越小，保質期越長，最長二十年。發育成熟的蛋蛋保質期比較短，五年，加強可以延期的7年。
骨髓，每年的收費就比較便宜，如果賣給白血病患者，也能得一筆錢。
祖先的生意發家一開始是給第三性、少數窮苦人家提供中介和醫療服務。
後來發生了幾次金融危機，期間很多父母窮的賣兒賣女。個別政府更新憲法，個人身體自由買賣，未成年子女的身體歸屬父母。
祖先的生意一下子爆發了。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兩位祖先很有頭腦，在擁有先發優勢的情況下，面對如此低廉的宦侍大軍，沒有盲目收入囊中，而是開放職業技能學校，培訓合格後，以同等價格卻高品質的服務質量贏得了聯盟貴族、富人圈的認可。
資源是有限，無上限的福利只會拖垮政府。
家族的規矩是理性、溫度共存，無論是高死亡率的小兵，還是低風險的宦侍都有活命的機會，都有繁衍的機會。
只是，顯示數據，絕大多數從小閹割的男人，很難出類拔萃，很難收入覆蓋家族投入，獲得生育的空間。
大多數是五十歲以後才用積蓄換來生育的機會。
司空十三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他是男人。父親的積蓄有限，只能和母親同居五年。
前面兩年讓母親受孕了幾次都不是男娃，第三年也許是性生活過夠了，也許是擔心自己時日無多，決定體外受精，誕生了十三。十三三歲的時候母親就走了。
人是現實的，父親給不了母親未來，母親有機會遇到更好的男人，她還年輕、漂亮。父親年紀太大了，精力越來越差。沒人會爲這種露水姻緣殉情的。
爺爺的女人倒是願意爲他守候到死。爺爺一開始只是個比九品人才高一點的八品人才，前半生不說窮困，也不過免了很多磨難的溫飽。
八品人才，有了點小小的自由，沒資格在家族的學校當老師，卻能在聯盟的公立學校當老師。一路從小學到中學到高中到大學。一輩子和化學、物理打交道。
四十七歲的時候一篇和空間有關的論文引起學界的關注，從默默無名晉升到了家族科學部的委員會成員，從八品人才突然晉升到了三品人才。上三品的高級人才，會獲得家族的特別生育權。三品人才有99個，二品人才999個，一品人才精子進入家族遺傳庫，每一百年，隨機分配99位代孕者。
爺爺是個老學究，即使開放了生育權也不會主動沾花惹草，但家族的高明之處在於有一個種子基金。這個基金的名字就叫種子基金。
任何女人只要和種子基金公佈的精英人才孕育了後代，一定是男性，在指定生存位點前可以獲得獎勵。和上品人才，哪怕是七品，有一個男娃，就能退休了。
所以，當年很多女人進攻爺爺的情感世界。爺爺想躲進大學實驗室，有人去當實驗室助理，附近餐館的服務員，那幾年據說姿色都有了質的飛躍。女司機也多了很多。
公立大學的管理層很明智，一看苗頭不對，果斷給爺爺帶薪休假，讓門衛禁止他進校園。家族的科學部也很有意思，前面五年禁止爺爺進科學院的公司和學校，五年後才進。
爺爺那幾年被迫在女人圈生活了幾年。子女肯定有99位了。
而父親，比較慘，母親下手的晚了，沒有獲得特別獎金，父親在爺爺的子女排名一定是100開外。奶奶在父親三歲後離開，父親在家族的育兒園長大。
爺爺有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有一同孕育的一個兒一女。對於其他子女並不關心。
祖先是偉大的，有先見之明。有數量纔有質量。爺爺不認識的子女裏有出了三名中品人才。
十歲的家族小學畢業測試，最高只能測出四品人才。家族的手法，先天的成就是有限，上三品都是後天磨礪出的。一品的帝王之才，二品的宗師之才，三品的將相之才。這三種人才哪一種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奶奶對爺爺充滿了愛慕之情，雖然明知沒有特別建立還是有給爺爺生了三個兒子。父親是第一個。第二個是和一個7品人才生了孩子後，拿了一筆不菲的撫育金後，懷上爺爺的孩子後強化了智商後生的。第三個是這個二哥兩歲多，又懷上了爺爺的孩子，強化了體力後生的。
後來這位奶奶就再未生育了，她也到四十了，爺爺也五十幾了。
那兩位同母的叔叔，一個最初是八品人才、一個最初是七品人才，最終退休時都是七品人才。
中、下品級的人才，很少有人能圖譜最初的測評，大多數人是在比最初測定是進一兩階。
父親從無品努力到了八品。
上品人才沒有定數，無論無品還是高品都有機會，概率都很低。
父親是個裁縫，八品的裁縫，只比皇室、貴族用的裁縫低一個品級。服務的客戶不是政府的司、廳級幹部，就是中小企業的老闆，或者是大企業的高管。
