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弘文的好姻緣,是敗給了優柔寡斷還是敗給了權貴階層的高級玩法

《知否》中,賀弘文是個大暖男,他品質端方,家境殷實,醫術高超,因爲父親早亡,母親病弱,他是被祖母賀老太太撫養長大的。

所以他不僅承襲了賀老太太的衣鉢,學得了一身精湛醫術,且將女子的不易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在當時那個時代實屬難得。

明蘭一開始本也沒將這賀弘文視爲婚姻的最佳人選,畢竟明蘭出身官宦之家,雖然小時也遭過大難,但自從養在祖母膝下後,那也是錦衣玉食,尊貴又體面地成長起來的。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又有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齊衡這樣的績優股對她情有獨鍾。

任明蘭再怎麼理智,怎麼拎得清,她畢竟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怎麼能抵禦得了如此大的一個餡餅偏砸在自己頭上,所以明蘭心動了。

可是這餡餅是那般誘人,小公爺在馬球場上的一個驚豔亮相,讓他竟成了權貴階層的名門閨秀爭搶的對象,被他青眼有加的五品官家的庶女明蘭也成了那些人眼裏癡心妄想的笑話。

明蘭很受打擊,這個時候祖母給她苦心擇下的賀家哥兒便顯得難能可貴。

賀弘文表情達意的方式也很是與衆不同:他聽說明蘭的臉被劃傷,趕緊送來自己研製的治疤的藥膏,且體諒明蘭臉上有疤羞於見人,治療期間絕不與之見面。

或者送來自己親釣的魚煲的鮮香的魚湯,正巧碰上明蘭臉上有傷不能喫發物,又貼心的送給了盛老太太,並承諾傷好後再給她重做。

好似舉手之勞,毫不起眼,卻似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在明蘭經歷的三段感情中,唯有和賀家哥兒在一起是一派歲月靜好。

這中間沒有疾言厲色,沒有咄咄逼人,沒有齷齪算計,只有暖心和妥貼,明蘭差不多就認命了:這一生嫁此一人,不求大富大貴,但安穩此生至少是可得的。

就在兩人感情穩定發展,締結婚姻指日可待之時,賀弘文的表妹曹錦繡從流放之地被放回,死纏爛打地纏着賀弘文讓納她做妾。

偏偏賀弘文狠不下心拒絕這個從小青梅竹馬如今落難毀容的表妹,於是,他和明蘭的婚約成了泡影。

誰都在指責這賀弘文優柔寡斷,白白錯失掉一樁好姻緣,事實是這樣嗎?

其實,當顧廷燁認定盛明蘭,一心要求娶明蘭時,賀弘文就已經輸了。

曹錦繡只是顧廷燁打出的第一張王牌,如果不成,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張,第三張…只是不料賀弘文這般不經事,僅一個回合就輸得無力迴天。

在顧廷燁的眼裏,從來沒揉得下過賀家,他評價在明蘭眼裏算是良配的賀家公子不過是“不上不下”,是不得已而求其次的那個“其次”。

如果競爭對手是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那還優秀的堪配明蘭,如果這雙璧人兩廂有情,顧廷燁願意成全明蘭。可要是明蘭屈就這賀弘文,他就替明蘭不值,那是非要爭上一爭的。

顧廷燁的優勢和心計

顧廷燁是侯府嫡子,不管在府裏討不討喜,招不招人待見,身份都擺在那兒。他可以八歲便在官家跟前露臉耍槍,也敢耍完大膽地向官家要賞賜。

他即使就做個浪蕩子未來也可能承襲顧侯爵位,可顧廷燁偏偏還一身高強武藝且胸懷大志。

明蘭跟他也是有緣份的,他少年時就見識過小明蘭的倔強不服輸,也看到過小明蘭失去母親後的孤獨可憐無助,不過那時他只當她是好友盛長柏可憐的小妹妹。

況且那時他亦活得艱難,因繼承了外祖父萬貫家產被白家人血腥追殺,在侯府動輒被笑裏藏刀的繼母或如狼似虎的顧家人狠心算計而遭父親毒打,於是憤世嫉俗、離經叛道,常流連於秦樓楚館、勾欄瓦舍,成爲侯門孽子。

