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读不厌温婉清雅琦君文

阅读就是把自己置于一个广阔的空间和时间内,走进另外一个世界,目睹那个世界发生的故事,体验故事中丰富的情感,可谓无限拓宽自己的视野,从此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体味。

读过许多书,有过许多美好的体验,有些作者写的书令人爱不释手,一头扎进就忘记时间,合上书本,整个人还陶醉在他的笔下世界。

每个阅读者都有自己喜欢的几个作家,今天想写一写琦君,她的散文集读了又读,那一抹悠悠情怀萦绕心间,温柔沉静。琦君的散文以怀乡忆旧独树一帜,她把对故乡、亲人的缕缕情思凝于笔端,感情浓烈真挚。

琦君,是一位在国际文坛享有盛誉的散文大师,她既是散文家、小说家,又是词人和学者。原名潘希真,1917年生于温州瞿溪镇,1941年毕业于杭州之江大学,1949年迁至台湾,曾在台湾中国文化学院中文系任教授。1996年与丈夫一起定居美国,任旅美化人作协理事。

她自1954年起,先后出版了《琴心》、《七月的哀伤》、《水是故乡甜》、《橘子红了》等散文小说三十余种,是台湾近三十年来人气最旺的女作家。美国《读者文摘》曾选用她的散文二十多篇,是华语作家中被选用文章最多的人。

第一次读她的散文是在娟的推荐下,拿到她的散文集,马上开始翻阅。她的文字很神奇,不是那种入目顿生惊艳之感的文字,文风质朴平实,情感细腻动人,乍看非常平淡朴素,可细细读来,一股古典、温婉、和顺、坚韧之风沁入心脾,韵味无穷。缓慢翻阅不觉疲惫,不会察觉时光的流逝。

琦君笔下的文字,像时光中深藏的春酒,初秋桂花的清甜,画笔下的墨香,淡雅、别致。随着她的笔触,似亲临她的童年场景——淘气不爱读正经书,在花园废弃的轿子里看闲书,带着小伙伴们玩耍,偷偷用筷子蘸着春酒喝,桂花糕的香甜,村里的十二碟酒席……

琦君笔下的文字,字里行间难掩深情,对母亲的爱和怀念,对哥哥和弟弟离去的悲哀和无奈,对姨娘的怜悯和怜惜,对师长的尊重,对丈夫的浓情。对往事,对那些沉淀在时光中的老日子的情感,字字句句有着充沛的情感蕴藉,一丝一缕的被她织尽文字中,化成绵绵的韵味。

为什么琦君能将广博深透的情感被表达得那么温和沉静呢?特意上网找专家解读的文章学习了一下。

一、口语化

琦君常常以亲切自然的谈话风展开话题,抒发情感。这种类似絮语的话语方式,少了一份唠叨,而专注的是那份亲近。如果从词语构成来看,琦君散文语言艺术的口语化主要表现在语气词、俗语、俚语的运用上。

1.喜用语气助词。女性作家的散文创作,在表达方式、词语运用上往往富于细腻温柔的女性特质,以闺秀著称的琦君自不例外。琦君善于以谈话风构建文本,在词语运用特别是人物对话中,习惯以语气助词结尾。这种加强语气的语言艺术,极易贴近读者,达到一种温柔、甜美的表达效果。

琦君在叙述中特别是人物对白的句子后面大量点缀了诸如“了”吗”“嘛”“啊”之类的语气助词。这些词语,一方面加强了语气,另一方面则显示了人物的性格特征,从而给人一种亲暱之感。

2.掺杂俚语俗语。俗语俚语在琦君散文中时有显现,这些语汇极大地丰富了琦君散文的表达内容,同时形成了一股淡淡的乡土气息,令人神往。饱含乡土味的话语中,让我们感受到了农村的纯朴与贫困。在富于乡土气息的话语建构中,一股乡愁扑面而来,使人欲罢不能。

另外,有关俗语的运用在琦君散文中也能随手可掬。如,“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春雪梅花》)“做事有条绳,做人有个名。”(《“有我”与“无我”》)这些富于地方色彩的语言艺术,无疑使得琦君散文更加通俗易懂、简单明朗。