一起都看錢，有些摳門的部委級幹部，大企業的領導也遇的上。侍者圈是就高不就低的，一方面是維持身價，侍者，還是宦侍，本來就是和貧窮相矛盾的產物。如果這行廉價到中產隨便用，非富即貴的人如何彰顯尊貴呢？
十三眼中的父親是個安詳的老人，無論自己每年的成績好壞都不會責罵自己。每天回到家，房間一定是乾乾淨淨的，被子、枕頭一定放的整整齊齊。
自七歲那年，因爲父親生病，第二天生病，同學的眼光看自己有些不一樣，才知道，自己每天穿的衣服，一個月其實都是不重樣、不帶褶子，端莊、優雅、大氣。一切都是父親默默在打理。
第二天，回家，沒玩電腦努力把房間打掃乾淨。把衣服洗乾淨，熨平。
當然，無論如何是比不上父親的專業，但努力讓自己乾淨、整潔。
後來父親病好後回家，飯桌上對十三說：“我服侍了很多官員，老闆，他們的特點各不相同，但有幾個共同特點，自私。所以我自私地愛你，也希望你自私，不要這麼小就學會同情。我的人生沒有太多波浪，唯一的遺憾是你受精時沒給你好的基因優化，所以能彌補的就是這幾年好好照顧你。你該學會自私，學者畢業前就思考自己的道路。”
思考什麼是個問題，思考本身也是個問題。
因爲父親的一番話，十三的腦子早早就開始轉動。聽課時常常神遊天外。
語言、數學、體育、藝術、音樂、物理，科科學的都不是很感興趣，科科成績都不夠優秀。
六科，任意一門90分以上就算是八品人才了，六科都90分以上就是四品人才了。
人才的特點就是極端，就是少見。
家族對人才的判斷，不在乎你幾門得0分，只在意你哪科極好。
而沒門科都有六個子科，適應人不同的潛能。
一個體育，涉及超強體魄、古武、魔法、獸血、異能、變異基因。一個音樂涉及聲樂、絃樂器、打擊樂器、鍵盤樂器、作詞、作曲。
同樣每門課，只要有一個科目達到90分以上就算本科目的最好成績。
同學有個數學、物理和小提琴90+分的變態已經讓十三無法理解了，對那些六科都90分的人的怪物超人，十三始終無法想象。
但很快這無法想象的超人就出現了十三面前，司空北藍，天賦精神迷惑，給人制造幻想，體育-古武-90+，因爲迷惑時配合聲音，所以音樂-聲樂90+，她製造的視覺幻想就是藝術-三維繪畫90+，運用的語言是一種能勾起人情緒的音節，語言-未知語種90+，因爲營造的視覺效果涉及數學、物理學的一些基礎，所以那兩個的基礎科目也是90+。
有一次期末考試結束後，十三不信邪，拿自己的考卷和司空北藍的試卷做對比，發現他真的沒幾道題是錯的。
自那以後，十三理解了天之驕子的模樣。藍藍，他讓自己喊他藍藍。班級的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怎麼叫上朋友的，十三是不好理解，如果非要有理由，據藍藍自己說，因爲自己收迷惑所需的時間最長，而且還醒的最快。可能自己神經遲鈍到影響他發揮，所以常拿自己所靶子。後來發現，是父親的手藝吸引了藍藍。
會魅惑人心智的人，很懂人心，懂暗示、懂潛意識催眠等等。
回想過去幾年兩人的對話。主要兩件事：
一是藍藍長大想當女人。時不時露出羨慕十三提前做半個女人的機會，而自己無奈大學畢業後才能，由於家族規定像他這種優秀人才（板上釘釘成爲四品人才），必須留下九子，儲備9升精液後才能如願成爲女人，他努力不認真學習，爭取成爲五品人才（最差只能成爲五品人才），少留三個子女，少儲備3升精液。
二是和十三商量他成爲宦侍後要爲自己做的幾件漂亮衣服。藍藍潛意識覺得十三一定會做宦侍，子承父業做裁縫。儘管十三不停地說沒決定呢，說不定畢業考試能有一門過90，最後最差還能去當兵。藍藍毫不理睬，一雙眼眸一點都不相信十三能成爲八品人才，不怕死的去當兵。不斷諄諄善誘的告訴他，手術一點都不痛，沒什麼傷口，而且皮膚會很好，聲音會很清晰、明亮。關鍵後面有個殺手鐗，畢業了直接做他的侍者，等她成了歌手紅了後，給一筆獎金能迅速恢復男兒身。
如此安穩、有前途的計劃，十三細想想覺得未嘗不可。
但是！
這是蠱惑自己做太監的妖言，一句也不能信，哪怕他預示的生活不光安穩還富有，還有無限可能……
畢業典禮剛結束，人羣正在散場，藍藍就朝着十三走來。
十三加快步伐，還是被藍藍貼身上前，一雙胳膊挽住十三的的胳膊，酥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三三，畢業了咱姐們一起快活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