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某天,天空下着太陽雨,白花花的太陽夾着粗粒的雨滴。
我媽拉着我出門了,想着既然有太陽,雨滴不會下很大,於是我們沒帶傘。
一路上,和我媽說,傳說下太陽雨是狐狸要嫁人了。我媽好奇的問,還有這事?
當然我們沒看到狐狸要嫁人的隊伍
我媽用她的包遮蓋在我頭上,說這樣今晚就不用洗頭了,其實是太沉,索性我把雙手放在頭上用來遮雨。
雨還是淋溼了衣裳,我們疾跑在無人的街道。
秋風不止,落葉隨着風捲來捲去,在大地上起舞。
時間停留在下午,炙熱的陽光像點燃在身邊的野火。
我們躲雨又躲陽光,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到了目的地,晃晃蕩蕩要去做一件事。
這天,我們的公寓可以收房租了,關於收多少,兩年間一直是前房東留給我們的那個價。
前房東是一對上海夫妻,因爲被聘請來我們這城市做技術工,然後分到一套小公寓,後來轉賣給了我們,他們也一直出租給一個老闆做辦公室,據說還是個礦老闆。
房子買下有點小貴,我媽就開始試着能不能比原來的東家在漲一點,又不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說。
於是在家給我演習,怎麼和人家說這事,我媽就讓我出面,說要練練我跟人家討價還價的本事。
然後說收了房租給我交學費
我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擬好了合同,第一次去找租客,我每給租客漲價,拿了老本回了家,我媽遺憾了一年。
回想我這小半生,不曾經歷過大風和烈酒,卻要提前經歷一下練商的基本功。
那是去年的事
今年我媽說一定要漲上去,理由已經有了,然後她開始給我演習收租時該怎麼說。
我和她演一次就笑一次,她讓我扮演租客,給她討價還價,然後她扮演老闆娘。
每次,我們都以笑場爲斷
這次我和她一起去,主要她懶得看合同,還是把我拉上。
租客是個中年男子,說是在那裏辦公,裏面還養了一個漂亮的情人,我媽有他情人的微信,朋友圈曬着兩萬多的LV包,過着非常奢侈的生活。
我媽演說成功,她把給我演的片段派上了用場,雖然我跟她去,全程一聲沒吭,仔細聽着他們說話。
只聽我媽說:老闆你看我每年房子貸款的利息都比你租費多,這好比呀我租了個房子給你們住哎。
租客說:老闆娘這年頭錢不好賺啊,再說我是常年的租客,應該要優惠點纔是。
我媽沒等對方思考,就說:我前幾天接到了街道的投訴,你們吵到房子的鄰居了,深更半夜還打麻將,我擔心的都快出毛病了。再說了你租個麻將場子也不止這個價吧。畢竟這房子離菜場近不說,算是在市中心了,一分價錢一分貨,總有優勢在呀。
租客好像被我媽說中了,然後先付了半年的費用。
當然被我媽漲上去了,回來的路上,我們偷着樂了很久,跟預期中沒差多少。
回頭我們就去買了三千多的吸塵器,其實是自己的錢,卻用的那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