二、书卷式的诗语

林海音在谈及琦君散文时曾说,“琦君的散文,乍看来,文字是朴实无华的,但仔细的玩味,就会觉得那种淡雅,也是经过作者细心琢磨的。”诚然,文字的质朴是琦君散文最本真的表现形态,可在更深层次上,琦君散文语言艺术还经常表现出一种诗词化倾向。

琦君认为:“日诗词的意境极美,文字凝练,表现手法多方,这些优点散文都可以吸收。我写作的原则是情真为第一,不喜欢在文字上耍技巧。至于说,在我着手写作时,也并非完全顺笔而下,一篇文章的完成也有艰苦的过程。而有时一篇文章要写好久,写完了又放好,在音调上,声浪上也会注意它本身的美感,这便是我们受过旧诗词的训练,对四声便会不期然的注意起来。”不难看出,有着扎实古典文学修养并在词学方面很有造诣的琦君,对如何灵活运用旧诗词有着切身的体会,而在她的散文中都能以语言艺术的声调取胜,以诗词营造意境。

首先,琦君经常用旧诗词化入散文中,营造氛围,表现一种意境,这种语言艺术诗化的特点,书卷气浓重,极富文化蕴含。

其次,用古诗词抒发自身心境也是琦君散文惯用的话语方式。在言简意赅的古诗词中透露出了文字的疏淡与质朴。诗句被琦君巧妙放置在散文中,达到了辞少意丰的效果,在语言艺术上有一种疏淡美。

除了巧妙运用古典诗句造境写意之外,如果单纯以文字看来,琦君散文语言艺术也不乏诗意盎然之处。在谈到文章的语言艺术文字时,琦君认为,“好文章必须是语语动人,字字珠玑,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做到点,即平易近人、纯争和蕴藉。平易近人指的是语言艺术的亲切自然,让人如沐春风前面分析的琦君散文口语化特点即是例证,而净化与蕴藉则与其语言艺术文字本身的诗词化色彩息息相关。

琦君总能以最简单的文字,来表现意义丰富的情感内容。如《桂花雨》整段文字是纯净的白话,质朴中透露出淡雅。中无赘言,增字嫌多,删一字怕少,显示出蕴藉净化的效果。琦君用这种极富诗意的语言艺术描写这段摇桂花的场景,文字简洁,而又意味无穷。

台湾散文大家王鼎钧称誉琦君散文是诗化散文与词化文的典范。一语道破了琦君散文在语言艺术文字上的特色。古典诗词的灵活运用并不见出掉书袋之嫌,而是与琦君散文巧妙融合体。总体而言,呈现一种平淡与简易的美学蕴藉。

三、动态化的叙述语

琦君善于以白描式的语言艺术刻画人物、塑造形象。这种近乎平面素描的叙述语言艺术,常常能达到生动形象的动态效果。除了单纯的叙述性白描以外,琦君在叙述语言艺术中不时加以动态化的动作描写,使得行文妙趣横生,极具立体感。

另外,琦君又用沈琪的不时地插嘴,写活了她快嘴、大大咧咧的性格。动态化的语言艺术,加强了人物性格的塑造。这种动作化的叙述语,使得整篇散文充满了一股小说味。

人物语言艺术动作化是琦君散文语言艺术的大特点,而叙述语言艺术的小说化则使琦君散文小说风味更加浓郁。琦君从小就熟读过林琴南译的《茶花女轶事》《浮生六记》《玉梨魂》《黛玉笔记》等,并且还学着《黛玉笔记》的笔法写了篇《碎玉记》,古体小说对琦君的影响可见斑,琦君叙述语言艺术就很有章回小说的气韵。语言艺术的口语化、诗词化和动作化构成了琦君散文的用语特点,而文字上的疏淡清朗则显示出琦君散文的闺秀自然气韵。

尽管主张以情动人的琦君,似乎并不注重语言艺术的技巧,然而,正是这种不饰雕琢,才烘托出琦君散文“清水出芙蓉”的境界。

正是因为读过琦君的文字,燃气我书写自己生活的欲望,将生活点滴记录下来,期待自己的文字能够像她一样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清雅温厚。

(齐帆齐2021年9月年度写作品牌IP特训营,第64篇,打卡:喜欢的作家。2579字数,共累计114170字数)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