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煙花散去,又是新的一年奔波……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也是春節的收尾,更是新的一年生活的期盼與奔波,也許會有諸多的未知在等待,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生活不就是有着諸多未知,才讓我們有了更多的期望嘛!

元宵節,自然是喫元宵,放鞭炮,賞花燈,看煙花的好日子,也是上墳祭奠去世親人的日子,只是,故鄉地域文化的特殊習慣,再加上近些年來家庭經濟能力,被越來越多的人重視了起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在生活的無形或有形裏,變得更加模糊起來,元宵節的晚上,就剩下喫餃子、看煙花,放鞭炮和上墳祭奠的生活習慣了。

喫過早飯沒多久,村外田野上就已經傳來稀稀疏疏的鞭炮聲,還有那些已經被空氣稀釋的淡淡火藥味,也悄無聲息地進入每個鄉民的鼻孔裏,親切地感受着村裏比較積極的人家,早早祭奠親人的痕跡。

與此同時,有小孩子的人家、在外發了財的人家及剛剛結婚不久的新女婿家,都不約而同地向鎮上的煙花爆竹攤位湧去,攤位前人聲鼎沸,小孩嬉鬧着,大人們一邊在忙着跟老闆討價還價,一邊開心地搬着各種各樣的煙花。

路邊不多的菜攤,肉攤,儘管鮮少有人光顧,但依然時不時地熱情吆喝着,並跟一些上前要購買的客戶說着各種吉利話,讓你難爲情的不得不買,儘管帶有幾分做生意人的虛僞,但大過年的,鄉親們也願意聽這些吉利的話,彷彿有了這些吉利話,來年就可以順風順水,平安富貴一樣,彼此都樂此不疲地奉承着,哪怕是家裏冰箱並不太缺肉和菜。

待在家裏的婦女們,還有像我一樣不愛出門的單身喫貨,正忙着清洗包餃子的食材,大白菜或蘿蔔,大蔥,芫荽,蒜苗,生薑等,然後把它們一一剁碎,愛喫肉餡的,就要再剁些肉,搭配那些配料食材一起調味,總要忙上一兩個小時。

臨近中午時分,上街趕集的老爹終於回來了,帶回來兩掛鞭炮和一捆紙錢,我也簡單用豆腐,粉條,胡蘿蔔,芹菜,肉片等做了一鍋簡單的燴菜,便是簡單的一頓午飯。

隨着午後陽光的漸漸褪去,已經包好餃子的鄰居家70多歲叔叔過來串門聊天,我跟父親也在有條不紊地包着餃子,時間在這種不經意的閒聊裏逝去,餃子也包了滿滿一篦子,夜幕逐步將近,村外田野上鞭炮聲開始不絕於耳地響起,父親便跟匆匆拎着紙錢去祭奠葬在田野裏的昔日家人。

父親去上墳,鄰居家叔叔還在我家坐着,爲了打破沉默,我也就隨便聊起來。

“叔,你這不去上墳麼?”

“去,咋不去?我每年正月十五都去,清明,十月一,小年都會去跟俺奶奶及父母送紙錢,今年還跟俺兄弟送了紙錢,都已經上了芬了,早晚都是那回事,去了完成任務了!”二叔隨口說着。

“你都70多歲了,沒必要再去上墳了,等孩子們在家,讓孩子們去就可以,孩子們不在家,就沒必要去了,反正活着不孝,死了胡鬧,活着喫點喝點,死了燒再多這些紙錢有啥用?!人一死,都像烤鴨一樣,在火化爐裏開膛破肚來回烤,把骨頭都砸成灰,還有啥魂魄?活着好好盡孝就好!”我半開玩笑地說。

“是啊,人現在連牲口都不如,牲口死了都不用燒成灰!不過,我多大歲數,那墳上都埋的我爹媽,爺爺奶奶,兄弟等家人,他們活着時,有啥好喫的都想着俺和俺那些孩們,現在也不忙,不管他們能不能收到錢,盡一份心意吧,像八月十五農忙沒時間,我也沒去上墳,其實也就那樣,活着喫好喝好養好身體纔是關鍵,兒女能端碗水孝順,比燒再多的灰都強!”二叔也笑着迴應。

在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裏,父親已經回來了,一邊洗手一邊略帶責怪地說我。

“我都不知道咋說你,你這回來了,也不說去給你媽燒個紙,還有你爺爺奶奶,他們生前對你多好啊,也不知道咋讀的書,一點規矩都不懂,讓人笑話聖人球一個!”

我則無奈地解釋。

“心裏記着就好,況且前幾天表姑,姑奶奶她們回來,就已經跟幾個老表一起去上墳了,再說了,孝不孝也不是在乎別人怎麼說,更不是燒不燒紙的問題,我媽和爺爺奶奶活着時,我都沒有能力好好盡孝,有一些遺憾,現在死了,弄啥都是胡鬧,彌補不了這些遺憾,不如把他們身上好的品格繼承下來,留在心裏,好好去對待每一個值得珍惜的人!”

面對我的解釋,父親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即又跟鄰居家叔叔聊起了“俄烏局勢”及其他新聞和天氣等,我也就自己喝茶,做着明天出門去上海打工的各種準備工作。

不多會,隔壁大伯家的鞭炮響起,接着前後左右其他鄰居家鞭炮也霹靂啪啦響起來,鄰居家叔叔也要回去放炮煮餃子了。

夜幕徐徐降落,鍋裏餃子剛剛出鍋,我家也在院子裏點了掛鞭炮,霹靂啪啦的響聲剛剛停下,門前有新女婿的那家鄰居,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燃放起煙花,驚天動地的聲音響徹雲霄,絢爛的煙花轉瞬即逝,我跟父親也就在院落裏喫着餃子,近距離看着免費的絢爛煙花,接着不遠處,在村裏辦廠的小學同學也放起了絢爛煙花,據說是夫妻共同辦廠發了財。

短短几個小時過去,進入深夜,窗外已經沒了動靜,夜歸於死一樣的寂靜,我也該進入家鄉的夢鄉里,並開始在明天再次踏上背井離鄉的旅程,試着朝一個小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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