後又自作主張收了身份卑賤的外室,生了一雙不被侯府承認的兒女,直至氣死老父被侯府逐出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爲了追回被外室朱曼娘帶走的兒子,顧廷燁過起了流浪江湖的日子,混跡於漕幫,形同水賊流寇。

他是明蘭的救命恩人不假,可明蘭也是他人生道路上遇到的貴人,是明蘭的一句逆耳忠言讓他醍醐灌頂,從此迴歸正途。

從那時起顧廷燁就在心底許下宏願:待他日功成名就,他要求娶盛明蘭做他的大娘子。

從此顧廷燁一路打怪升級,終於搭上禹州趙宗全這條順風船,他以命相搏,數次救下趙宗全父子的性命,最終成功助趙宗全登上皇位,順理成章地,他也成爲了新官家跟前的紅人,朝廷的新貴。

可在這時他卻從盛長柏口中得知了明蘭竟要與賀家公子結親,這時的他要錢財有錢財,要人脈有人脈,要勢力有勢力,如用貴勢壓人,無論是賀家,還是盛家,都只能俯首帖耳,乖乖應承。

可強娶明蘭,不是顧廷燁的風格,他要的是明蘭本人的心甘情願。

借用劇中明蘭的一句話: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他既然不想做表面拆散兩個人的元兇,遭明蘭怨恨,就只能在賀弘文身上找破綻。

顧廷燁熟諳兵法,深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妙處,這一調查,還真讓他找着了,這賀弘文竟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曹錦繡,這曹家正因獲罪官家全家遭流放。

因顧廷燁要帶兵出征,騰不出手和賀弘文親自下場過招,又擔心自己征戰費時誤事,別到時回來明蘭已嫁給了賀弘文,黃花菜都涼了。

他發現想利用曹錦繡,根本不用他大費周章,因爲新皇登基,正好大赦天下,而曹家也在被赦之列,只要讓石頭利用兄嫂漕幫的關係,助這曹錦繡速回京城便可。

他籌謀着先讓曹錦繡拖住賀弘文,緩辦親事,待他回來再從長計議。

曹錦繡的神助攻

這時賀弘文的表妹曹錦繡粉墨登場了,她從流放地一回到京城就聽說了表哥快要訂親的事。

且表哥這意中人大有來頭,是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雖然是庶出,但長得貌若天仙,且識文斷字,通情達理,表哥很是中意。

曹錦繡坐不住了,直接一路跟蹤表哥來到盛家,見表哥一出來便悲切切地迎了上去。

她就是想讓盛家女看到她的存在,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盛家姑娘接納她做妾,另一種是直接攪黃兩人的婚事,哪一種她都穩賺不賠。

她先向表哥亮明自己的來意,看到明蘭走過來,又一面替表哥嚮明蘭求情,一面賣慘,說什麼“我什麼都爭不過你的”、“你錦衣玉食,而我是個可憐的人”。

明着是示弱暗裏卻全是脅迫,將明蘭放到道德的火架上烤,不接納就是心腸硬,沒有同情心。

這種女人的招數和伎倆明蘭在餘太師府已經見識過了,那是朱曼娘對嫣然使過的。

而這曹錦繡比朱曼娘尤爲棘手的是,她是賀弘文的表妹,與賀家沾親帶故,且慘得更絕望,更徹底。

明蘭形容曹錦繡對賀弘文,那是“地獄裏的鬼魂仰望人間”,所以抓牢賀弘文便是曹錦繡活着的唯一目的和希望。

不僅如此,曹錦繡不是一個人的單打獨鬥,她身後還有個強大給力的孃家團,包括她母親,包括她姨母一-賀弘文的母親。

且曹錦繡爲了抓牢賀弘文這救命稻草,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她能以死脅迫,曹姨媽則纏上了賀弘文病病歪歪的母親,賀弘文是個大孝子,面對這樣的局面一籌莫展,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明蘭。

