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羅迸尼撒戰爭史》與《戰國策》札記(一)

術視伐楚,楚令昭鼠以十萬軍漢中。昭雎勝秦於重丘,蘇厲謂宛公昭鼠曰:“王欲昭雎之乘秦也,必分公之兵以益之。秦知公兵之分也,必出漢中。請爲公令辛戎謂王曰:‘秦兵巴出漢中。’則公之兵全矣。”

術視率秦兵進攻楚國,楚國派昭鼠率領十萬大軍進駐漢中。昭雎在重丘打敗秦軍,蘇厲對宛公昭鼠說:“楚王想讓昭雎乘勝進攻秦國,一定分出您的一部分兵力去增強昭雎的力量。秦國知道您的兵方被分散了,必定進攻漢中。請讓我替您派辛戎對楚王說:‘秦兵將要進攻漢中。’那麼您的兵力就不會被分散了。”

楚臣爲了個人利益而置楚國利益而不顧。確實比不上老秦家。

從本篇開始,我進入到修昔底德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的學習,看看經過希波戰爭之後,希臘到底如何發展自己。

第一章這次戰爭 的重要性。古代戰爭的不足道。海.上勢力的重要性。

歷史的方法和目的

在這次戰爭剛剛爆發的時候,我就開始寫我的歷史著作,相信這次戰爭是一個偉大的戰爭,比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任何戰爭更有敘述的價值。我的這種信念是根據下列的事實得來的:雙方都竭盡全力來準備;同時,我看見希臘世界中其餘的國家不是參加了這一邊,就是參加了那一邊;就是那些現在還沒有參加戰爭的國家,也正在準備參加。這是希臘人的歷史中最大的一次騷動,同時也影響到大部分非希臘人的世界,可以說,影響到幾乎整個人類。雖然對於遠古時代,甚至對於我們當代以前的歷史,由於時間的遙遠,我不能完全明確地知道了,但是盡我的能力所及,回憶過去,所有的證據使我得到一個結論:過去的時代,無論在戰爭方面,或在其他方面,都不是偉大的時代。

修斯底德夠自大的,居然敢稱希臘內戰是最偉大的時代。

例如,現在所稱爲希臘的國家,在古時沒有定居的人民,只有一系列的移民;當各部落經常受到那些比他們更爲強大的侵略者的壓迫時,他們總是準備放棄自己的土地。當時沒有商業;無論在陸地上或海上,沒有安全的交通;他們利用土地,只限於必需品的生產;他們沒有剩餘作爲資本;土地上沒有正規的耕種;因爲他們沒有要塞的保護,侵略者可以隨時出現,把他們的土地奪去。這樣,他們相信在別處也和在這裏一樣,可以獲得他們每日的必需品,所以他們對於離開他們的家鄉也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因此,他們不建築任何或大或小的城市,也沒有取得任何重要的資源。凡是土地最肥沃的地方,如現在的帖撒利、彼奧提亞、伯羅奔尼撒的大部分(阿卡狄亞除外)以及其他希臘最富饒的地區,人口的變動最爲頻繁;因爲在這些肥沃的地區,個人容易獲得比其鄰人優超的權勢,這就引起粉爭,粉爭使國家崩潰,因而使外族易於入侵。④還有一點,照我看來,可以作爲這個國家早期居民的弱點的良好證據:在特洛耶戰爭以前,我們沒有關於整個希臘共同行動的記載。當然,我認爲這個時候,整個國家甚至還沒有叫做“希臘”。在開利翁的兒子希倫⑨以前,希臘的名稱根本還沒有;各地區以各種不同的部落名號來稱呼,其中以“皮拉斯基人”的名號佔主要地位。希倫和他的兒子們在泰俄提斯的勢力增長,井且以同盟者的資格被邀請到其他國家以後,這些國家才因爲和希倫家族的關係,各自稱爲“希倫人”。但是經過很久之後,這個名稱才排棄了其他一切名稱。關於這一點,在荷馬的史詩中可以找得最好的證據。荷馬雖然生在特洛耶戰爭以後很久,但是他從來沒有任何地方用“希倫人”這個名稱來代表全部軍隊。他只用這個名稱來指阿溪裏部下的泰俄提斯人;事實上,他們就是原始的希倫人。其餘的人,在他的詩中,他稱爲“得納安人”、“亞哥斯人”和“亞加亞人”。他甚至沒有用過“外族人”這個名詞;我認爲在他的那個時候,希臘人還沒有一個統一的名稱,以和希臘人以外的世界區別開來。③無論如何,這些不同的希倫人集團,在特洛耶戰爭以前,沒有參加過集體的行動。就是對於特洛耶的遠征,也只有在事先獲得更多的航海知識的時候,他們纔可能行動一致的。

這裏在追溯希臘民族的起源。

根據傳說,米諾斯是第一個組織海軍的人。他控制了現在希臘海的大部分;他統治着西克拉底斯羣島。在這些大部分的島嶼上,他建立了最早的殖民地;他驅逐了開利阿人之後,封他的兒子們爲這些島嶼上的總督。我們很有理由料想得到,他必盡力鎮壓海盜,以保障他自己的稅收。

