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軒:水與夢,童真與雋永

“文學裏的中國”,我最初是被這個書系名所吸引的,只覺得這個角度很好,我很喜歡。

這套叢書共10冊,每冊選取一位中國當代知名作家,如寫出《三體》的知名科幻作家劉慈欣,憑藉長篇鉅著《你在高原》獲得茅盾文學獎的當代知名作家張煒,著名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以及我們熟悉的鐵凝,賈平凹,李洱等,將他們的中短篇名作,和部分長篇小說節選段落,彙集成書。

雖不能展現他們創作的全貌,但能讓讀者以簡單、便捷的方式,對當代一些作家,以及他們的作品,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因爲工作的緣故,我最先翻開的是曹文軒的《水邊的文字屋》。

曹文軒,兒童文學領域的知名作家,中國首位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寫出過《草房子》、《山羊不喫天堂草》、《青銅葵花》、《根鳥》等許多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

這本《水邊的文字屋》,選入了曹文軒的兩個短篇小說,《田螺》和《小尾巴》,一箇中篇小說《甜橙樹》,以及《草房子》、《紅瓦》、《蜻蜓眼》、《櫻桃小莊》等四部長篇小說的部分節選,都是比較具有代表性的。

因爲之前對兒童文學瞭解的並不多,曹文軒、沈石溪等知名兒童文學作家,也就是僅僅知道個名字,並沒真正讀過他們的作品,這本書算是我第一次接觸曹文軒的作品。

讀完這幾個作品之後,我只想說,徐妍的導語,寫得非常之精準了!正如他所師承的中國古典形態的現代作家沈從文、汪曾祺等人,曹文軒的文學作品中,也透着唯美與典雅,極具古典美感。

氤氳的水鄉,樸實、純真、善良的水鄉子弟……文字都有一種純美感,筆下的人物都有一種純美感,他的文學是一種純美的文學。

像《田螺》一篇,作者用溫馨的、恬靜的筆調,去描繪田園生活,以及生活在水鄉的淳樸的六順和何九。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這些場景與現在快節奏的都市生活,會有很大的距離,缺乏真實感。但怎麼說呢,就是美啊!沉浸在這種恬靜的文字中,就是很享受啊!

我們知道,兒童文學大多強調童真童趣,可以說,童趣是兒童文學最基本的構成要素。關於這一點,曹文軒也有自己的看法。

在他的兒童文學創作理念裏,童趣,不應只是浮於表面的幼稚與簡單,真正的童趣,除卻需要孩童的本真以外,或許還應該多一點雋永,多一點深刻。

這個說法很切中要害了。像現在市面上比較熱門,比較暢銷的一些兒童讀物,就會有曹文軒所說的這個毛病,就是浮於表面的幼稚與簡單,或是有太多成人矯揉造作的僞童趣。雖然有些很容易吸引到小孩子,但是缺乏雋永與深刻的兒童文學作品,可能流行一時,但很難成爲經典。

曹文軒的創作,一直是遵循自己的原則和理念的。如《小尾巴》一文,很有趣的一篇短篇小說,講述了小女孩珍珍和媽媽之間的故事。

珍珍原本是一個依賴性很強的小孩,對父母的依賴達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甚至影響到了媽媽的正常工作,但經過一次迷路事件,珍珍的獨立意識被喚醒,而她的成長和獨立,卻留給媽媽惆悵和失落。

這裏反映的是兒童與父母互相依存的關係,從兒童的成長視角來審視兩代人的情感依存關係,表面看來兒童的依附更強,但實際上父母對孩子的依附也絲毫不弱,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展現而已。

包括後邊的幾個長篇節選《草房子》、《櫻桃小莊》等,都是故事情節充滿了童真與童趣,但內裏,又有它的深刻和雋永在。

總之,曹文軒的文字是美的,《水邊的文字屋》這個書名,真的跟曹文軒的文字氣質很貼合。

最後,用徐妍在導語中的一段話,結束此文:

曹文軒始終都不是“潮流”中的作家,他與中國古典形態的現代作家一樣,既諳熟“潮流”,又疏離於“潮流”,不管“潮”來“潮”往,曹文軒都始終獨立於潮流之外,以詩美的語言創造一個水與夢共生的東方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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