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年後，和女兒談過幾次，單獨對話，和她爸一起三人座談，商討這一年女兒的學習是否要轉音樂專業方向。
談論之前，我也很忐忑，選了方向，未來基本定型，就業以教師職業爲主，優勢是未來參加工作了，我們倆能夠協助的地方較多。求穩，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而，我想女兒的天地更廣闊一點，人生的閱歷更豐富一些。難道現在就設限？
如果總分不是很理想，考上好的大學希望不大，不如帶着特長考上不錯的大學。她爸持有這觀點。還是女兒的分數不夠穩定，哪門學科投注精力了，就明顯上升，但是肯定有兩門退步了。彷彿注意力不夠，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學習方法欠缺的問題，每一門學科的學習方法不盡相同，女兒是不是還沒摸到門道。
高三的專業考試在今年下半年，要是轉方向，寒假裏必須要定下來了，並要馬上投入學習。所以商討迫在眉睫。
年前，我和女兒首次提這件事，她回覆我第一句話是“那是不是出來就是當個音樂老師？”，“大概率是這樣。當老師也好的呀，穩定，有寒暑假可以休整”話還沒說完，女兒就搖頭，“我不想教書。”
“那你想以後幹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當一名音樂老師。音樂我是喜歡的，但是不想成爲職業。”
這話立刻讓我回想起她小學五年級升入六年級的暑假裏，二胡考十級時，我們首次面臨這樣的選擇。當時，考評老師對她的表現比較滿意，一旁組織考級的我的同事，我們當地有名的民樂老師，他也很欣賞，問我們是否有打算走專業路，他可以幫我們引薦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他的兒子師從這位老師，剛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
他們是音樂世家，就讀的路徑、資源有，我既心動又彷徨，我也不想女兒那麼早就定型。回去讓女兒自己考慮一下。當時五年級的她第二天早上回復我的話就是上面這一句，“音樂我喜歡，但是不想成爲職業，只是作爲一個愛好。”五六年過去，她依然還是這個想法。
我比較傾向於她有更多職業選擇的可能，她爸認爲，一個女孩子像我一樣成爲音樂老師蠻好，而且學習音樂的基礎有，資源也有。從穩定的角度來說，我又猶豫了。
第二次我們仨坐下談，女兒說她已經向讀大學的姐姐們討教過了，有姐姐說，如果進入大學想轉專業沒那麼簡單，本專業必須學得很好才能轉。這是一說法，另一個姐姐說轉專業的手續比較多，比較麻煩。
我忍不住問：“你憑音樂專長進校園，然後想轉其他專業？你就想着這事，那現在還是不要想着轉了。”
看來，她還是不想音樂作爲自己的職業，還是想讀文化課。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將來去北京讀書，讀什麼專業還模糊着。
我們倆見她確實想法不強烈，也就罷了。
年後，又有一次談論起來，“你們怎麼又來動搖我了，我剛剛心定下來，又說這件事，搞得我心亂。”
看來，讓她有些混亂了。“那就看這次開學考試情況怎麼樣。”大家意見一致，不再做聲。
眼看考試前那幾天她的狀態，好似沒那麼抓緊，我心生不滿，倒要看看你考得怎麼樣。
考試過後幾天，我從來沒這麼關注過她的分數，以往都是成績出了，她來告訴我。這回問了幾次，還未有消息。
成績終於公佈了，六門學科，除了語文數學退步，其他進步都很大，語文是女兒較爲穩定的一門學科，這次考完就說感覺不好，數學原本就不強，這次退步太大，假若發揮還好，那總分進步顯著，有兩門成績是進入高中有史以來最好。
“看來是下決心讀文化課了？”
“嗯。”
愛人對我說，如果其他幾門保持這個成績，語數提高，那總分還可以，就看女兒自己爭不爭氣了。
昨晚交流了這幾天的數學學習情況，我又忍不住嘮叨了一句：“不讀音樂專業，你文化課一定要肯喫苦”
話又沒說話，她皺着眉頭連連點頭，“別說了，我知道。”
我也馬上住口，她自己心裏有壓力就好，我也要多多往好處想，多多信任她的決心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