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战国策》札记(四十六)

谓皮相国曰:“以赵之弱而据之建信君,涉孟之仇然者何也?以从为有功也。齐不从,建信君知从之无功。建信者安能以无功恶秦哉?不能以无功恶秦,则且出兵助秦攻魏,以楚、赵分齐,则是强毕矣。建信、春申从,则无功而恶秦。秦分齐,齐亡魏,则有功而善秦。故两君者,奚择有功之无功为知哉?”

有人对皮相国说:“凭借赵国弱小的形势任用建信君、涉孟这类人,这样做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们推行合纵之策有功。齐国不同意合纵,建信君已经知道合纵是不能成功的。建信君怎么能用不成功的合纵之策使秦国讨厌呢?不能用不成功的合纵之策来使秦国讨厌,就只能出兵帮助秦国攻打魏国,跟楚国一起瓜分齐国的土地,这是建信君图强计谋全部用完的结果。建信君、春申君推行合纵,这样不成功的策略却得罪了秦国。帮助秦国分裂齐国土地灭亡魏国,就可以成功亲善了秦国。所以建信君、涉孟这两个人,哪里能说他们有智慧来选择成功与不成功呢?”

所有的智慧,以顺应时代的发展潮流为前提,顺应时代,才叫智慧,否则必被淘汰。

好了,我们来看看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吧!

“后来,当外族侵入希腊的时候,他们说,在彼奥提亚只有他们一个国家没有和波斯人合作。这一点是他们最常用以吹嘘自己而辱骂我们的。我们说,他们之所以没有和波斯人合作的惟一原因是因为雅典人没有这样作;根据同样的原则,我们发现,当雅典人侵犯至希腊人的自由的时候,普拉提亚是彼奥提亚惟一的一个国家和雅典人合作的。

底比斯人对普拉提亚人的辩论的反驳。

“你们也应该考虑,当这些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们两国的政体是怎样的。当时,我们的宪法既不是所有的人在法律上都有平等权利的贵族政治,①也不是民主政治;政权在有势力的一个小集团手中,这种政体和僭主政治最相接近,离开法律和中庸美德最远。如果波斯人侵略成功了的话,这个小集团的人还希望为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势,所以他们以武力镇压人民,勾引波斯人进来。这不是整个城邦的行动,因为城邦不能自主地作出自己的决定,它不应当因为它在没有正式合法政府的时候所犯的错误而受到贵难。你们应该看看波斯人撤退,底比斯取得合法的政府之后我们所作的事情。你们会发现,当雅典侵犯其他希腊人,企图征服我们的国家的时候(真的,由于我们内部的党争,他们已经占有我们大部分的土地②),我们和他们作战,在科罗尼亚打败了他们,③因此,解放了彼奥提亚;现在我们也全心全意参加解放其他希腊人的工作;④不但供给骑兵,而且供给步兵多于任何其他的同盟国家。

底比斯人同样申明自己对于斯巴达同盟的贡献。至于自己曾经犯的错误,推给当时投降波斯人的少数集团。

"关于我们和波斯人合作的责难,我们的答辩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要证明,给希腊带来损害而应当受到惩罚的是你们普拉提亚人而不是我们。按照你们的说法,⑤你们成为雅典的同盟者和公民是为着自卫。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应当只招集他们来反对我们,而不应当和他们联合一起来向其他的人进攻。这一点你们是一定可以作得到的,如果你们真正感觉到他们领导你们去作你们所不愿意作的事情的话。你们已经和斯巴达建立同盟,①反抗波斯,如你们所常常喜欢指出的。这一点就足够使我们不向你们进攻,更重要的,我们也会允许你们选择你们自己的道路而不加干涉了。但足不然,你们是在无人强迫的情况下,自愿地遵从雅典的政策的。你们说,离叛你们的恩人是可羞耻的。但是背叛你们的同盟者一全体希腊国家,比单独背叛雅典人更加可耻得多,更加邪恶得多,因为全体希腊国家正在解放希腊,而雅典人正在奴役希腊。并且你们替他们所作的事和他们替你们所作的事完全不同,这才是你们应当引以为耻的。依照你们自己的说法,你们请求雅典人援助,因为你们是被压迫者,因此你们帮助和唆使雅典压迫其他的人民。但是以不正义的行动报答正义的恩情,比不报答更加可耻。