米諾斯是第一個組織海軍的人,所以希臘有一個島以米諾斯命名。

這時候海上的交通比較便利些了,所以不只是希倫人,還有住在沿海一帶和島嶼上的蠻族⑨都把海上掠劫作爲共同的職業。海盜的領袖是強有力的人;他們作海盜的動機是爲着自己的利益,同時也是爲了扶助他們同族中的弱者。他們襲擊那些沒有城牆保護而分散在四處的村鎮;他們以劫掠這些地區來謀得他們大部分的生活。在那個時候,這種職業完全不認爲是可恥的,反而當作光榮的。這種態度,就是在現在的習俗中,還可以找到例證:大陸上居民中有些在海上行劫而致富的,他們還被認爲是可以自豪的;在古詩中.我們也發現,對於由海上來的人,總是問這個問題:“你們是海盜嗎?”③被這樣詢問的人從不畏縮而否認曾經作過海盜的事實;詢問他們的人也不會因爲他們曾經作過海盜而譴責他們。

希臘人以做海盜爲榮。

同樣武裝行劫的事情在大陸上也流行;就是現在希臘大部分地區還有古時的生活習慣一例如奧佐利亞的 羅克里斯人,用挨託利亞人和阿開那尼亞人,以及大陸上這些地區附近的其他人民,

在陸地上也以搶掠爲榮。

他們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就是古代劫掠風俗的遺留;因爲有一個時候,住宅沒有保障,彼此來往,很不安全,所以全希臘都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俗。過去隨時攜帶武器是一件平常的事,正象現在的蠻族人一樣。上面我所說的這些人民至今還是過着這種生活,這一事實足以證明過去在一切希倫人中,這是普逼的習俗。

希臘人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俗。

雅典人是最早放棄這種隨身攜帶武器的習俗而採取比較安逸和奢侈的生活的。事實上,有奢侈嗜好的富裕家族中的老輩只是近年來纔不穿亞麻布的貼身衣,不把他們的頭髮打個椎髻吊在頭後,用一個金蚱蜢扣針繫着。同樣的風俗傅到了他們在愛奧尼亞的同族中,並且在那裏的老人中間繼緞了相當久的時期。斯巴達人是最早依照我們近代的風俗,穿着簡單服裝的,富裕的人也儘可能過着普通人的生活。他們也最早實行裸體運動,公開地脫掉衣服;運動後,用橄欖油逼擦身體。在古代,就是在奧林匹亞賽會時,運動員常用腰帶遮蓋他們的腰部;在不久以前,這種習慣還是保存的。就是現在,許多蠻族人,特別是在亞細亞,當拳術比賽和摔跤比賽時,還繫着這種腰帶。當然,很多其他的例子可以說明早期希倫人的風俗和現在蠻族人的風俗是類似的。

介紹了希臘人中的雅典民族與斯巴達民族之間的不同生活習俗。

在以後時期中,城市的位置不同了;因爲航海事業比較普遍,有了資本儲蓄,有城牆的新城市事實上是建築在沿海一帶的,有些地峽②被佔據着,以爲通商和防禦鄰國侵略之用。由於海盜的廣泛流行,島嶼上和大陸上的古代城市是建築在離海岸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這些城市,直到現在還留在原來的地址上。因爲海盜們不但彼此掠劫,而且掠劫沿海居民,不管他們是不是以航海爲職業的。

介紹希臘島嶼上的建築,都是與先前的海盜生活方式相關。

海上劫掠在島嶼上的開利阿人和腓尼基人中間也同樣流行。他們事實上把這些島嶼的大部分殖民地化了。①但是米諾斯組織海軍後,海上交通改進了;他派遣殖民團到大部分的島嶼上,驅逐著名的海盜;結果,沿海居民現在纔開始獲得財富,過着比較安定的生活了。根據他們新財富的力量,他們有些爲自己的城市建築城牆。因爲圖利的普遍慾望,弱者安於忍受強者的統治;那些因爲獲得財富而勢力強大的人則控制小城市。當特洛耶遠征時,希臘人沿着這些路錢已經發展得相當遠了。

