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再見”,可能真成“永別”,不管願意與否……

1個星期前的夜晚,幾個月都沒怎麼聯繫的姨夫,卻突然打來了電話,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接通了,電話裏傳來了噩耗。

“星雲,你姨,可能要不行了,現在已經喫不下東西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雖然沒有立馬痛哭流涕,但內心還是感到意外,一種瞬間沉重的難過,不知所措地回覆。

“呃,這麼快啊!……幾個月前,夏天那會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會這麼突然?!”

“那我怕是不方便回去,你看?”

姨夫接話說。

“你就不回來了吧,我現在正在河北石家莊工地,準備買車票回去,你老表那邊也準備請假回去,我這邊回去弄吧,你也在外面多注意身體啊!……”

就這樣沒有什麼話來說的我,跟姨夫匆匆再見,掛了這個電話。

我的母親共有四個兄弟姊妹,由於母親的孃家遠在陝西商南縣的豫陝交界,有着120公里的距離,來回及其不方便,還需要進行客運班車中轉。

由於距離的不便,再加上彼此經濟地位的懸殊,這些遠路親戚基本沒有怎麼來往過,不過我的母親跟我姨她們姊妹倆年紀相仿,倒是經常有過書信來往和長途電話聯繫過一段時間,少不了一些噓寒問暖。

儘管後來隨着我的母親20年前病倒後,她們這種姊妹情也有多年不聯繫,但是,在斷了8年後,又專門陪着外婆把我的母親接到她的家裏,曾照顧了一個月,拋開照顧的好與不好不談,這份心意還是挺難能可貴的。

基於這些因素來看,說實話,對於我姨的好感,就比兩個舅舅的好感會更多一點。

也正是如此,纔在我母親去世後的那年春節期間,也就是6年前,拿着曾給我留下的住址信息,通過手機導航和向路人打聽,甚至還鬧出了笑話,才一步步地按圖索驥找到了姨媽家。

只是,歲月無情,當初那個能言善辯,思維敏捷,年輕漂亮的姨媽已經身體消瘦,還患有各種慢性病的身體狀態,而且精神狀態也是恍惚,一開始我都懷疑是認錯了人,好在外婆打來了電話,姨媽的手也確實如我母親生前所說那樣患有殘疾。

距離的遙遠,又是我長大後,第一次一個人去看望,當天晚上就在姨媽家住下來了,姨夫給準備了簡單的幾個家常菜,包了我愛喫的餃子。

飯後,由於我不會打麻將,也不會其他的體育運動,姨夫就出去打麻將,老表就去附近體育場打球,我就專門陪着姨媽看電視,給她看了看我母親生前的照片,也給看了我家的情況,希望她能夠有機會跟姨夫一起過去走走。

與此同時,心裏爲了感激曾經對我母親生前的一段時間照顧,給她端茶遞水,端來熱水給她泡腳,倒洗腳水等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小事,簡單的陪伴了一會,各自休息。

第二天本來準備啓程回家,姨夫的一再挽留,也想再多陪陪姨媽,畢竟心裏也十分明白,這一別再見不知是何年,怕成了永別,人生苦短,說沒就沒了,當時剛經歷了母親的去世,是太有體會了。

儘管,白天在一起也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一方面彼此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沒有太多的話去交流,再一個方面她的精神恍惚,總是時不時地罵附近的鄰居,我也只是瞭解到她患有痔瘡一類,需要經常吃藥,只是叮囑她多保重身體,也交代姨夫他們多照看着,我也做不了什麼實際的幫助,來讓姨媽的生活好點。

畢竟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關心的話,說出去除了像熱水袋般,短暫的暖下人心,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這一天,姨夫跟老表都在門口打麻將,說實話內心是有些煎熬,對於麻將是一竅不通,看不懂也沒有任何興趣,幾乎每一分鐘都是在消磨時間的陪伴。

就這樣待了一天兩夜後,便匆匆搭乘回家的早班車,匆匆跟他們告別,送給了我一袋香菇,便於當天中午到家,結束了多年來的我第一次尋親探親。

之後,有了聯繫方式,也就是年初一電話拜年,再加上這兩年的疫情影響,當然了也爲了節省來回100塊的路費,還有顧及禮尚往來的風俗習慣,也就再也沒有去探望過,包括幾個月前聽說生病喫不下飯,我也只是電話裏關心下,沒有其他任何的實際能力。

光陰似箭,轉瞬即逝,萬萬沒想到,這次姨媽她真的永別了,葬禮的當晚,給姨夫又聊了一會天,出於親戚和親情的情意,簡單給姨夫轉了500塊表示慰問,這兩年我自己也一直是負債狀態,沒有太多的能力。

12.10正式入土爲安了,結束了近50歲的人生,如今也是過了頭七,特意簡單補寫一篇追文表示紀念吧……

姨媽的去世,雖然是悲痛的事,但是對於現實的諸多無奈,親人的各奔東西,無人陪伴照顧她的生活來說,也許這樣的結果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畢竟老表那邊也纔剛畢業,姨夫又需要常年在外打工攢錢,幫着給老表買房娶媳婦等一些現實問題,常年在外忙碌奔波,讓陪伴與照顧成了無法實現的想法,最終只能這樣潦草結束了簡短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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