指责普拉提亚人与雅典人勾结的罪行。

“你们的行动表现得很清楚,如果在过去只有你们没有和波斯合作的话,这不是为着希腊的缘故,而只是因为雅典也没有和波斯合作的缘故,你们要和雅典人一起来反对其他的人。现在你们把这件事情说成是你们为了别人的缘故而作的好事,你们应该因此获得报酬。这是一种不合理的提法。你们所选择的是雅典,你们应当和它共存亡。你们也不能够提出过去的盟约,而说现在你们应该受到它的保护。你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同盟,违犯了盟约的条款,你们不阻止,反而帮助雅典人征服厄基那②和那个同盟的其他同件成真;你们这样作是出于自愿的;同时,你们的政制,从那时到现在没有更改,和我们不同,没有人用暴力来强迫你们。最后,正在围攻你们的城市之前,我们向你们建议:③如果你们保守中立的话,我们不伤害你们。这个建议,你们拒绝了。你们这些想毁灭希腊而夸耀自己英勇的人,试问,那些人比你们还更应当遭到希腊人的仇恨呢?至于你们自己说,你们过去曾经有过善良的品质,现在你们已经向我们表现,这些品质不是你们真正的性格:你们的真正性格和经常目的现在已经被揭露出来了;因为雅典人采取不正义的道路,而你们跟着他们跑。

否定普拉提亚人的自我辩护。

“那么,关于我们不愿意和波斯合作而你们愿意和雅典合作的事情,我们所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我们要说到你们对我们最后的一个责难,说我们非正义地在和平的时期,正当宗教节日的时候向你们进攻。我们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你们的罪过也是比我们的多。如果我们首先发动,以武力进攻你们的城市,破坏你们的土地的话,那么,当然我们是有罪过的。但是事实上,当时是你们自己的公民,著名家族中富有的人①自动请求我们的援助,因为他们想废止你们和外国的同盟而恢复你们在彼奥提亚人中的传统地位,那么,又怎么能够说我们是有罪过的呢?如你们所说的,犯错误的是领导者而不是跟从者。②但是在我们看来,他们完全没有错误,我们也没有。他们也和你们一样,是普拉提亚的公民,只不过他们可能遭受的损失会更多些;他们打开自己的城门,把我们当作朋友而不是当作敌人,带进他们自己的城内,使你们中间的坏人不致于变得更坏,使正直的人们得到他们应有的权利,使你的讥会实行聪明的政策,而不放逐你们;远不是这样,因为他们是把你们带回到你们亲属的大家庭中,所以远不是把你们变为任何人的敌人,而是使所有的人同样地对你们负担条约上的义务。

这狡辩真是够绝的,把开门迎敌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底比斯人做得够出色。

“我们没有采取敌对的行动,由下面的事实可以得到证明: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而只发表宣言,说,凡是那些想要一个遵守彼奥提亚部族传统的政府的人应该到我们这一边来。这一点,起初你们是很乐意作的;你们和我们订立协约,在你们不知道我们在那里的人数是很少的时候,你们是很安静的。现在我们的行动可能似乎还是不正当的,因为我们进入了你们的城市,不是你们人民大众所邀请的;但是你们对待我们的行为完全不是这样的。你们不和我们一样避免强暴行动;你们不和我们商谈,使我们退出城市,而是破坏协定,向我们进攻。我们有一些人,在战斗中被你们杀害了;他们的命运,我们没有那么伤心,因为这样作,至少还有一点理由。但是对于其他的人,你们所俘虏的人一他们已经伸出手来,向你们乞怜,后来你们也允许我们,不杀害他们的一你们破坏一切法律,把他们都杀死,难道这不是一个万恶的行为吗?你们接连地犯了三大罪恶:你们破坏你们的协定,你们后来杀死了这些人,你们欺骗地不履行你们对我们所允许的诺言,说,如果我们不破坏你们乡村中的财产,你们是愿意赦觅他们的。尽管这样,而你们现在说,错在我们,而你们自己对于你们的行为是不应当负责的。我们说,不是这样的一如果现在这些审判官正当地判决的话,决不是这样的。为了你们所有的这些罪行,你们应当受到处罚。

无非就是杀戮造成的报复,底比斯人先侵入了普拉提亚人的城市,然后寡不敌众,希望普拉提亚人不要杀他们,然后普拉提亚人杀戮了,现在底比斯人找来了大哥斯巴达,这回轮到普拉提亚人祈求不被杀戮,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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