米諾斯建立強大的海軍維護秩序,驅趕海盜,希臘人開始了正常的安定生活。

依我看來,阿伽美濃②一定是當時最有權勢的統治者;正因爲這個原故,他才能夠召集艦隊,進攻特洛耶,而不是因爲那些向海倫求婚者對丁達裏阿斯⑧宣了誓必須跟隨他的原故。根據伯羅奔尼撒最可靠的傳說,彼羅普斯是由亞細亞來到伯羅奔尼撒的。他隨身攜帶很多財富,定居在一個貧瘠的地區時,獲得這樣大的勢力,以致他雖然是一個異鄉人,但是整個地區因他而命名。⑤他的子孫們更加興旺了,攸利斯提阿斯在亞狄迦被赫丘利的後裔所殺;他在出國之前,把邁錫尼和邁錫尼的政府委託他的親戚阿特里阿斯,阿特里阿斯是因爲克賴西巴斯⑦之死而被他的父親所驅逐的。阿特里阿斯以力大著名,同時,他在邁錫尼很得人心,所以當攸利斯提阿斯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就因爲邁錫尼人的請求(因爲他們害怕赫丘利的後裔)而即邁錫尼王位,統治了攸利斯提阿斯所曾統治的全部領地。所以彼羅普斯的子孫開始比柏修斯①的子孫更有勢力了。阿伽美濃正是繼承了這個帝國,同時他有比其他統治者更強的海軍;因此,照我看來,他之所以能夠募集遠征軍進攻特洛耶的原因,不是由於同盟者對他的忠順,而是由於同盟者對他的畏懼。如果我們能夠相信荷馬史詩上的證據的話,阿伽美濃自己指揮的船隻似乎比其他任何人要多些,同時他又幫助阿卡狄亞人裝備了一個艦隊。②在描寫阿伽美濃所繼承的權杖時,③荷馬稱他爲:“許多島嶼和全亞哥斯的國王”。他的勢力根據地是在大陸上;如果他沒有一個強大海軍的話,除海岸附近的幾個島嶼外,他不會統治着其他任何島嶼的。從這次遠征,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想到以前其他遠征的情況了。

這裏介紹阿加門農組織聯合艦隊攻打特洛伊的真相。

邁錫尼當然是一個小地方,當時的許多村鎮,我們現在看來,都不是那麼很大的,但是這點不足以成爲一個可靠的證據來否認詩人們以及普通傳說所說到這次遠征軍的龐大武裝力量。舉個例吧,假如斯巴達城將來變爲荒廢了,只有神廟和建築的地基保留下來了的話,過了一些時候之後,我想後代的人很難相信這個地方會經有過象它的名聲那麼大的勢力。但是斯巴達人佔有伯羅奔尼撒半島五分之二的土地,它不但在整個伯羅奔尼撒半島上,並且在半島以外許多同盟國中佔着重要的地位。因爲斯巴達城不是有規則地設計的,城內沒有壯麗的神廟或紀念物,而只是一些古老形式的村落的聚集,它的外表不如我們所料想到的。在另一方面,如果雅典有同樣的遭遇的話,一個普通人從親眼所看見它的外表來推測,會認爲這個城市的勢力兩倍於它的實際情況。因此,我們不應單憑城市的外表來判斷而不考慮它們的實力;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特洛耶遠征是過去所有曾經發生過的最大一次遠征。同時這次戰爭不是按照近代戰爭的規模進行的,這也是有的。我們可否完全相信荷馬史詩中的人物,這是頗有問題的;因爲他是一個詩人,他的人物可能是誇大了的。就是我們承認這些人物的話,但是阿伽美濃的軍隊似乎也比現在的軍隊少些。荷馬記載船舶的數目是一千二百條。他說每條彼奧提亞船上的水手是一百二十人,每條法羅克提提斯船上的水手是五十人。@我認爲這些數字是他說明各種船舶上人數的最大量和最小量。總之,在他的船舶目錄中,他沒有記載水手的數目。這些人不僅是槳手,同時也是戰士。關於這點,他在描寫法羅克提提斯人的船舶時,說得很清楚,船上的槳手都是弓箭手。除國王和最高官吏外,船上不會有很多不是水手的人,尤其是因爲他們必須攜帶至部軍需,橫過公海,而且他們的船上沒有甲板,是仿照舊日海盜船的形式建造的。因此,如果我們把最大的船和最小的船按平均數來計算作戰的總人數的話,把它當作全希臘共同行動的軍隊來說,這個數目不是很大的。⑨其所以這樣的原因,不是由於人的缺少,而是由於錢的缺少。給養的缺乏使他們不得不減少人數,使他們能夠在進行戰爭的國家中維持生活。就是他們在登陸獲得勝利⑧之後,他們似乎也沒有用全部軍隊作戰;他們耕種刻索尼蘇斯半島的土地;幷且因爲給養不足的原故,繼續劫掠。正因爲希臘軍隊的分散,特洛耶人才設法支持了十年的戰爭,因爲他們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那些當時在戰場上作戰的一部分希臘軍隊。但是假如當阿伽美濃到達時,有充足的給養,假如他們能夠利用全部軍隊繼續不斷地作戰,而不分散他們的軍隊去劫掠和耕種土地的話,很明顯的,他們會很容易地得到勝利的;因爲當他們不是全軍作戰,而只利用他們所能夠利用的那一部軍隊作戰的時候,他們尚且能夠牽制特洛耶人。因此,假如他們全部軍隊安定下來,同時進行圍攻的話,他們會在更短的時間內,在遭遇着更少的困難中,把特洛耶攻下來的。事實上,以前的遠征,因爲金錢的缺乏,都不是具正重要的。

修昔底德解釋了爲什麼特洛伊戰爭拖了十年的原因。是非常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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