對着這一團亂麻的困局,盛明蘭何必蹚這趟渾水。

賀弘文的不堪一擊

在和顧廷燁的較量中,競爭雙方不僅力量懸殊,而且賀弘文在明處,顧廷燁在暗處,賀弘文甚至都不知道有顧廷燁這個強大對手的存在。

賀弘文儘管父親早亡,母親病弱,可他的世界仍然井然有序,沒有坍塌過的痕跡,更無刀槍劍戟,血雨腥風。

他從小與家人生活在小地方,每天只要跟着祖母潛心研究醫術,研究草藥就好,他偏偏也醉心於此,長大了因爲身懷精湛醫術所見皆是笑臉人。

他的人生平順如潺潺流水,又因爲職業關係,所謂醫者仁心,所以他對人持有無底線地悲憫之心。

表妹曹錦繡是塊試金石,一下試出了賀弘文的優柔寡斷無擔當,他當然不會有顧廷燁未雨綢繆的盤算和走一步算十步的心計,畢竟,顧廷燁是人尖裏廝混過來的,是刀山火海里拼殺出來的,是一件接一件的污糟事裏歷練出來的。

賀弘文也試圖擺平此事,爲自己謀求幸福來着,他看明蘭的態度很堅決:決不喫這碗夾生飯。

於是他上門去曹家尋了斷,卻被曹家人上手痛揍了一頓,原因是曹錦繡因爲表哥不要她,竟然鬧着要上吊自盡。賀弘文這才得知這曹錦繡不光是毀了容,還被人強灌了紅花,再也生不了孩子。

明蘭曾經分析過,

與人相守,最終依靠的,還是那最低處,是品性的最低處,淑蘭姐姐嫁的孫秀才,品性最低處是無恥,弘文哥哥的最低處,至多不過是心軟。

可這心軟就要了命了,聽了表妹的悲苦遭遇,賀弘文果然又心軟了,跑到盛家訴說情由,分明是希望盛老太太和明蘭能通融,接納曹錦繡。

於是,一樁好好的姻緣劃上了句號。好在這賀弘文也不見得有多愛明蘭,明蘭對這賀弘文更是除了理智,還是理智,

“若我們兩情相好,驟生波瀾,自然是淚眼滂沱,痛不欲生”

幸好,沒有心痛如絞,沒有泥足深陷,分開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明蘭和顧廷燁的盛大婚禮轟動了整個京城,官家親自賜婚,大內派出人手給大操大辦,太子陪同接親,騎着高頭大馬,穿着喜慶吉服的顧廷燁一臉的喜形於色,志得意滿。

轎子裏的明蘭想必也是滿面春光,神采飛揚吧,不過這已與賀弘文沒有半點關係。

他只能混跡於人羣中,看隆重、體面又排場的接親隊伍緩緩行過街頭。

幸福曾經那麼近地光顧過他,可是他只能無奈地看着它又走遠,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動,但心裏的那點悵然或許此生將再也濃得化不開、驅不散了。

曹錦繡立在表哥身畔,小心翼翼地看着表哥的臉色,看來這個人她是抓牢了,未來有枝可依,可也僅此而已。

顧廷燁不光手段了得,還有運氣加持,他只布了個局,每個人便各就各位,自顧自表演起來。

且事情發展走向令他十分滿意:賀家理虧退場,他則賺了一個自己一直夢寐以求,又對自己從此實心實意的聰慧娘子盛明蘭。

這事絕就絕在婚事雖然黃了,但賀家既怪不到明蘭和盛家頭上,更不知背後被顧廷燁做了手腳,只能怨責被污糟親戚所累,才得了今時今日這樣一個局面。

顧廷燁這高段位的玩法豈是全無城府的賀弘文能堪得破的。

不怨顧廷燁算得狠,人這輩子若想幸運,必須能扛事,遇事能處變不驚、應付得當,闖過去便是贏家;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也只能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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